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出】What I crave - [轟出]What I crave（16）

　　星際浩瀚廣敻無邊，茫茫星河彷彿流瀉於黑色染料上的碎鑽，它絢爛又綺麗，連能夠染遍萬物的墨色都無法遮掩它的光彩，那晶瑩璀璨的星光又如因達斯特利亞星上，夜晚原野間自由飛舞的螢蟲，那些瑩瑩光輝正倒映在一雙碧綠色的雙眸中，裡頭是說不出的思鄉之情。

　　星曆3018年，距離離開主星已經經過了五年又五個月，再有兩個多月綠谷出久就該成年了，這段時間是出乎預料的還算平靜，然而在星際中的這些年綠谷出久並沒有荒廢課業，甚至比在學校學習的更多了些，實戰經驗能夠使人加速成長，轟焦凍並沒有將未成年的他當成溫室的花朵，在軍隊裡大家該怎麼做都是照規矩來的，即便是轟焦凍的未來伴侶也不能有例外。

　　對此，綠谷出久是慶幸的，這表示男人願意相信他。

　　值得注意的是，他們與聯邦戰事不斷接近白熱化以外，因達斯特利亞帝國的研究院，和軍院並沒有再傳出任何對他不利的消息，這倒是出乎預料之外，而綠谷出久更加肯定了，轟焦凍一定有和上面的人達成了什麼條件。

　　「沒有什麼條件。」這是某天綠谷出久忍不住向轟焦凍詢問的回答。

　　「咦？」

　　當時的轟焦凍正在書房看書，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少年，微抿了抿唇才開口：「……雖然不想這麼說，但能把這件事情擺平的應該是我的父親吧。」

　　「誒？」

　　見綠谷出久一臉意外的樣子，轟焦凍其實也是一頭霧水，他將那個令他自己也頗意外的光腦資料拿了出來交給對方，綠谷出久乖巧的接過去，只看一眼他就立刻漲得滿臉通紅。

　　大大的婚書就在上頭，下面已經標明了兩人的名字。

　　「這……這、這是！」

　　「十八歲就能簽訂婚約了，因為結了婚的哨兵和嚮導，就是受到帝國法律保護的婚姻關係，沒有重大理由並不能隨意將兩人拆散，你的精神力在帝國高層是備受矚目沒錯，但如果這個能力能在戰場上發揮功用呢？這才是他們感興趣的問題，所以最後他們並不責怪我將你帶走，損失最大的應該是研究院，至於這個婚書……才是我最意外的事情。」

　　「我……」綠谷出久已經害羞的手忙腳亂了，轟焦凍見他這模樣忽然有了想要逗逗他的念頭。

　　「你不願意嗎？沒有經過你的同意這點，我確實很抱歉。」

　　「不、不……不是！」

　　「那就是你也願意了？」

　　「……」

　　「嗯？」

　　綠谷出久在冷靜下來後就發現自己可能被捉弄了，他抿起嘴唇不再對男人的話起反應，轟焦凍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壞心眼呢？

　　然而少年短暫的沉默卻讓轟焦凍有點心慌，是他玩笑開過頭了嗎？正當他準備要開口道歉的時候，原本低著頭的綠谷出久卻忽然抬頭看著他，那雙眸子晶亮晶亮的，既誠懇又認真，轟焦凍到嘴邊的歉意忽然就頓住了。

　　「……我是願意的！」綠谷出久說。

　　轟焦凍在剎那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人緊緊的摀住，溫暖的讓人有想要落淚的衝動，於是他聽見自己不由自主地回答了。

　　「我也願意。」

　　感謝上蒼把你帶來我的身邊，這句話轟焦凍在很多地方都看到過，不管是星網上他的同事放的心靈雞湯或轉發，還是他的姊姊曾經在他小時候，偷偷給他看過的言情小說裡都曾見過，以前他沒什麼感覺甚至覺得有些誇大，現在卻真的由衷感謝上天。

　　然而溫馨的日子並沒有多久，星曆3018年六月中，敵聯合忽然開始持續的強烈猛攻，這波攻勢是轟焦凍在歷年來從來沒遇過的龐大和強勢，可就當兩方打得最激烈的時候，敵聯合卻向帝國示弱了，他隱隱感覺到敵軍內部似乎發生了什麼改變，卻抓不到頭緒。

　　最重要的是，他們在這場戰鬥中抓住了敵方的代表人物之一──赤黑血染。

　　此人也曾是因達斯特利亞帝國的高官代號為斯坦因，可他卻認為帝國制度會影響國家發展，因而主張與其相反的制度，離經叛道的思想被帝國逮捕，但帝國卻沒想到對方已經在很久以前就在謀劃反叛，並藉由聯邦創造出了另一股與帝國旗鼓相當的勢力，這次能夠再把人給抓回來，轟焦凍確實功不可沒，也因此三連跳的晉升為少將。

