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金劍 - 不曾想像的理想鄉、第九章

　　烏路克王的到來，卡美洛城就像在舉辦慶典一樣所有人民歡迎這位君王，吉爾加美什對這樣的場面也應付得快，他的士兵立刻為他牽了駿馬過來，是一匹黑金鋼石般漆黑的馬，毛色隨著光線的改變會閃逤著青黑色。

　　「想要嗎？」似乎以為阿爾托莉雅對馬很有興趣，他便這樣問著。

　　但阿爾托莉雅是看著吉爾加美什換一套沒見過的衣服，深紅色並繡上許多圖騰的大衣，腰上綁著黑色玉藍色的布也用著金屬配件系著，隱約還看到腰間有把小彎刀，看起來豪華卻也很接近烏魯克人民一般的服裝，原本阿爾托莉雅以為他會穿上那一身閃耀的盔甲出現。

　　「不，只是意外你的樸素感。」

　　「親近人民也是王應該要做的事情，不是？現在不就讓本王仔細看看你的國家。」熟練地駕著馬匹走到阿爾托莉雅的白馬身旁，烏魯克的馬匹還有著原始的樣貌，比卡美洛的馬匹還要大些，黑馬似乎染上主人的壞習慣，從剛剛就一直看著騎士王的白馬，殊不知這兩匹馬好像都是公的啊。

　　「甚麼主人有甚麼馬。」阿爾托莉雅無奈地吐出這句話，惹得吉爾加美什大笑。

　　兩位王一起繞著卡美洛城，一直受到人民的歡呼，吉爾加美什似乎特別高興極的，直接叫士兵把烏魯克帶來的麥酒全送給卡美洛人，不夠的分他甚至從自己的王之財寶中拿出更多酒或其他東西。

　　阿爾托莉雅看他誇張的行徑還立刻制止，扯來扯去還是因為他之前送的東西太多不需要更多的，吉爾加美什只是一句『給你的聘禮和給人民的禮物不一樣。』敷衍過去，這話還迎來了人民和騎士們的歡呼。

