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錄】-《巡迴命運的鎮魂曲》 - 『第二四章‧以真名呼喊的森羅之殿』

　　──『第二四章‧以真名呼喊的森羅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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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上最怪異的戰鬥，莫過於眼下這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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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鏗鏘、重擊，各種聲響就如被擴音般震天價響在天地之間，它們震碎了無從計量的建築物與散亂在各處的務農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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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身影飛快地從這一次坍塌所造成的煙幕中抽離，凌空高躍起的女性身影顯得與安沙爾同樣嬌小，而過肩的紫黑色長髮在天空下彷彿羽翼般緊跟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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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率先被射出的三發蒼星色閃光急而迅捷地衝向黑色身影，在還來不及讓她的樣貌從瀏海底下露出前，它們便已來到眼前做好取下首級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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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一棒打在大鐘上的連續三次沉重聲響就隨著黑色閃光而現，三發蒼星色的光芒旋即應聲墜地，這才讓人看得清那竟是三把青綠色的蒼星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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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色身影雙腳著地的瞬間，如砲彈般從尚未散去的煙幕中射出的身影，風馳電掣地來到黑色身影面前，這讓她感到詫異地稍微昂仰起了頭，名為基沙爾的神秘面容也在與此同時從瀏海底下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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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的鏗鏘之下，黑色與碧綠之間便如拔河一樣僵持在此──那是基沙爾在自己面前橫擺著黑色長槍，抵擋住綠葉騎士俯衝砍下的蒼星戰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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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沒人看過身為弓箭使的綠葉騎士使用刀劍應戰，就連基沙爾都因為對此感到驚詫，而讓那張情緒波動鮮少的臉孔多了點表情──因此才被稱作史上最怪異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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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算結束僵持的基沙爾讓轉動起的長槍將蒼星戰劍推開，只見基沙爾只要退一步，綠葉騎士就更進一步揮舞戰劍，眼疾手快的兩人一邊關注對手的動作、一邊出手進攻與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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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鏗鏘再次不停歇地於巷弄之間如煙火般盛放，長槍與戰劍每一下的接觸儘管短暫，卻帶出比星群還要更炫爛奪目的火花，目不暇給的腳步移動使雙方不停地游移在攻防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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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肆甩動的黑色長槍將濁氣重重地由下而上打擊在蒼星戰劍上，讓猝不及防的綠葉騎士因為耐不住突然提升的力量而首次退了開來，而基沙爾在與此同時將槍插入地表，朝向綠葉騎士以撐竿跳的方式，一下子就將綠葉騎士好不容易拉開的距離再次縮短成了面對面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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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由綠葉騎士進攻的立場在此時完全被調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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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上甩打下來的槍桿子儘管被蒼星戰劍給擋下了，卻也讓綠葉騎士不禁屈膝蹲了下來，汗珠在趨近瘋狂的猙獰面目上如雨般落下，此時竄滿全身的疼痛感幾乎就要讓綠葉騎士的身體產生痙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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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綠葉騎士在放開蒼星戰劍的同時側過身，以迴旋踢將基沙爾給踹出去，卻讓身手矯健的基沙爾以扭起腰部的方式，在飛出去以前將長槍如鞭子般甩向綠葉騎士──就在長槍讓地表如炸彈般被爆破之餘，也是綠葉騎士向後短跳迴避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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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葉騎士以雙手撐地，將自己倒掛著頂上天際時，落地的蒼星戰劍竟奇異地化成無數樹葉，並於彈指間全數飛至倒掛在天上的綠葉騎士，同時翠綠色光芒突地在樹葉群裡乍現之下，它們竟然融合成了一把由褐色弓身與綠色弓弦所組成的蒼星長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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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緊以葉子做成的箭矢並抵緊的弓弦，就在綠葉騎士的雙手上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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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發蒼星箭如流星般自弓弦一齊俯射而下，本該被萬箭貫穿的基沙爾在以雙手狂舞長槍之下，將它們毫無缺漏地擋下與擊偏，使蒼星箭雨登時就像砲彈般在帝國城內四處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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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強啊……」單膝落地的綠葉騎士閉著單眼，看著一口大氣都不喘的基沙爾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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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基沙爾以不可聞的細音咕噥低語時，雙手也不斷擺甩著燃上濁氣之火的長槍，而雙腳也逐漸朝著綠葉騎士的方向緩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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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朗誦詞嗎？……剛接觸魔法的帝國人居然懂得讀誦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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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心裡感到荒謬到了極點，但此刻眼前的景象卻分毫不給綠葉騎士其他可能的解釋，而握緊手裡的蒼星長弓，撐著發出顫抖的雙腿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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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拉緊弓弦的一枚箭矢鬆手之後，看起來單薄而毫無特色的箭便筆直地朝基沙爾的方向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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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濛夜空下的物換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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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綠葉騎士話音剛落時，箭矢的身影竟被奔跑中的綠葉騎士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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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出的蒼星長弓在眨眼間縮小成了短弓，兩枚蒼星箭就在被拉至最緊的弓弦上