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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想,能認識這群夥伴真的是太好了,雖然是很陳腔濫調的語詞,可是這卻是他最真實的心情,即使青峰曾說過什麼火神才是他真正的光,可是如果當初沒有先和青峰相遇,或許現在的黑子哲也早就不再打籃球了。
火神是他的好搭檔,可是青峰才是黑子的籃球裡沒有任何人能取代的存在。
而不只是青峰,挖掘了他的赤司、認可了他的綠間跟紫原以及後來加入的黃瀨,每一個人都在黑子一路成長的過程中教給了他無可取代的事物,讓他逐漸成為現在的黑子哲也,得以來到誠凜完滿屬於他自己的籃球。
彼此的相遇、相互磨合的過程、曾經的歡笑、吵鬧的日常……這些點點滴滴都是最美好純粹的回憶,就算他們曾經分離,那也不能磨滅這些珍藏在內心如鑽石般閃閃發亮的記憶。
羈絆著他們走到現在那一條看不見的線,是他們一路走來的軌跡(キセキ)。
而對黑子來說,那正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奇蹟(キセキ)。
知ってる
我知道的
あの場所に立てていたこと
曾在那個地方站立過這件事
忘れられないんだ
是無法忘記的
それが最初の奇跡だったんだと
那是最初的奇蹟
「而且那時候青峰君對黃瀨君實在太不友善了,黃瀨君其實對我沒什麼的。」窩在戀人的懷裡,黑子仰頭對上青峰的視線,水藍的眸靜靜地直瞅著他。
「囉嗦,反正那小子就是欠揍。」青峰哼了一聲,聽得出明顯的不悅。
哲太遲鈍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那個臭模特對他意圖不軌好嗎!有事沒事就纏著哲,可惡,那個時候果然還是應該先揍了再說才對嗎……
青峰這裡還在糾結當年該不該為了風度問題放過情敵,黑子卻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
他其實大概也知道黃瀨的心意,只是他一向認為如果不喜歡的話就不要給別人任何希望,所以面對黃瀨他向來都是抱持著明確而劃清界線的態度,但是青峰卻還是會感到不安,尤其是在高一冬季盃之後,他們才剛回復到從前關係的那一陣子時更是如此。
「青峰君想太多了,黃瀨君只是朋友而已。」從青峰的懷抱中掙脫,黑子轉身半跪在男人面前,雙手環上男人的脖頸,水藍的眸彎起狡黠的弧度,「我喜歡的一直都是青峰君,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沒變過哦?」
「唔……哲你這傢伙……」
似乎對黑子的直球告白感到害羞了,青峰難得一副彆扭的模樣,黝黑的面龐上隱約可見淡淡的紅暈,可是卻抑制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
青峰伸手一把將眼前的戀人狠狠揉進自己懷中,笑得像個傻瓜一樣。
気づけるワケなんてなかったけれど
雖然沒有什麼察覺到的理由
Ray of Shine いっぱいに溢れていた日々
Ray of Shine 滿溢而出的每天
確かに受け取っていたキズナ
確實接收到的羈絆
それがいつかの原点になるような
那就像會成為何時的原點一樣
成長も感情も全部詰まってる
成長感情全都停滯不前
「唰啦」的輕輕一聲,橘紅色的球體以無比流暢的弧度擦過籃網,與此幾乎同時響起的是響徹全場的哨音以及滿場觀眾歡聲雷動的歡呼!
全國中學籃球盃,獲勝者是帝光中學!
繼去年之後又蟬聯了第二次的冠軍,作為眾多學校中超強豪門的帝光無庸置疑地已經在中學籃球界確立了其地位,可以想見的是未來幾年內,帝光將會以這樣的姿態繼續君臨於全國中學聯賽之上。
黑子喘著氣擦去臉上汗水,他抬眼一一往身旁的隊友們望去,綠間推著眼鏡,向來冷淡嚴肅的面龐上揚起了難得的笑容,紫原打了個哈欠,看上去雖然沒有那麼開心可是也不像平時一樣漠不關心,赤司雙手抱胸微笑著看著他們,視線在經過黑子時與他對上,然後笑意加深了幾分。
而回應了那樣的笑意,少年清秀的面龐上也微微地勾起弧度。
『喲、哲,發什麼呆?』最後與一道爽朗的嗓音同時進入他的視線中的,那是他的搭檔青峰,少年毫無一絲陰霾的純粹笑容大剌剌地闖進了黑子的眼中,像是陽光一樣。
──而那也的確是他的光。
黑子只是搖頭,然後綻出微微的笑意,小跑步上前與搭檔碰了拳。
『沒什麼,只是覺得終於贏了比賽,真是太好了呢。』
『那還用說,我們怎麼可能會輸啊!』
青峰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語氣中全是對自己隊伍的自信和驕傲,然後黑皮膚的高大少年忽然安靜了下來,看了他一眼又收回去,欲言又止的樣子反倒讓黑子睜大了眼,滿眼好奇。
『青峰君?』
『那個,哲……』青峰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他低下頭定定地注視著少年那雙清亮的藍瞳,認真而專注,『等下敬禮完後,可以稍微借我一點時間嗎?』
『嗯?可以是可以……』
『那就這麼說定了!』急急地打斷黑子還沒說完的話,青峰咧起大大的笑容,伸手揉亂了黑子的頭髮後便一溜煙地跑走了。
抬起手撫平被青峰弄得亂七八糟的頭髮,黑子不解地歪了歪頭,眼中難得地浮起一抹疑惑。
