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莎翁!你要不要聽看看自己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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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沉睡之森被埃里接管以來,帝國便對埃里提出無數次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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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們是知道的,帝國義正詞嚴的背後,目的便是藏在其中各種不可思議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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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薩烏王下令封鎖沉睡之森以來已經過了三個多月,這期間埃里擊退了接連而來的各種外敵,在被騎士們歌頌為騎士王的同時,埃里的人民也逐漸瀕臨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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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的乾旱讓農民們難以耕作,在每一次國王凱旋回城時卻因為缺糧而顯得諷刺。對此,王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對陳情的人民許下同樣的諾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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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再忍耐一陣子,我會讓大家過上衣食富足的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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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開空頭支票一樣,在薩烏王對人民許著這些諾言時,宮殿內的存糧卻殘忍地告訴騎士們那是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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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樣下去恐怕就不妙了呢!總該想點對策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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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只有守衛的王宮中,莎士比亞終於開口了,而他一開口就像是拿針刺入薩烏王的心窩一樣,乾脆俐落地戳到了王目前心頭上的苦惱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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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不能變出水來灌溉嗎?」薩烏王突然想到了碧青騎士和冬冰騎士的魔法。
「您在考慮碧青騎士與冬冰騎士嗎?」莎士比亞笑呵呵地回答道,「很遺憾,碧青騎士是海妖精,能變的就只有腐蝕性極高的海水呢!而冬冰騎士只能變出永凍的冰錐,在炎炎夏日裡倒是個消暑的好方法,但那可不能拿來灌溉。」
「莎翁呢?你不是魔法師嗎?」
「非常抱歉,敝人並沒有憑空變出物品的魔法。」
「那上次的硝煙是怎麼變出來的?」薩烏王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咕噥著。
「那並不是硝煙,而是利用魔法粉易燃的性質,透過分解釋放出魔力而成的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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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聽不懂的薩烏王索性地敷衍了幾聲,試著打發掉莎士比亞那不知道是專業還是騙小孩用的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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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艾蕾拉一戰之後的薩烏王,儘管被王國騎士們火速從濁氣沖天的沉睡森林裡救出,仍在回到埃里之後足足昏迷了十三天之久,期間除了莎士比亞以外無人能靠近王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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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烏王初醒之後有了一些變化,那些變化嚇得莎士比亞不僅當場掉了他最珍視的羽毛筆,更從椅子上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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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到有哪些變化的話,就是薩烏王本來黝黑的雙眼與頭髮竟然變成火焰之紅,而本就不會魔法的他,身上竟突然冒出多到就連莎士比亞都無法承受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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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以防萬一,莎士比亞還教導了薩烏王好一陣子控制魔力的方法。但就像是在指導農夫如何讀書一樣,薩烏王那如鋤頭般死硬的腦袋,讓傷透腦筋的莎士比亞有好幾次差點乾脆辭去埃里謀士,重回吟遊詩人的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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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個禮拜,莎士比亞發現到薩烏王的頭髮和指甲以及鬍鬚都不再增長了,同時在烈日下不管曝曬了多久皮膚都不會有任何黑斑,在反覆推論之後,莎士比亞的總結是:『薩烏王死過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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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薩烏王聽見這個結論時先是笑到流出淚來,接著才看見莎士比亞那張充滿了輕蔑的神情,就毫不避諱地朝自己投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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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的論調是──薩烏王在瀕臨死亡時於生者和死者兩個世界中徘徊,導致他被這個世界的強制力認定成了死者而停止時間的流逝。但被問到是如何得到魔力的,兩人想了半天都得不出個合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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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論就是──薩烏王認為莎士比亞只是在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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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這樣,」莎士比亞拍了一下手,看來是因為想到了好點子而充滿歡喜地笑了起來,「結婚吧!」
「哈?你是認真的嗎?跟誰?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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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破天荒的建議,薩烏王差點把腰間的命運火劍給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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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敝人從來不說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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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就是個大騙子!──薩烏王狠狠地在心裡反駁了莎士比亞的自白一萬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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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真沒想到,吾王居然對臣懷有那種想法……」
「……我說你啊!」
「咳咳……」在莎士比亞看見薩烏王陰沉下來的表情之後,也因為自知再這樣調侃下去的話準沒好事,而兀自在收斂起輕佻的態度之後接著說道,「在遙遠的東方有個衣食富足的島國,那裡還有個公主好像還沒結婚呢!不如就藉此次機會一石二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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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烏王一時間語塞起來,為了糧食欺騙別人的感情,這樣不管怎麼想都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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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那之後,我們還有應付帝國的邀請這項工作呢!」
「邀請?我怎麼都沒聽說過這件事?」
「帝國的保密工作相當完善,很完美地隱瞞了阿普斯王辭世的秘密,直到完成了阿普斯王的喪禮之後才對外公布消息。」莎士比亞持起羽毛筆,在桌上的信紙中寫了些不為薩烏王所看見的內容,「近期內將由他們的王后晉任帝王。」
「……身為國王的我居然不知道這些事情。」扶著額頭的薩烏王,正為自己的失職而苦惱不已。
