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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色是一片廢墟,歪斜的科技大廈及斷裂的馬路,無一不在顯示著此地曾經被某種強大的力量破壞過,熾熱的陽光照耀著碎散在地的玻璃碎片,燦白的折射閃得令人刺目,然而下一秒,一陣大風颳起,滾滾黃沙毫不留情的將那光輝瞬間吞沒,猶如這片城市一般,只需一場戰爭便可將當初的輝煌消滅殆盡。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jM7OwYlK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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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眼前的景象只是系統憑空捏造的,綠谷出久仍是感到了一陣心悸,這就是戰爭帶來的毀滅性的破壞,然而這只是初級階段,第一次接觸訓練室的時候,系統曾經介紹過每個階段的難易度會呈現的狀況,越高階越血腥越貼近真實,此時的系統並沒有模擬出受難者的慘狀和駭人的血跡,僅僅只是將城市破敗的畫面呈現出來而已。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P3jhmR0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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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已經不是第一次選擇這座城市當訓練場,還記得當初他傻傻的什麼都不懂,初次使用模擬器的時候還隨便亂按,結果居然不小心點到了高階,城市的畫面剛轉過來,大腦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他就先聽見人們痛苦的哭嚎和大廈崩塌的聲音,一回過神就看見敵人朝著自己衝過來,他連躲都來不及躲就瞬間被秒殺,雖然死掉的時候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但那種煉獄一般的場面還是讓他三天沒敢再踏入訓練室,再用一個禮拜做夠了心理建設,綠谷出久才回來謹慎的選擇了初階,可那次的失誤也讓他更加清楚明白,自己未來將走上的是怎樣的道路。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FXkyZiG6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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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階就是好,敵人出現的非常緩慢,完全有時間讓他做好迎擊的準備,綠谷出久一直在嘗試如何將那股外來力量與自己的身體相容,在最初的幾個禮拜他是非常失敗的,他根本無法控制體內的精神力,只要一出拳就是兩敗俱傷的威力,眼前的敵人確實被自己消滅得乾乾淨淨,但他也同樣的無法再繼續戰鬥,陸陸續續圍攏過來的敵人很快就把他殺死了,可隨著經驗的累積,經過一個多月,綠谷出久現在已經能夠小範圍的控制精神力,受傷的身體部位也減少了,好歹在消滅前方敵人之餘他還能行動自如,應付接下來的戰鬥。
但這遠遠不夠,自身發揮的力量反而會傷害自己,這是在這個世界前所未見的事情,精神力是天然生成的東西,基本上根本不會出現會毀壞自身肉體的情況,綠谷出久雖然焦急,但一切也只能按部就班的訓練。
夜幕已深,綠谷出久走出訓練場時,整個校園如預料中的靜悄無聲,微風拂過枝葉的聲響清晰的不可思議,綠谷出久已經很習慣這個時間的校園場景,他泰然自若地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回宿舍時的狀態,可今晚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在聽見背後跟著的腳步聲越來越明晰時,綠谷出久猛然停下了腳步。
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上鳴電氣平常在教室講的校園怪談,一張青澀的臉瞬間慘白不已,綠谷出久瞬間滿身冷汗,連頭都不敢回,拔腿就開始狂奔起來,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聽見了一種冰塊掉到地板碎裂的聲音,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眼前已經堵了一道冰牆,綠谷出久簡直目瞪口呆。
「現在已經過了宿舍門禁時間,你為什麼還在外面逗留?」低沉的男聲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綠谷出久腦子閃過一個人的畫面,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慢慢回過頭。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轟少、少……少校?」
還真是!
眼前的男人和腦中的人影對上了號,此刻的綠谷出久完全沒有見到偶像的喜悅,反而傻楞楞的瞪大眼睛看著對方,「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說好的三天後的盛大迎接呢?怎麼主角卻提前出現在校園裡!
然而男人完全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只是眉頭深鎖,「宿舍已經不能進去了,你打算怎麼辦?」
翻牆過去爬窗戶啊!