列隊敬完禮後便由赤司帶隊回到更衣室,準備換衣服好返回學校,不過由於答應了青峰的關係,黑子想了想,悄悄走到赤司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而赤司先是稍稍訝異地睜大了眼,然後那雙赤色的眼眸在掃視過全隊以後忽然浮起一抹戲謔,赤髮的俊秀少年彎起弧度,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一樣。
『去吧,不過記得跟大輝在我們要離開之前回來。』
青峰君?黑子有點摸不著頭腦赤司的意思,不過他也發現了青峰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想到這裡,他對赤司點點頭,然後便離開了。
青峰跟他約的地方是體育館的後面,這個時候大部分的人不是早就因為球賽結束而散去就是忙著找尋朋友,因此這裡居然看不到什麼人。
『青峰君!』看到自己所要找的人之後,黑子快步跑了過去,『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不,沒關係……呃、我是說我也沒等很久啦……』青峰感覺有點緊張,一副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的樣子。
看到這樣子的青峰,黑子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
『嗯,好的,那麼請問青峰君有什麼事嗎?』
理論上看到少年這樣的表情多少能讓人心情放鬆,但青峰卻不知為何看起來更加緊張了。
『呃……那個,就是……哲,我……』
黑子一臉疑惑地看著吞吞吐吐的搭檔,不知道對方到底在做什麼。
『那個,就是我……』青峰深呼吸,看起來好像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深青色的眼眸緊緊盯著黑子的眼睛,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說。
『哲,我喜歡你,跟我交往吧。』
「結果那時候青峰君居然一上來就直接告白了,老實說很驚訝啊。」
「好啦我知道我那時候一定很遜啦,哲你不用再說了。」
青峰把臉埋進少年柔軟的頸窩裡,一副打死都不想再回憶起當時自己笨拙而青澀的模樣,悶悶的嗓音有些模糊不清。
濕熱的吐息跟說話的細小震動讓敏感的肌膚爬上一層緋紅,怕癢的黑子笑著縮了縮肩膀,順勢也將頭抵上了男人寬厚的肩前。
「才不會遜哦,那個時候的青峰君真的非常帥氣呢。」想起那時被告白後當下的震驚以及震驚過後浮上心頭的甜蜜,少年清澈的水藍眼眸微微瞇起,裡頭藏著如斯笑意。
「真的嗎?哲你沒有騙我?」青峰的語氣聽起來還有幾分懷疑。
「當然是真的。」
「是嗎?那就好。」男人像是鬆了一口氣般地伸手把他摟得更緊,黑子可以聽到青峰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說實話,我那個時候超緊張的啊,老是想著萬一失敗的話或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或是想到搞不好會被哲討厭之類的,可是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如果沒有說出口的話我會更後悔的吧……」
聽著青峰絮絮叨叨講著,黑子微微彎起了水藍的眉眼。青峰很少會這樣把自己內心的話講出來,儘管外表看起來大剌剌好像什麼也不在意的樣子,可是青峰的心思卻意外地很細膩,但常常會選擇把事情悶在心裡不說出來,有的時候就會變成鑽牛角尖了,像是曾經為了火神跟他到底誰才是黑子真正的光這樣的問題上打轉了很久,甚至認為火神才是黑子命定的光而消沉了很久。
可是啊可是。黑子笑了起來,不起一絲波瀾的平靜眼神中漾起了濃濃的甜蜜。
──對黑子哲也來說,那一天的第四體育館中笑著說出喜歡籃球的都不會是壞人這句話的少年才是他最在乎的人,青峰或許永遠都不會了解到那個晚上出現在那裡的他還有他所說的那些話語給了他多大的救贖。
「所以真的是太好了呢,幸好有講出來。」黑子仰起頭,笑著將唇貼上去。
青峰的手一頓,然後又收得更緊。
「啊啊,說的也是呢。」
雖然他們中間有過分歧,也曾經一度走上不同的路,但是他們最後還是走到了一起。是所謂緣分也好還是奇蹟也好,或許冥冥之中真的有什麼東西是牽絆著他們,讓他們不管在哪裡都能找到彼此,然後繼續牽著對方的手走向下一段旅程。
感謝著當初的相遇,那是他們生命中最大的奇蹟,而在那之後那些點點滴滴的回憶都是珍藏在心中最珍貴的寶物,不只是他們,還有那群最初最棒的隊友。
下一個十年,再下一個十年……未來還有無數的日子,他們可以並肩繼續走向兩人一起的未來,無論風雨。
Ray of Shine 毎日が眩しさの中で
Ray of Shine 每天都如此炫目
心に焼きついていった季節
那銘刻於心的季節
それが最初の奇跡だったんだと
那是最初的奇蹟
──最初的奇蹟,如此眩目,如此耀眼。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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