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倒映火光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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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在漫漫長夜中如巨蛇般沖天,牠所吐出的煙霧籠罩住了夜空裡的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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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帷幕底下的慘叫聲如瘟疫般蔓延四處,它們在巷弄之間與火舌的劈啪作響,共譜出了慘絕人寰的死亡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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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在陷入火海的宮殿中隨處可見,除了手無寸鐵的宮女外,更多的是守城士兵和無辜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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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兵們被下達了『只要看見非正常髮色的人就格殺勿論』這道命令,這使樂土上的居民們如害蟲般被殺滅得乾淨俐落,慘狀令人直打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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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紅色戰劍的鋒刃上還滑動著鮮血,劍身上的血漬因為保護色的關係而難以被看得出來,但那模樣依然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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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渙散而看似失去自我的金固,毫不遲疑地將劍向著摔倒在地上的國王砍殺而去,看著戰劍沒入國王的胸膛時,金固彷彿看見了過去在自己面前求饒的阿普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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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阿普斯王不斷求著金固、也求著提阿瑪特萬萬不可取回魔法,但最後的結果仍是以遭到紅色戰劍貫穿胸膛而死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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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位樂土的國王,就和過去阿普斯王如出一轍──胸膛被紅色戰劍刺入,接著自背脊貫穿而出,血液依附在劍的末端,做著滴落以前的垂死掙扎,就和國王垂危的生命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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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兵們上前匯報戰況,但將戰劍抽離國王遺體的金固是一句也沒聽進去,他自顧自地朝宮殿外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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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的金固在一路上,看見了樂土士兵與牲畜都因為慘遭帝國兵毒手而橫躺遍野,幾乎是看不見活著的生命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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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走在火海之中的金固孤身來到海邊,就在那晚的海灘上,他看見即使哭紅了眼眶,神情卻毅然的薩帕妮特,她就站在那裡等待著自己的命運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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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樹已經告訴我會有這一天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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譜著話語的薩帕妮特在嘴角上仍然掛著微笑,但苦澀卻從她的眼角中透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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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早就知道我們會帶來災難了?」金固詫異地提問,得到的是薩帕妮特微微的點頭,「為什麼……要接受這樣的命運?」
「因為是命運,所以身為人類的我們必須順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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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帕妮特以哀戚的口吻組織著話語,儘管如此她仍輕輕牽起金固的手,使紅色戰劍與此同時自金固手上脫離,在發出沉重的聲響之後落於沙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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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哀怨我們的命運,它的到來對我們與時代來說是必然、也是必要的。」
「就算殺了所有人,我也要讓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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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固握緊薩帕妮特的手,試圖將自己僅剩不多的希望傳遞給她,但卻換來了薩帕妮特從袖口中抽出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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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金固見狀,連忙出言阻止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結果,「我絕不會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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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帕妮特將匕首對準自己的心臟,並牽起金固的手,將其放在匕首的握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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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帕妮特?……」
「我失去了我的國家、失去了子民,同時更失去了我的朋友們。如果我獨活,那只不過是加深我的痛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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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帕妮特使力將匕首向自己的心臟靠近,但金固也用力抗拒著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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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永遠無法違抗命運,而命運之矛接下來就要指向在這個時代中,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帝國了。」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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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震驚的金固,在一瞬間就讓薩帕妮特取得了匕首的主導權,一鼓作氣地就貫穿了自己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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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帕妮特、薩帕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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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金固用力將薩帕妮特給抱起、不斷呼喊她的名字,都無法讓擴散的瞳孔再恢復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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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土城內最後一次的爆炸聲震驚了夜空,火舌將失去星月的夜幕給映成了朱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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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薩帕妮特一同倒下以前,金固面帶絕望地將紅色戰劍貫穿了自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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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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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內的莎士比亞,在得到樂土的來函之後,便火速地向薩烏王傳達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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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轉交到薩烏王手上的信封,是來自樂土的求救信函,而日期卻是數日之前了,理所當然樂土肯定早已不復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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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要整裝的!您還在猶豫什麼?」憤恨的暴風騎士顧不得自己身為臣子的身份,也要直言不諱地道出事實。