然而這種話打死綠谷出久都絕對不會說出口的,只見他神色慌亂支支吾吾,無所適從的模樣卻讓男人的眉頭越皺越深,綠谷出久就算肚子裡有推託的草稿,被一個嚴肅威嚴的長官盯著,不擅長說謊的他更是開不了口了,綠谷出久簡直緊張的欲哭無淚,
「看你也不是第一次了,這個時間你也只能跟我回宿舍,回去後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記過處分。」
「……是……」綠谷出久蒼白了一張臉,瞬間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
教職員宿舍距離學生宿舍有段距離,綠谷出久一路上都乖乖地跟在對方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只見男人神色自若地走在前頭,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身後的小傢伙會不聽話的亂跑,綠谷出久抬眼越過男人的背影朝前看去,教職員宿舍已經近在眼前了。
男人領著他走進房裡一句話都沒多說,縱使綠谷出久滿心滿眼的好奇,卻也不敢開口詢問,只是在對方的示意下正襟危坐地跪在榻榻米上,趁著男人轉身進去廚房,他才敢抬頭打量這個房子,這個屋子的裝潢很像古地球的日本,但又不是那麼標準,或許是因為只是教職員宿舍的關係,才沒有真的那麼講究吧。
「喝吧。」叩的一聲,杯緣與桌面擦撞出了輕微聲響,一杯水被放到了面前,綠谷出久一下被打斷了思緒,他頓了一下,低低的道了謝,才小心翼翼的捧起水杯喝起來,一雙湖綠色的眼睛,忍不住瞄了眼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
轟焦凍只是垂眸撇了他一下,就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綠谷出久連忙放下手中的杯子,乖巧的等待男人的教訓,可見他這副樣子,轟焦凍到嘴邊的話忽然就頓住了,他這才細細打量起眼前的孩子。
他是認得綠谷出久的,研究院的事蹟他也聽過不少,何況在當時的會議上他也在一邊旁聽,他和相澤消太一樣,對這個實驗計畫是不同意的,但那時候他並沒有發言權,只能默默地跟在父親身邊保持緘默,現在這麼近距離的看著這個孩子,轟焦凍才發現他居然這麼瘦小,這樣一個小小的身體,到底是怎麼承受那些藥物,和歐爾麥特那種怪物的能力傳承?
轟焦凍默默的看著對方焦躁不安的樣子,少年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經捏成了拳頭,他能看出綠谷出久的緊張,本來想要責備的話在看見這孩子手上的傷疤後,忽然就打消了,轟焦凍似乎理解了綠谷出久的行為和他的焦急,兩人沉默了半晌,最後轟焦凍讓他去洗漱早點休息為結束。
綠谷出久站在浴室裡的時候腦子還發著懵,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就這麼被簡單放過了,雄英高中的紀律非常嚴格,他不是初犯,被抓到的時候他已經準備好被臭罵一頓,甚至已經準備好被男人記過處分了,只是眼下這一切全部都超乎他的預料。
綠谷出久茫然地站在蓮蓬頭下,任由花灑的溫水澆在身上,他偏過頭看了眼架子上,男人方才在外頭遞給他的換洗衣物,不知怎麼他卻有點臉紅,這情況要是讓班裡人知道,他肯定會被人生吞活剝吧……尤其是嚮導院的學生。
輕嘆一聲,卻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綠谷出久認命的擦乾身體,彆彆扭扭的穿上男人那身對他來說過於寬大的睡衣,照照鏡子看著自己,寬闊的睡衣下瘦削的鎖骨嶄露無遺,過長的袖子和褲腿也被捲了三折,看這套衣服的尺寸,可能還是男人為數不多的舊衣服,綠谷出久扶了扶額,搞不清楚這種發展到底算怎麼回事。
轟焦凍姿勢隨意的斜靠在有靠背的地墊上,正一臉平淡的看著桌面上的光腦,被白色的螢幕光壟罩著臉龐,讓這個長年面無表情的男人,面部線條又多了絲銳利;浴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聽見響動,轟焦凍這才抬起眼簾朝那邊瞥了一眼,只見少年一臉窘迫的穿著自己那身過大的睡衣,纖細的鎖骨完全暴露在空氣中,隱隱約約還能瞥見旁邊的胸膛,轟焦凍眼皮不自覺地跳了兩下,兩人對視著沉默片刻,男人什麼話也沒說的站起身,領著一臉憂鬱的孩子走進了主臥的隔壁房間,綠谷出久才發現這間教職員宿舍還真是下了血本,空間寬敞不說,有廚房就算了居然還有客房。
「你今晚就在這裡睡,明天一早我不在,你就自己先去上課。」看著少年乖巧的點頭,男人略顯嚴肅的表情不自覺的柔和下來,轟焦凍抬手揉了下對方的腦袋,蓬鬆的墨綠色頭髮手感意外的好,他略微一頓又開口道:「以後不可以再這麼晚回宿舍了,雄鷹高中的紀律如何,我想我不需要再提醒你。」
聽到這句話,綠谷出久身型微微僵硬了下,最後還是無力的點了下頭,然後在男人略顯壓迫的視線下乖乖爬上床,用力閉上眼睛表示自己會好好睡覺。
門邊安靜了一會,接著叩的一聲輕響,敞開的房間門終於被關上了,綠谷出久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瞪著天花板,意識久久沒辦法回歸,他想今天晚上肯定要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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