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劈啪聲，而末端就在基沙爾的眼前不到一指之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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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弓弦一放的須臾之間，黑黢黢的濁氣如炸彈般一轟而起，散逸在雲層的濁氣將本來就不算太明亮的天空給變得更加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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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奔出濁氣的綠葉騎士一邊繞著基沙爾掣電疾奔，一邊讓蒼星箭以箭雨的態勢向身處在濁氣之中的基沙爾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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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濁氣化成具有半透明薄膜的球體並將基沙爾包裹其中，在它將本該無孔不入的蒼星箭雨給全數阻擋在外時，也是綠葉騎士停下掣電的步伐、再度拉起蒼星長弓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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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爆裂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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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以銀色光束取而代之的箭矢，就隨著震盪著空氣的弓弦聲而出，當它擊中濁氣結界的同時逕自化成光憑空消散而去。對此不以為意的基沙爾，在下一瞬間如海嘯般席捲全身的痛楚，令她的理智瞬間掉入名為死亡的沼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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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色爆裂箭如花開綻放似地充斥在濁氣結界的內外，被多範圍貫穿的結界旋即應聲碎裂開來，而遭受無數箭矢所貫穿的腹部，正任由無形光箭在體內探鑽著基沙爾的臟器與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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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難掩痛苦的基沙爾仍撐著腳步，試著以濁氣侵蝕掉這些無形光箭，「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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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還是孩子的基沙爾使出這麼強烈的攻擊，甚至賦予她致命傷，都讓綠葉騎士心感不捨，更與身為王國騎士的精神相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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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濁黑的血液就在無形光箭因為耗盡魔力而消散之後流淌而出，很快地就在地上形成了血泊，放其不管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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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現在開始止血或許還來得及！……」綠葉騎士開口制止道。

　　「……我們都懂的。」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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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基沙爾單手大肆甩動長槍的下一秒反手將它握緊，本來燃燒著的濁氣之火在此時也因為早已完成了大型魔法的前置準備，而形成一層極高溫的薄膜層在槍身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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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從一開始，我們就無藥可救了。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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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黑血就像石灰泥一樣不斷地從基沙爾的嘴裡冒出，同時不知是因為缺氧而感到痛苦，還是因為傷口過於劇痛的緣故，自眼眶中產生的汩汩淚水逕自經過了顴骨，在惹人憐愛的嬌小臉蛋上留下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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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基沙爾跨出箭步，持槍的右手以超乎常理的體態置於身後，「讓我沒有遺憾的……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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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是──要我接下這一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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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啊，僅將吾命為您所用！」基沙爾，「吾主聖裁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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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葉騎士將蒼星長弓再次分解成了無數葉片，在快速地圍繞住綠葉騎士的下一刻化成四層高聳起來的半圓形草元素魔法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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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基沙爾以右手當作代價，將吾主聖裁之槍猛力朝結成的四層草元素魔法壁射出，登時黑色長槍就像大砲般以颳起的颶風掃蕩著碎石與磚瓦，攀附在槍身表面的高溫濁氣幾乎蒸發掉了空氣，而在馳騁的路上造成海市蜃樓般歪曲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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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吾主聖裁之槍接觸到第一層綠葉屏障的霎那，直到第三層都在眨眼間就被貫穿而消滅了，並在接觸到第四層的同時如砲彈被引燃火線一樣逕自轟炸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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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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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從地表炸上天際的煙幕，此時正如瀑布般自天上傾瀉而下，與濁氣交融在一起的餘火正灑落在四處，以看似俏皮的姿態扭動著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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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除了餘燼正在竄燒的聲音以外，僅剩基沙爾苟延殘喘的呼吸聲仍在跳動著，只見體力不支的她逕自屈膝跪下，黑血就像關不緊的水閥一樣隨著每一次呼吸被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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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滅、幻想、幻成……」

