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出】What I crave - [轟出]What I crave（09）

　　「唉呀，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修善寺治為見著這一大一小愣愣地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也非常詫異，「你們為什麼要這麼驚訝？綠谷同學既然醒了，我們自然得要來看看。」老太太側過了身體，她的身後跟著的是一群身著白衣的研究人員。

　　修善寺治為一邊說著，一邊走近了床邊，床旁儀器顯示的數值都在正常範圍，綠谷出久現階段一切健康安全，她輕呼了口氣，露出滿意的笑容：「綠谷同學的身體一切正常，待會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正當她說完這話不久，門又再度被打開來，綠谷出久下意識地抬眼望去，卻是瞠目結舌的驚呼出聲。

　　「歐、歐爾麥特將軍？」

　　門邊的男人已經不再是光腦螢幕上，意氣風發魁梧壯實的模樣，反而變得有些瘦削虛弱，而男人的身側則是大家都熟悉的相澤消太，他沉默地站在一邊，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今天本來就是你該去軍院找我的日子，但既然發生這種事情，我還是自己來一趟比較好。」歐爾麥特嘆了口氣，拉了把椅子就在綠谷出久的床邊坐下，在得知自家徒弟變成了個嚮導時他的內心是震撼的，歐爾麥特的精神力非常特殊，他的能力可以由自己的意志轉移給他人繼續傳承下去，可以說是真正達到了所謂的精神不滅，這件事情在軍方是最高機密，只是身為哨兵的自己是從來沒有想過將這樣的力量傳給嚮導的，所以綠谷初久到底能不能以嚮導的身份，完全駕馭這個能力還是個未知數，歐爾麥特對此簡直焦慮極了，要不是相澤消太的安撫和開導，他搞不好能把自己的頭髮薅禿了。

　　綠谷出久先是一楞，他從對方的這句話裡猛的意識到自己居然躺了兩天了！那軍艦的歡迎典禮勢必早就結束。

　　歐爾麥特也沒等綠谷出久反應過來，他伸出手又道：「把你的手給我。」

　　綠谷出久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急忙地把手放了上去，雖然這樣的檢查他做了不只一次，但還是克制不了自己緊繃的神經。

　　一股溫和的力量沿著他的手慢慢延伸到了他的大腦，雖然步驟和往常的每一次都一樣，但綠谷出久能明顯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力量正在與日遽減，男人試探他的精神絲已經越來越纖細且微弱，似乎只要他一反抗就能輕易的斷掉，或許歐爾麥特的精神力在某一天真的會消失。

　　綠谷出久恍惚間想起了，對方當初給自己力量時的情景以及男人身上的巨大創傷，過不了多久，他就能完完全全的接受歐爾麥特的傳承之力了，綠谷出久卻在這一刻感覺到了濃濃的酸澀和悲哀，歐爾麥特會失去力量，而自己居然覺醒成了嚮導，一切都朝著他失望的方向發展，只要一想到這個，綠谷出久就覺得自責，可他也知道這不是誰的錯，歐爾麥特肯定也不希望他這麼想，誰會知道一個原本沒有精神力的傢伙，會遇到百年難得一見的靈魂伴侶？

　　這個狀態經過了十分鐘後，歐爾麥特才鬆開了他的手，綠谷出久抬頭看著對方瘦削蒼白的臉，對於這個男人來說，使用精神力這件事情似乎已經越來越吃力了，綠谷出久張了張嘴。

　　「我……」讓我把力量還給你吧。

　　可話才起了個頭就被打斷了，歐爾麥特似乎察覺到了少年想說什麼，他只是看著對方輕輕地搖了搖頭，接著平靜的開口：「我已經不能再繼續使用這個力量了，你也看到我的身體已經變成這樣了。」他指了指自己受傷的部位，「這股力量基本上也已經在你身上穩定，即便你覺醒的能力是嚮導，但也不妨礙你使用這股力量，成為嚮導或許也是好事，你或許可以開創一個新的歷史也說不定呢。」

　　看著少年有些落寞的臉，歐爾麥特卻笑了起來，他抬手揉了揉對方那頭軟軟的墨綠頭髮：「不要哭喪著臉啊，你也不必自責，既然在覺醒之前就擁有這樣的力量，或許也是上天的決定呢，只是嚮導的精神力可能無法將這力量發揮到百分之百……除非……」

」

　　「表層結合。」一直在旁邊靜默的轟焦凍忽然輕聲道，四周的視線一下子就圍聚了過來，但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床上的少年臉上，然而綠谷出久卻有點不敢和他的視線相對，可能是因為在眾人進來之前，轟焦凍才剛委婉地拒絕自己。