「這次我和暴風騎士站在同樣的立場。」碧青騎士從宮外走入,背上三叉戟的她彷彿正在宣示──已經準備好為準王妃復仇了。
「吾王!」綠葉騎士在碧青騎士之後快步來到薩烏王面前,「我已經查出讓沉睡之森陷入濁氣的元兇了!」
「不是外敵?」莎士比亞鮮少地皺起眉頭來。
「是帝國。」綠葉騎士的眼神透露出無限憤怒,他以顫抖的口音接言道,「帝國並不是沒有魔法,而是阿普斯王將魔法封印起來了。提特王為了得到魔法的力量,而密謀帝國第一戰士金固一同殺害阿普斯王,她就在晉任女王之後解開阿普斯王的封印,而濁氣的源頭就是『黑龍的寶玉』!」
「……居然是龍族的魔法!」呢喃的莎士比亞表情明顯變得更難看了。
「證據呢?」明顯動怒的薩烏王,剛毅的表情中早已容不下一絲懈怠。
「帝國在三天前秘密出航,大地精靈因為感應到有結界的氣息而前去查看,結果在他們的戰船上發現了大量濁氣。」綠葉騎士握緊拳頭,看來接下來的內容正是他如此憤怒的原因,「金固……那傢伙殺死了多數的大地精靈,僥倖死裡逃生的精靈們看見了異常大量的濁氣纏繞在他身上。」
「大地精靈將訊息傳遞給湖冰精靈,在這過程裡我們不知道失去了多少盟友!」冬冰騎士兀自出現在宮殿門口,面有難色地看著薩烏王,「事實證明,他們不只殘害我們的妖精盟友,今年的凶作肯定也是他們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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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艾肯,和薩烏王的兄長凱伊也站了出來,一人手持插有巨劍的巨盾,一人則是雙手持著長槍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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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雖然我們兩個沒有魔法的力量,但都願為您獻上一份戰力!」號稱固若金湯的艾肯,以粗獷聲線昂揚著話音。
「薩伯,你應該慎重考慮對帝國出兵的事。」凱伊將長槍扛在肩上,與艾肯同樣意志堅定地說,「帝國必須滅亡,阻止濁氣在大陸擴散──這件事只有我們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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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烏王心陷失去摯愛之痛,對於出兵的事情幾乎不需考慮,而他現在考慮的是──出兵帝國這可能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若是為了復仇而向帝國出兵,為自己的臣民們帶來戰火災禍那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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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於察言觀色的莎士比亞,早就看出薩烏王此時在心中的躊躇,便一個箭步來到他的面前,此時兩人的臉相距不到數公分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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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薩烏王驚訝之餘,更看見莎士比亞將異常凝重的神色投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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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王,只需要好好思考該如何帶兵打仗。臣民效忠於王,就表示早已經將身心交給王處置了,如果王因為害怕臣民遭受戰火傷害而怯懦於戰事,那就是將臣民們的心意踐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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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羽毛筆的莎士比亞,倏地轉過身將它揮向不遠處面向外側的演講台,魔法所造成的風重重地吹開了門扉,使外頭的陽光在頃刻間照明了屋內每一處角落,更僅花了須臾便點亮所有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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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去,好好地看看你的臣民,他們是如何效忠於自己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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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之下,只見演講台下方的廣場中,聚集了全埃里城的人民及守衛隊,他們都朝站在演講台上的薩烏王投射期待復仇的眼神,他們期許著薩烏王能夠帶兵將帝國與外敵從這片大陸上剷除、期許著有朝一日可以不用活在內憂外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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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偌大的盛況,除了王位登基大典以外就沒有再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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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這龐大陣仗的薩烏王向後頭望去,除了看見莎士比亞滿心期待的表情外,更看見了眾卿臉上的剛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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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自己的性命都交給王了,只要是自己的王所愛之人,就是全埃里之都的人們所愛。」莎士比亞雙手交叉在自己胸前,面目正色地接言道,「試想,自己所愛的人被殺害了,又有誰能忍受這份委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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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烏王、薩烏王、薩烏王、薩烏王!──
薩烏王、薩烏王、薩烏王、薩烏王!──
薩烏王、薩烏王、薩烏王、薩烏王!──
薩烏王、薩烏王、薩烏王、薩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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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臣民們如此高喊著王的名號,他們高高地舉起自己的武器、農具、生財器具、甚至是拳頭──也要向王傳達他們心中對帝國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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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薩烏王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所有顧忌都毫無意義,因為所有人的心都連在一起,全心全意地向著自己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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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的子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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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薩烏王的高呼,底下本來震天價響的高呼聲在頃刻之間收起了音量,接著他們屏息以待──等待著他們的王在陽光底下,以王之名義立下征討帝國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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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冬過後迎來的就是暖春,屆時就算是鋼鐵般的冰晶都將融化──我們休息、蟄伏得夠久了!吾愛薩帕妮特死於帝國之手、以及戕害這片寶貴大地的結果皆令人飽受煎熬!埃里一直以來都活在帝國的威脅之中,在即使緊閉雙眼也無從躲藏的陰影裡,我們絲毫沒有光明的滋潤可言!而現在,該是我們睜開雙眼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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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民們的高吼聲,彷彿就連埃里的城牆都在一同震動一般震天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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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埃里一直以來都渴求著光明,而伸出的手即代表渴求著希望,但就在我們逐步接近它們的時候,帝國卻將它們變得更加遙不可及!