　　「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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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自爆炸中心的朗誦詞儘管細如蚊音，卻仍被基沙爾的雙耳給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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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燒乾了全身魔力的全力一擊，雖說避開了要害……但他怎麼可能還能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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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魔力蒸發過度了……沒辦法讓血液順暢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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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經和肌肉都已經燒焦，身體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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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見、破愚、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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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戰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至少……在死以前，讓我看看你最後的魔法吧？畢竟，對我來說……魔法可是畢生的夢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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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阿達帕之真名為介，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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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力吹散了如瀑傾瀉的沙塵，與放肆婀娜著的濁氣餘火，重新再現於基沙爾面前的，是儘管受到精靈加護的衣甲早已破損不堪、大面積的燒傷與擦傷在身體上每個角落呈現，依然屹立不搖地展現強韌意志的埃里王國騎士──阿達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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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夢似幻的森羅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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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綠色光柱如箭一般自綠葉騎士朝向天際無限延伸，大地登時被綠意所取代，遭受濁氣汙染的空氣也變得不再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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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綠色魔障如瀑布傾瀉般自雲層迅速降下，它抹除了結界內所有生靈的痛苦、為大地與河川帶來滋潤，本來早已不存在的鳥兒也在與此同時伴著小巧鳴叫遨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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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做……毫無意義……」

　　「並沒有任何存在是毫無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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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基沙爾逐漸感到沉重的眼皮下，若有似無地看見了舉步而來的綠葉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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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自己排拒世間一切選擇逃避時，眼前這位高貴的騎士卻給予了截然不同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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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漸漸的不再感到痛苦了……是因為結界的關係嗎？還是我就快要死了呢？──不管怎麼選，基沙爾自己都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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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妳其實是個善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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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葉騎士單膝蹲了下來，既溫柔又小心翼翼地一手撫進了基沙爾的髮梢，試著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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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妳的長槍──那是故意射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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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未崩塌的最後一道魔法壁上，就插著歪向右側的黑色長槍，魔力耗盡的它們皆以失去色彩的姿態，化成石壁屹立在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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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既沉默，心緒又鮮少現形於色的理由，是因為妳在害怕吧？害怕要是反抗的話，重要的人、重要的事物就會被濁氣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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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沙爾彷彿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一樣而睜開雙眼，就在她看著綠葉騎士的臉龐時，似乎有更多的身影就像海市蜃樓一樣地自眼前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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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沙爾──』拉赫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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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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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沙爾──］拉哈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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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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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沙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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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安沙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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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眼前所見到的，其實都是妳不惜墮入濁氣深淵也想守護的人吧？」綠葉騎士以極其溫柔的話音，組織著異常扣人心弦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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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未被濁氣浸染的拉赫穆、拉哈穆，以及安沙爾之影，就像是特別前來迎接基沙爾的一樣，而和藹的模樣與先前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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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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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澈的淚水逕自從基沙爾的眼眶中滑下，在沾上綠葉騎士那隻撫著臉蛋的手之後，她才如斷了線的漂亮人偶般倒入綠葉騎士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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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躺臥在綠葉騎士懷中的基沙爾，在臉上留下兩道如星河般的淚痕之後，便永遠安祥地長眠於綠葉騎士所為她準備的──如夢似幻的森羅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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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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