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流年 -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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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不論是赤司或是黑子都沒有提起那一天的事情，彷彿沒有發生過一樣。

日常生活依然沒有太多的改變，他們仍然照常上學照常練球，中午的時候也會聚在一起吃飯。

唯一改變的是黑子發現赤司對自己的關注似乎高了不少，擅於觀察人的他很快的就從很多不起眼的小地方注意到了這件事情，無論是身體上的關心或是其他方面。

也許能歸類於得過且過。他這麼想。

黑子本來以為自己性別的事情被發現之後，自己是沒有辦法在一軍待下去了。但赤司顯然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監督或者是虹村，他或他的日子仍然普普通通的過著。

不論理由為何，平心而論，黑子還是很感謝赤司替他做了掩護這件事情。

至於他……老實說，他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件事情。他們的年紀仍然太輕，對於性別的認知也仍然懵懵懂懂，雖說一次的失控並不能代表些什麼，只是之於黑子來說，總是覺得哪裡不太踏實。

無可否認的，他也開始在意起了，關於「赤司征十郎」的存在。 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iuzpGmxE

※ 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OUZWXgjI

「喂哲，你最近怎麼感覺怪怪的？」

「誒？」

在某天下午的部活時青峰突然這麼問了，單手運球晃過了放在地上的角錐，隨意的一拋而籃球不偏不倚的落入籃框，落到地上啪搭啪搭的滾落到場邊。

黑子小跑步追上了球將之捧起，一下一下運了起來，同時回以青峰一個十分困惑的單音。

青峰抓了抓自己靛青色的短髮皺起眉，不太肯定的繼續說了下去，「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覺得哲看起來有點不順眼。」

黑子默默地拋起手上的籃球，手掌用力一推正中目標。

「青峰君還真是失禮。」他說，扭了扭因為突然施力而有些發疼的手腕，「虧得青峰君還是我的搭檔呢。」

莫名其妙挨了一球的青峰毫無防備的被擊倒在地，登時便罵罵咧咧了起來。揉著疼痛的腰際，他不滿的朝著走過來的自家影子抱怨道，「就是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很討厭啊！哪來的啊，那種欠揍的咖啡味……」

咖啡？

黑子不明所以的抬起手臂嗅了嗅，但他卻什麼都沒感覺到。

「我不明白青峰君的意思。」黑子如是回應，同時伸出手將仍坐在地上的青峰給拉了起來。而對方在甫一起身便揪住自家影子的肩膀，像是動物一樣湊近了鼻尖。

「真的有啊，感覺特別欠揍。」

「青峰君，算我失言，但麻煩你去死。」

「哲你也太過分了吧！」青峰大聲嚷嚷著，而這樣的抱怨也傳入了其他正在各自練習的奇蹟耳中，登時不知道為什麼，全部的人都圍了過來。

「什麼什麼、小青峰和小黑子在說什麼！」第一個衝過來的仍然是對黑子有著超乎尋常關注的黃瀨涼太，然而平常總是會撲抱上來的他，這次難得地在離黑子幾步遠的地方煞住了腳步，「誒……和平常不一樣呢，小黑子。」

黃瀨似乎明白了青峰方才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了，精緻的面容皺了起來。

「小黑變成咖啡奶昔的味道了。」紫原懶洋洋地看著黑子，好半晌才吐出了這樣一句話，「……不喜歡。」隊上的大孩子這麼說著，紫荊色的眼睛上上下下掃過了黑子，而後移向了也跟著圍過來的赤司。

和小赤的味道好像……紫原這麼想，盯著赤司的目光多了一點打量的意味，然而他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是靜靜地撕開了美味棒的包裝吃了起來。

「就算紫原君不喜歡，我也沒有辦法的……」黑子捧著籃球，仍然不明所以。此時他才發現，平常總是會帶給他侵略感的、屬於每個奇蹟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似乎變得比較沒那麼有威懾性了。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往赤司的方向瞥去，開始思考著是不是因為前幾天的那件事的關係。