　　可赤黑血染的狀況卻不太對勁，從偵訊室裡傳出來的情報所知，對方似乎神智不太清醒，只會不斷重複同一句話。

　　「不對，全部都不對。」這是赤黑血染不斷重複的唯一一句話。

　　什麼東西不對？

　　轟焦凍皺了皺眉，這樣的狀態就算武力逼供也沒有任何幫助，他面無表情地對著部下揮了下手，偵訊室裡頭的人接到命令，一個手刀直接將赤黑血染給劈暈了。

　　「不管什麼時候，他若是清醒了再通知我，若是還是這副樣子就灌藥。」語畢，轟焦凍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偵訊室。

　　然而好消息是，赤黑血染在傍晚醒了過來，並且神智清楚的直接指名要和轟焦凍一對一對談。

　　當轟焦凍一出現在偵訊室就看見對方安安靜靜的坐在偵訊椅上，特製的機關將他的手腳都牢牢的鎖緊，僅有那雙眼睛依然凌厲且淡然。

　　「如果你說謊，我就會直接給你灌藥。」轟焦凍淡漠的平視著他，這張偵訊椅還有測謊的功能，如果對方說謊就會遭到電擊，而轟焦凍所說的藥物，就是所謂的吐真藥，可副作用極強，甚至可能會使食用者腦神經紊亂而變成瘋子。

　　「你的小嚮導知道你私下是這種模樣嗎？」赤黑血染的態度還挺輕鬆的，他看了眼轟焦凍，眼裡滿是不屑。

　　「你知道的還挺多。」綠谷出久的事情還是被傳出去了，不管是哪方面的消息都讓人心生警惕，不排除帝國裡有間諜或是有人在私下嚼舌根，這個認知讓轟焦凍的臉色更加陰沉。

　　「我放棄聯邦了，死柄木弔那群瘋子現在可是比帝國還噁心。」赤黑血染似乎也不想再說其他的廢話，沒等轟焦凍回答，他又自顧自地繼續道：「知道腦無嗎？就是這幾日攻擊特別凶猛的聯邦軍，我是主張與帝國相反的主義，可他們的行為卻和帝國越來越相似，甚至更瘋狂。」

　　轟焦凍靜靜的看著他，赤黑血染卻不在意他的沉默，「那是改造人，裡面有很多什麼都不知道的百姓被抓去當實驗品，起初只是增加力量，可後來已經失控成為了沒有自我意識的犧牲品，且這種東西的數量還在增加，正常人已經越來越少了，若是想要毀掉敵聯合，你們得攻進去裡頭才行，他們的研究院在聯邦星的東部，只不過……現在可能晚了。」

　　「什麼意思？」轟焦凍問道。

　　「那些改造人失去自我意識就更好操控了，只需要操作晶片就能命令他們做任何事，嚮導的精神力操控對他們是無效的，甚至他們可能已經派出了這些東西前往帝國主星了。」說到這，赤黑血染頓了一下，隨即冷笑起來，「知道黑洞吧？死柄木弔想要製造一個黑洞，直接把你和你的母艦毀掉，畢竟你是帝國公認的黑暗哨兵，殺了你要解決內部如同散沙的帝國就簡單多了。」

　　「那得先爆炸一顆恆星才行。」轟焦凍平靜的說。

　　「所以我說他瘋了，你待會出去外面看看就知道我在說什麼了。」

　　偵訊椅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應，赤黑血染確實沒有說謊，這個人也不是個會刻意說謊的個性，轟焦凍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他，這個人唯一的優點和缺點都是太固執。

　　臨走的時候，轟焦凍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理解你的信念，但現階段實現的機率太小了。」他輕聲道。

　　或許有一天會實現，但在百姓認為和樂的年代，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改變和未知，因為不夠動盪，更多人寧可安於現狀。

　　這次赤黑血染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那個年輕的少將消失在偵訊門後。

　　與此同時的綠谷出久正在母艦的大廳裡，目瞪口呆的看著窗外發生的一切，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正在外太空中漂流，那些屍體的模樣還特別奇怪，幾乎都是腦袋外露的改造人，然而不等他持續思考，那些屍體忽然開始爆炸，本來這種爆炸並不是什麼需要特別關注的事情，母艦夠大也夠結實，可數量若是太多也會造成傷害。

　　「防護模式開啟。」母艦的廣播響了起來，這是艦體自我防護的機關，綠谷出久趴在窗邊看著這詭異的場景，腦子不斷分析現況發生的可能性，卻怎麼樣都沒辦法理出個頭緒。

　　「綠谷。」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綠谷出久猛的回過頭，詫異的情緒還沒收攏，就見轟焦凍面無表情略顯沉重的面容，綠谷出久正想說點什麼，又被對方打斷了。

　　「外面這些東西派人去清理一下。」轟焦凍轉頭對手下吩咐，他大概知道赤黑血染所說窗外的東西是什麼了，要是這樣的爆炸質量能出現黑洞也太可笑了，轟焦凍接著才將視線重新放在少年身上。

　　「綠谷，先回房間去，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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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糾結結局到底要如何的倒數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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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出]What I crave（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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