　　騎士王瞬間明白現在自己多做甚麼都還是英雄王被吹捧，畢竟她接受聘禮已經是眾所皆知的，連鄰近的國家都知道還派人來祝賀。

　　自找麻煩就是這樣吧？阿爾托莉雅無力地想著，只能無言地看著吉爾加美什和自己的子民和騎士胡鬧著。

　　「感覺大家都很喜歡賢王。」在卡美洛只有加拉哈德會稱呼吉爾加美什為賢王，這似乎是瑪修的記憶導致，然而他自己本人也非常崇敬對方。

　　「我覺得卡美洛更好、會像烏魯克一樣，一定可以的。」這話就像小孩子無法找到適當的字詞一樣，卻又相當的真誠，加拉哈德的眼神也是，充滿著雀躍和滿心的期待。

　　「嗯。」

　　看著加拉哈德這麼高興，阿爾托莉雅只好微微笑一下表示同意。

　　「堂堂的騎士王，也走得太慢了吧。」吉爾加美什騎著馬回頭走到阿爾托莉雅面前，伸出手拉住她手中的韁繩。

　　「應該一起走不是嗎？」

　　沒想到這人會露出溫柔的微笑，不曾在她的記憶中出現過，阿爾托莉雅想著以前要是自己看到目中無人的英雄王露出祥和優柔的微笑只會感到不寒而慄。

　　現在卻不是這樣，她能感覺得出來這是真心的溫柔，感覺很不真實，不像她認識的英雄王。

　　「怎麼？從剛剛就緊閉著嘴，被本王受歡迎的程度嚇著了嗎？」

　　「是啊，我一直以為你是暴君。」

　　「你這樣認為也是當然的。」吉爾加美什很自然的接受她的回答，他依舊牽著阿爾托莉雅的馬走，像是引導她一樣。

　　「目睹好友離去、尋求長生不老失敗、親手讓國家毀滅，經歷這麼多事情的我，發現身上僅剩的東西根本毫無用處。」

　　『好吧，重新開始吧，接受自己的命運。』

　　「大概就是這樣想著，重建了國家……現在也不過只是經歷第三次而已，這種經驗還真不是每個人都有呢。」如同自嘲般地說著，他卻一再地重建烏魯克，如此富饒的國度。

　　耀眼，阿爾托莉雅只能想到這個詞，她的雙眸也無法不望著對方，能明白為何加拉哈德會如此尊敬吉爾加美什，更能明白為何這人會如此受到人民愛戴。

　　太過耀眼了，所謂的王就是像他這樣的人吧，身上承擔著如此沉重的東西還能笑著，並且還想引導著她走向正確的地方。

　　心臟似乎在燃燒著，龍彷佛受到甚麼刺激似的發出陣陣低鳴。

　　啊啊……連龍都會被這樣的王吸引嗎？

　　阿爾托莉雅忍不住低下頭不再去看吉爾加美什，直到回城堡時，她的視線才與他平起平坐。

＊＊

　　這場饗宴邀請了卡美洛的大臣、貴族、各國的使者、以及支撐國家的圓桌，龐大的宴會幾乎同等於慶祝卡美洛和烏魯克同盟，最重要的是宣示騎士王已經同意婚約。

　　讓烏魯克王坐在主人的位置上接受坐在身旁的騎士王敬酒，同時圓桌騎士也舉起手中的酒杯向同樣擁有金髮的王者致敬。

　　享用著美食的英雄王和卡美洛的攝政阿格凡沒一會就開始說上話，凡從馬的話題到國家的問題都出現，什麼樣的事情都會聊著，雖然他還是小心翼翼地看著阿爾托莉雅的臉色，擔心自己只要談到太多國家的事情，自己的王可能就會指責。

　　但，阿爾托莉雅並沒有這樣做，她只是和莫德雷德聊著瑣事，偶爾加拉哈德會加入他們，甚至吉爾加美什也會突然跟她說上幾句話，阿爾托莉雅也同樣會回幾句。

　　若能再多跟吉爾加美什說上幾句是再好不過，阿爾托莉雅看著那些受邀而來的使者，各懷鬼胎的樣子都映入眼中。

　　她不喜歡這樣的宴會，卻不得不這麼做，為了鞏固國家的地位。

　　一個金色杯子放在她眼前，杯子裡裝滿了酒，抬頭看便看到吉爾加美什隱晦的微笑似乎有甚麼目的，阿爾托莉雅毫無猶豫地拿起來喝了一半杯。

　　「真賞臉。」

　　「你給的能不喝嗎？」放輕音量的抱怨著，阿爾托莉雅瞪著他和阿格凡。

　　「沒必要擔心這麼多，你喝我的酒他們就要知道自己是失敗者。」他拿回杯子繼續飲用剩下的酒，吉爾加美什怎麼會沒注意到這宴會的用意，他很樂意看著那些妄想搶他妻子的人露出難堪的臉色。

　　「更何況你把那個野蠻人打垮了，除了我以外的國家可是曾想投靠到對方的雜碎。」無可謂言的說著，烏魯克王根本不畏懼其他的國家也不在乎，能稱上威脅的只有他跟騎士王說過的＂獸＂，那只潛伏在暗處的混帳東西。

　　「十幾年前就知道那些國家對我來說毫無價值，他們都只是懦弱的雜種，隨時都可以背叛拋棄自己的自尊。」吉爾加美什拿起酒瓶給把酒杯裡的酒填滿，他喝了一口後又將酒杯交給阿爾托莉雅，當她接過酒杯時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十幾年來你都不曾試著召喚其他英靈嗎？」

　　提出這樣的問題，該說出答案的男人卻笑而不語，他並沒有拿回酒杯只是轉頭跟阿格凡提到其他治國的事情。

　　宴會到很晚才結束，騎士們安置好賓客後也紛紛回到岡位上，騎士王親自在城堡內做最後的巡視，交代完畢要的事情後才跟圓桌道上晚安準備就寢。

　　然而她並沒有休息，她在寢室內等著圓桌走遠後才出來走向不遠處另一間房間，這距離並沒有很遠，是阿格凡安排給烏魯克王的寢室，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為何這鐵腦袋居然執意要讓她與英雄王同房。