直到赤司湊近，黑子才猛然意識到從對方傳來的，那股淺淺淡淡的咖啡香味。

「聚集在這裡做什麼呢？」看了一段時間的赤司此時終於發話，「基本練習都做完了嗎，青峰？」赤色的雙眼微微瞇了起來，像是野獸盯著獵物一樣的視線看著所有人－－特別是發起騷動的青峰。

「早就做完啦。」青峰大大打了個呵欠，「我說，就算不用每天做這樣的練習，比賽也能贏的吧……」

「青峰君。」黑子在旁邊出了聲。

「哎知道啦……要全力以赴是吧……哲老是說一樣的話。」青峰伸出手掌往旁邊揉了揉黑子淺藍色的短髮。當然馬上就被拍掉了。

「是，所以還請青峰君不要怠慢的好。」

「好啦好啦哲你還真囉嗦……話說那味道還真的很討厭啊，到底什麼時候有的！」

話題一轉，青峰發現他還是很受不了自己的影子身上所傳來的味道，和平常黑子在他印象中的味道完全不同，總之就是讓他怎麼待怎麼不習慣。

「青峰，去旁邊加練一百次三分投籃。」

「……等等、為什麼啊！」

「去。」

於是青峰終究還是摸摸鼻子去一旁練習了，怎麼說赤司的威壓在同年齡的Alpha中還是數一數二的強大，實在不是光有勇氣就能與之一搏的對象。

而他順帶得到了黃瀨的嘲笑數次。

接著黃瀨被要求加練兩百球，原因是他是新人。

黑子看著兩個人一邊幼稚的爭吵著一邊各占了一個籃框投籃的景象，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身體還好嗎？」

「啊、沒事的……謝謝赤司君……」

「嗯。」

黑子轉過頭，看著赤司盯著自己的赤色雙瞳，隱隱約約地能看見底下藏著不甚明顯的關心。

他們顯然，比起自己預想中的，還要更在意對方許多。

面對赤司的關心，黑子幾經思量仍然只能做出隨口回應的舉動。並不是不理解對方的關心，只是他沒有辦法思辨出赤司到底是出於什麼立場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平常除了訓練的話題之外偶而也是會閒聊些事情的，但現在……

也許是因為對方前幾天才做出了……想到這裡，黑子不由自主的覺得面頰一熱，下意識的瞥過了視線。 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4O6g4ES9k

赤司顯然也看出黑子的困窘，也沒繼續針對這個問題繼續追問下去，只是輕巧的掠過黑子的身邊。

黑子聞到了若有似無的咖啡味道，很淺很淡－－

「覺得不舒服的話就先休息一下，沒關係的。」

「那個……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如果還能繼續的話，五分鐘後要進行三對三，和我還有綠間一組，沒問題吧？」

「啊，是！」

黑子連忙的同意，而後看著赤司集合了其他奇蹟說明著等會的練習賽，心下暗暗地跟自己說了加油。

隨著正式比賽的靠近，一軍的訓練層次在虹村、赤司與教練的安排下又往上提高了一些，高強度的運動對黑子的身體來說其實真有些吃不消。他本來體力就不怎麼強，加上Omega天生身體素質本來就比Alpha或Beta低些，雙管齊下之下導致每次練習完帶給他的幾乎都是不會消散的痠疼感。

儘管這樣的情況經過練習已經改善許多，但進入比賽準備期之後，這樣的感覺又再次重新出現，實在是很困擾的事情。想來一時半刻之間是沒辦法習慣的吧，會不會影響到比賽呢…… 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SfytHO9U

「真羨慕Alpha……」他小聲的在場邊抱怨道，而後旋開手上運動飲料的瓶蓋，仰頭灌下一大口。

「哲，你又在碎碎念什麼？什麼Alpha？」

「……青峰君，出現了又不出聲是很失禮的。」

險些灑了運動飲料的黑子好不容易穩住了手上的瓶子，冷澈的藍眼往上一掃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聽完解說晃到場邊盯著他瞧的青峰，莫可奈何。

