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端上陸謙寬買回來的蒸蟹。陸謙寬一邊說著瑣事一邊自然的幫父親剝蟹。所有的僕人都說陸謙寬變很多。陸簡凝著笑,也許他在三年軍旅中變了不少,但其實剛回來的幾個月與出去前那桀傲難馴樣比,只有更加變本加厲,那有今日這般景況。
「好了,你能約到就來通知一聲,刮風下雨我這未來公翁都會去掌個眼。」陸簡在席間笑吟吟的說。
今天這飯吃得太熱閙了。陸謙寬一反平日臭臉泠眼的模樣說了不少話,女僕小翠有老爺子撐腰,在旁邊開公子玩笑,他也接得高明的損了回去,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WRu616TnG
陸簡開懷大笑,多喝了幾杯酒。飯後還把陸謙寬叫在身邊教他些看帳的門道。他厭極官道早晚要經商倒沒那麼排斥,用一種辦案的心情姑且聽著。
陸簡入睡前就把載公子來的老胡叫進書房:「我想見見那個袁姑娘,丁大人跟我老相熟了。他辦壽宴。他夫人要另外為女眷們辦個賞園茶會。我叫他給黃銅縣太爷的夫人也下個帖,
以那位黃銅縣太爺的作風必定會派那個女捕快當夫人的跟班。到時侯你跟在我旁邊,把那姑娘指給我瞧瞧。」碧雲寺上隔得太遠,實在瞧不出什麼。老胡怕袁招燁過不了關,便小心問一句:「我看我跟公子說一聲,免得他又上火,難得最近跟家裏處得好。」
陸簡沈吟了一會:「你若要叫他也來。便先不跟他說我也要去。」
縣太爺家裏一收到帖子極樂,難得能參加丁大人的局會,此次連夫人都受邀,不禁覺得自已已打入京官的交誼圈,除了叫上師爺也叫袁招燁要帶刀隨行在夫人身側。
「帶刀?」大捕頭聽了不禁要翻白眼,懷疑縣太爺怎麼想的,壯起膽子問師爷:「夫人赴宴不是一向帶自己的貼身Y嬛嗎?帶這女捕快去赴宴,又不是要抓女犯?」
「這女捕快又不是每個縣裏都有,帶去多威風啊。叫她明天給打扮得精神一點。」師爺不放心的看看袁招燁。「駕車現在行了吧?」袁招燁無辜的抬眼:「練是練了,但我不識得路。」「不用你識路,大人一轎,夫人一轎,你跟前面的轎子就好,記得帶刀就是。」
大捕頭愛莫能助,只簡單叮囑她參加的局會要注意什麼,其實他沒參加過什麼像樣的局會,反而這小捕快還能去參加丁大人的官宴,下午也讓她專心練駕馬車。
至於打扮精神一點這種指示的含義是什麼。捕快還不就是差服。佩了刀之後看起來只會更傻。但她還是漿洗了差服,理得自已乾乾淨淨。師爺見了也沒什麼可說。
縣太爺的小妾常親自來跟縣太爺要錢,他的夫人倒沒見過。看是一張圓胖臉打扮得珠光寶氣。話多。倒沒縣太爺那般耍架子。袁招燁妥貼的伺候夫人上車,自已小心翼翼的執鞭,專心無比跟著前方馬轎,經過了什麼樣的路、什麼樣的橋,倒一點都沒印象。
等前方抒一聲停了馬,她也拉韁,才略望此邊喬木遍布。庭園隱於成行松樹之後。縣太爷的馬轎是縣裏差役大家叫胡兒的大叔駕的。他側探身招呼袁招燁跟著他把轎子停進院外空地。
她停妥後搬好腳凳,夫人吩咐Y嬛要她帶緊這個女捕快。她趕緊對Y嬛奉上笑臉。有個跟隨的目標心裏就不慌。 Y嬛應該是叫春花。沒什麼反應的望她一眼吩咐:「跟緊點。人多。」
大捕頭給得是一把較小的刀,不過锈了又鈍。反正沒人指望她拔刀。她見男客一區女客一區,手按刀柄跟著春花侍立在縣太爺夫人身邊,縣太爺夫人有點土氣,但愛說話會攀扯一下子就融入環境中,只是與其它嫻靜高貴的官家女眷相比,在氣質談吐上大大相形見絀,
她又見到柳太夫人與柳春雲,柳春雲挽著太夫人的手,忽然露出嫵媚的神態,對祖母指著園門處,陸謙寬也來了。
基於上次的經驗,陸謙寬對柳家兩女人可敬而遠之,只站在樹下暗中眼光梭巡,等看到袁招燁那扣刀的模樣,忍唆不禁的笑呈臉上,她正默默打量那些官家小姐的衣著打扮,愈看臉愈低,沒注意到陸謙寬也來了。
老胡在袁招燁一入園時,就已經示意老爷袁姑娘便是帶刀那位。陸簡看了笑笑,這跟狐狸精。差距很大。雖然看著靈秀討人喜歡,但相貌不是美到多教人驚艷。也許由兒子那態度,誤給了他會是天人女仙般容顏的想像,
看到兒子在角落盯著她露著笑,偏頭對老胡道:「你看那孩子沒出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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