　　「綠谷。」

　　綠谷出久有些忐忑，閃避的視線最後還是轉了回來，那乖巧委屈的模樣還挺招人疼的，轟焦凍不知怎麼有點想笑，他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轟焦凍覺得自己的腦子在對待感情這件事上，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清醒過，他像是想開了，但還是有些不確定，修善寺治為的話語還在他的腦袋裡迴盪，在綠谷出久昏睡的這段時間，他反覆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下了決心，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這或許是他長這麼大以來最難以決斷的事情了。

　　「我從來沒有想要拒絕你的意思。」他這句話說得很慢，彷彿是刻意要讓對方聽清楚似的，綠谷出久則是詫異地看著他。

　　「把你的手給我。」明明和歐爾麥特是同一句話，但這話的意義卻大相逕庭，綠谷出久看著那雙遞過來的手心，他猶豫了幾秒，還是乖乖的把手放了上去，綠谷出久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到底對不對，但眼前男人的模樣卻讓他不想拒絕。手很快就被握住，轟焦凍的手相當溫暖，綠谷出久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和歐爾麥特只是用來檢查的溫和力量不同，轟焦凍的精神絲帶著明顯的侵略和霸道，綠谷出久才真正意識到，正在侵入自己腦內的人是一個哨兵，對方正勾著自己的精神絲與之糾纏在一起，男人的動作很有分寸，並沒有把精神觸手往更深處蔓延，只是在表層繞了一圈後在一個地方打上了記號，綠谷出久知道這個記號在一個禮拜後就沒有用了，伴隨而來的就是他的發情期，只是那個時候該怎麼辦，他暫時也找不到答案。

　　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的手還沒有分開，轟焦凍依然盯著他看，那雙異色瞳裡散發的情緒濃烈而熾熱，那是連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模樣，綠谷出久卻看得有點懵懂。

　　「我也可以是你的選擇。」轟焦凍說。

　　他或許不懂愛，但大概可以先學會愛人，這一次他願意嘗試先踏出第一步。

　　綠谷出久在下午就和轟焦凍一起離開了研究院，兩人站在門口的時候也沒有特別說什麼，綠谷出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對眼前的男人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本來以為自己是會被馬上拒絕的對象，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願意嘗試接納自己，可說是嘗試接納也不太對，綠谷出久一直覺得轟焦凍在情感上似乎少了點什麼，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冷漠，其實卻很溫柔，至少自己是感受到了對方有柔軟的一面。

　　兩人在門口就分開了，轟焦凍似乎還有事情需要回軍院處理，然而在分開前他把自己的光腦聯絡號碼和綠谷出久的交換，並且也把教職員宿舍的房子密碼交給了對方。

　　「表層結合後的第六天晚上，你就到我的宿舍來。」

　　這句話的暗示性太強烈了，綠谷出久立刻不爭氣的紅了臉，他木木的點著頭，轟焦凍見他這模樣，才意識到自己這句話似乎對少年來說衝擊太大，搞的他也忽然有些羞赧，轟焦凍長這麼大還沒像現在這樣無措過，瞥了眼少年紅紅的耳根，他最後還是沒忍住的揉了揉對方的腦袋，接著才轉身離開，速度快的就像在掩飾什麼似的。

　　綠谷出久摀著被揉亂的頭頂，他看著男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有點不可思議的發現對方似乎也紅了耳根。

　　「呵呵。」等到男人的背影已經成為一個小點了，綠谷出久才忍不住的偷偷輕笑出聲，他忽然發現他們的全民偶像，似乎和大家認知中的並不一樣，這個男人雖然嚴肅認真，其實還容易害羞，有點可愛。

　　或許能相處看看吧？

　　這麼想著，綠谷出久離開研究院的腳步越發輕快起來，那帶笑的眼睛和嘴角在外人看來或許還有點傻，只要想到從明天開始，轟少校就會有兩個月的時間待在學校裡了，綠谷出久就壓抑不住高興的心情，他隱約察覺到這樣過於開心的情緒，是在被打上記號之後才明顯起來的，對於自己對轟焦凍這樣本能的『喜歡』，綠谷出久卻沒有一點抗拒的意思，他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除了對歐爾麥特那樣偶像一般的喜歡外，也沒有過什麼心儀的對象，哨兵嚮導之間的吸引力是什麼，實際上對於一個剛覺醒的人來說根本毫無意義，如果對一個人的喜歡是賀爾蒙的互相勾引，是所謂本能的話，好像也不是什麼需要抗拒的事情？

　　在這方面，綠谷出久可以說是和轟焦凍的想法南轅北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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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字明天下班再檢查了，各位晚安ＴＶ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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