青峰似乎也沒有很在意黑子方才說了些什麼，只是隨意地在黑子身邊大剌剌地盤腿坐了下來往旁邊伸出了手。一段時間下來培養的默契讓黑子自然而然的將手中的瓶子往旁邊遞了過去。

「謝啦，哲。話說等等分組居然不是跟你啊，真不懂赤司在想什麼。」

「赤司君他也有他的考量吧？」黑子猜測道。只是實際上他也對此有些疑惑，剛加入一軍時，為了磨合他的視線誘導，一向都是由實力最為突出的青峰與他搭檔的，而經過這一段時間之後，兩人配合得也遠比黑子和其他奇蹟們配合的情況更加順暢，也難怪青峰會這樣問了。

「算啦，怎樣都好，我可不會因為是哲就手下留情的。」

「青峰君……真的很好懂呢。」

不愧是籃球笨蛋。

青峰挑了挑眉，比起黑子更加寬大的手掌往旁邊一伸揉亂了對方天空色的短髮，「好像被哲瞧不起了啊？」

「青峰君聽得出來真是太好了呢。國文程度顯然沒有那麼令人絕望。」

「還真的說出來了啊！可惡！」

兩人開始了幼稚的爭吵。青峰顯然已經把早先說了黑子身上的味道很討厭的這個舉動給忘的一乾二淨，手掌往下揪住黑子的臉往旁邊拉扯，黑子則不甘示弱的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az6EWvXsa

「又在做些什麼啊，黑子、青峰。」

隨著句子落下，黑子和青峰幾乎是同時放開了扯著對方臉皮的手掌，而後看向聲音的來源。

赤司那雙殷紅色的眼睛正盯著他們瞧，微微瞇起的樣貌像極了貓。

「怎麼，比賽要開始了嗎？」青峰問，拎起旁邊的運動飲料瓶搖搖晃晃著，略顯混濁的飲料隨著他晃動的動作產生了泡泡，「居然是跟黃瀨那傢伙一組……赤司，你該不是隨便亂挑人的吧？」

「當然不是。」赤司回答得斬釘截鐵，「黑子的體力沒有辦法應付所有的比賽，我們不是每一次都能有他在身邊輔助，所以你也得適應與其他人的配合，而不是因為有黑子才能融入團隊。」

「你囉嗦起來和哲還真是一個樣子……老媽啊你？」

「與其在這扯這些不如去和黃瀨還有紫原好好討論等等怎麼打吧，輸的下場的標準得分可是要往上加一倍的哦。」

「我錯了，你根本是惡魔！」

黑子就這樣看著身旁的青峰像被打撈上岸的魚一樣猛地跳了起來，扔下了這句抱怨之後風風火火地衝上場找黃瀨的畫面，半晌，終究忍不住笑了出來。

「赤司君，這樣整青峰君實在不是好隊友的行為呢。」

赤司輕輕的嘆了口氣，從地上撿起那灌正左右滾動的飲料瓶遞還給黑子，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

「青峰是很標準的單細胞生物啊。」言下之意大概是那也不是他的問題吧。

似乎從來沒有看過赤司君這樣推卸責任的樣子呢。黑子突然有了這樣的念頭。

意外的也有孩子氣的一面呢……「還請不要太過頭了呢。」

「那得要那傢伙長進點才行。」

「是赤司君太嚴肅了。」明明才中學二年級…… 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O1Zj9wQg

「總之，準備一下吧，要開始練習賽了。」

「是！」

「對了，黑子。」

本以為對話就到方才為止的黑子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轉過頭看著赤司，困惑地偏了下頭。

「今天部活結束之後先別走，有事要跟你討論。」

跟……我嗎？他看著赤司，而後得到了對方肯定地頷首。顯然自己也沒有拒絕的餘地的樣子……他朝著赤司點了點頭，而後站至籃球場上。 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xVUoaFLZ

咖啡的味道淺淡地盈滿了鼻腔，無端地－－縱然是面對搭檔青峰－－讓他覺得踏實了許多。

也許赤司君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難以接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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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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