　　阿爾托莉雅站在門口還沒敲門，吉爾加美什居然就直接開門了。

　　「如果要待寢，不是應該要比我早來？」

　　「……我拒絕婚前有任何關係。」阿爾托莉雅看著上半裸的吉爾加美什，她慶倖不是看到這樣傢伙全裸的等著，不然這房間大概會開了一個大洞。

　　「那你過來做甚麼？」吉爾加美什打開房門讓她進來，阿爾托莉雅進去房間便看到桌上放了酒杯、燈檯和一堆卷軸，看來他根本沒有要好好就寢的打算。

　　「看你會不會在卡美洛過勞死。」阿爾托莉雅雖然讓阿格凡為他挑選光照和通風良好的房間，是希望他好好休息並不是為了方便看公文。

　　「你早點來，說不定我就能好好早睡。」

　　吉爾加美什笑著看阿爾托莉雅把那些卷軸丟回櫃子中，等著騎士王隨整理著他的東西後，吉爾加美什就坐在床邊看阿爾托莉雅接下來要做甚麼或著說想問他甚麼。

　　「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你過來坐我旁邊，我說不定會回答。」這話聽起來只是想玩弄阿爾托莉雅。

　　柔軟的床因為多了一人而緩緩沉下，他沒想到中規中矩的阿爾托莉雅毫不猶豫地走來並坐在他身旁，吉爾加美什能感覺到自己有點混亂，正是因為阿爾托莉雅的關係。

　　「你用聖杯召喚我們對吧？」

　　「……你知道答案還有必要問我？」吉爾加美什看著身旁的人似乎還是有困惑。　　

　　「為甚麼沒招喚恩奇都？以他的實力跟你不相上下，要對付那災厄是最好的選擇。」

　　「你要我看著好友一再死去嗎？」

　　「這不像你會說的話，英雄王。」阿爾托莉雅的聲音如此的肯定，她知道吉爾加美什不會說這種帶著懦弱的話語，他是個一個可以自豪著好友英勇死去的人。

　　「……居然聽到你對我說這話啊。」

　　「所以，為甚麼不這麼做？你召喚出一個隨時都會被自己困住、限制住的我做甚麼？」阿爾托莉雅說的話不是悲觀，她說的是自己接受人性後的脆弱程度就好比普通人一樣，可是她的恐懼比誰都多、困擾比誰都多、甚至她有時連自己都無法信任。

　　「西朵里說你獨自治理烏魯克十年了，卻沒作為，這並不合理。」

　　「……因為我用千里眼探視過了，召喚出恩奇都和其他神子是無法拯救未來。」

　　吉爾加美什回答也露出一個難以形容的微笑，在阿爾托莉雅眼中看起來似乎是悲傷。

　　「我也不知道要召喚誰，就算我拿個乖離劍獨自消滅了那傢伙，這世界一定會受損，那麼未來也會有所改變，所以我過了十年都沒使用聖杯。」

　　「……那為何？」

　　「不知道。」吉爾加美什回答很簡單，他歎口氣就往床上躺下去，也不管阿爾托莉雅皺著眉頭看著他。

　　「這十幾年來我也沒閑著過，反正最後沒辦法的話，也只能用上乖離劍獨自與那傢伙拚搏。」

　　聽著他的話，才知道吉爾加美什已經決定要獨自承擔，可是卻還是召喚了阿爾托莉雅和圓桌。

　　「……你一直都想一個人解決？」

　　「嗯。」他懶散的響應，對這話題表現得越來越沒興趣。

　　阿爾托莉雅看著他的身軀並不能說上完美無缺，能看到許多傷痕在他身上，十幾年來都由他一人拚了命在對抗災厄，並且保護著國家不受他國攻擊。

　　即便是英雄王也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他說自己還是有人性的，那麼同樣也承受著和阿爾托莉雅一樣的痛苦吧。

　　「在這土地上還是你們最好發揮實力吧？」

　　吉爾加美什大概也沒注意到幾年前的他已經無法承受孤獨這事實，聖杯便回應這樣的情感無意間招喚出阿爾托莉雅以及圓桌騎士。

　　阿爾托莉雅看著那男人刻意回避回答的樣子只覺得有些好笑，她也確實露出微笑了，並且伸手撫上他的臉龐。

　　「……。」吉爾加美什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經被看穿了，睜開眼便能看見騎士王的笑容，然而那是包容他的溫柔微笑。

　　「你不用一個人承擔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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