因此──我們必須揭竿起義、必須要徹底擊敗帝國!埃里的臣民們將鑄鐵為劍、而我將成為埃里之都無堅不摧的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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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烏王突地拔出腰際上的騎士王之劍,在高舉起來的同時將熊熊的烈火燃上劍身,登時使其轉變為命運火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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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心中足以燃盡一切的怒火,都將成為吾等鑄鐵鍛武之火!我已經看見帝國的末日了,而提特王的性命將由埃里告終。我們寧可戰死沙場,也絕不再深陷影子之中苟活於帝國的淫威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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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烏王揮動起命運火劍,讓被灑出去的火焰在空中散開,使它們形成一片片彷彿花瓣般朝廣場飄落的火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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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將與我揭竿起義!」薩烏王,「誰將成為吾等兄弟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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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齊聲高喊著的『捨我其誰』震天磅礡,而飄舞的火葉彷彿被震懾般若有似無地竄動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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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的農具、放下手中的鍋碗瓢盆、放下手中的書本──高舉起浴火而出的正義之劍,勇敢地與黑暗對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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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臣民們紛紛應聲脫下了農裝、脫下了圍裙,也脫下了學士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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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揮舞起手上那把交替在每人之間的銀刃,勇敢地揮灑了一手握住的烏黑秀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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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肆揮舞的銀刃,在散落於空中的黑髮之中顯得格外亮眼。光芒四射的景象,彷彿正述說著他們在面對即將來到的戰爭時會有多麼勇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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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來環顧眾卿的薩烏王,看見了騎士們眼中的認同以及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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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人民在被濁氣所包圍的城中變得毫無生氣,情況嚴重到甚至是瘟疫在市集中橫行,導致人們因傳染病而暴屍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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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本來的守衛士兵們,如今卻被由魔法所召喚出來的外敵取代,而原本的士兵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失去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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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已經開始準備作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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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王位旁的提特王,在聽見了來自傳令兵所匯報的軍情之後才緩緩轉過身來──現在的她看來已不再是原本那位看來乖巧可人的女孩了,而臉上所顯示的桀傲不遜,讓她從女孩搖身一變成為了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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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就讓他們好好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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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隨同提特王所揮動的黑色禮服衣袖而出,冷傲的話音彷彿夾雜在黑霧中一般,登時迴盪在整座王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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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帶著我的愛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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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傳令兵退下後,本來應該因自殺而死的金固竟然出現在王宮門口,並挺拔地走向提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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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您要的物品我已經為您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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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源充足的情況下,提特王看見金固身上被濺滿了血的光景,其中包括他以紅色戰劍試圖自殺時所留下的污漬,而臉上的血更因為還沒乾掉而緩緩地劃過臉龐,最後在下巴處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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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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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是因為金固的模樣太過嚇人,還是因為他失魂落魄的模樣太令人震驚,使提特王在看見金固後雙手緊緊摀著口鼻,瞳孔在瞪大的雙眼中大肆收縮及顫動著──不管怎麼樣都能看出提特王此時在內心裡的震懾有多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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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即使是猶存的理智與感性,在被濁氣所縈繞的身軀之中,遲早都會被吞噬殆盡的吧?──就像此時的金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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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固單手將一束染血的綠髮呈上,那代表著薩帕妮特被取走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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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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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地單膝蹲下的金固,兀自露出毫無靈魂的笑容,而失焦的雙眼中絲毫沒有任何悸動,這讓現在的他彷彿空殼般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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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裡,一道罪惡感就在提特王的心中油然而生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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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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