「那是在您昏迷期間所發生的事,所以請您不必太自責。」莎士比亞頭也不抬地繼續埋首於書信中,「他們近期內會廣邀各個國家入城參加王后的晉任典禮,而我們也在受邀名單內。」
「埃里?他們的敵國?」
「根據召使的意思,王后希望結束與我們長年的戰事。只要我們去參加帝國的王后晉任典禮,想必就有機會能夠化解彼此目前尷尬的處境了吧?但因為我們都同生活在一塊陷入凶作的土地上,因此想要仰賴他們資助埃里也是不切實際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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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塊大陸上的埃里與帝國,理所當然兩邊都深受旱災所帶來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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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能化敵為友,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開始。」薩烏王沉著臉低語。
「總之,為了日後的行程,請在帝國宴會以前繼續好好地讓身體休息,同時多練習控制魔力的技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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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語畢的同時,也摺好了信件放入信封當中。看來那是要給東方島國的函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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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航帆船在所有戰士們的整備中相當順利,上好的天氣有藍天白雲相伴隨,沒有比這天還要更適合出航訪問他國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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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此次出航能夠應付任何海上的狀況,薩烏王特意指名一直以來都被騎士們邊緣化的碧青騎士,作為參謀的身分參與本次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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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薩烏王看見碧青騎士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灘上時,便放下莎士比亞一個人對準備作業的監督,單獨向她慢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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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在意他們是怎麼看待我的,」碧青騎士在薩烏王開口以前,選擇先把自己想說的話先說在前頭,「反正我現在是埃里的騎士,再怎麼樣都不會擅離職守、趁機回到海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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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薩烏王聽見碧青騎士的這番宣言之後,先是一愣、接著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而噗哧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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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擔心碧青卿是否會為了回到海裡而離開埃里,當然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妳能夠繼續留在我身邊,為埃里與人民奉獻心力。」薩烏王兀自來到碧青騎士眼前,一面掛著自信的微笑,一面注視著她那雙如冰湖般神秘的靛藍眼眸。
「是嗎?」只待碧青騎士淡淡地回應了一聲,目光就又從薩烏王身上移到海平面上了。
「不過,如果碧青卿希望回到海裡的故鄉,我也不會阻止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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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青騎士在聽見薩烏王的這番話後才面露愕然的表情,雙眼突地睜得大大地看著眼前這位怪異的國王:「作為王,也作為薩伯亞納‧喬烏,我會對現在的這番話負上應盡的責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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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碧青騎士仍然不願多言,薩烏王才又接著說了下去:「作為國王,對於騎士們的奉獻是懷抱著感謝的。作為薩伯亞納‧喬烏,對於你們的付出更是心懷至上敬意。為了不讓諸位的付出白費,身為國王的我會賭上騎士王之名,在守護眾卿的同時保護埃里不受外敵侵擾,帶領所有人民走向衣食富足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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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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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人居然還是自己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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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青騎士自覺無法理解這位王的想法,甚至覺得這位王的言行舉止,在某方面來說會造成自己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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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宅心仁厚的人一旦成為王,總有一天會被自己所背負的理想殺死。這種每個人都知道的道理,薩烏王自己也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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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別人不明白的一點,薩烏王則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那就是──若無法為了自己所愛的一切犧牲,那就沒有成為王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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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這片真心,讓身為薩伯亞納時的薩烏王能夠被魔法師的魔力所認同,在拔起騎士王禮劍時成為國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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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航的號角響起,前來並駐足在身後的莎士比亞肯定是要傳達號令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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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薩烏王轉過身,對莎士比亞面露淺淡卻真摯的笑容之後,便伸手邀請一旁冷若冰霜的身影,跟隨著莎士比亞一同走上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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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海面吹上甲板的海風,溫馴得讓人不禁泛起睏意,就連平時都緊繃著神經的薩烏王也能在此時輕易地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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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在甲板上向外望去,就能看見數艘跟在主船旁邊的護衛戰船。要是莎士比亞沒有先去函得到對方的函覆,恐怕就會被認為是來攻打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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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是個非常祥和的國家,沒有戰亂與饑荒,人民都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相信您也會喜歡上那裡的國王與公主的。」莎士比亞以叮嚀的口吻說道。
「真是令人稱羨的樂園,要是埃里也能這樣的話那該有多好呢。」
「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您可要好好加油,努力獲得對方公主的青睞啊!」
「我可不認為對方會看上一個陷入外敵和帝國威脅的危城啊!莎翁,你真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嗎?」
「呵呵呵,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敝人的精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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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笑成兩個月彎的莎士比亞讓薩烏王感到有些意外,可見這件事為他帶來的樂趣可謂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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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園裡的人民都有個繽紛的髮色,好像每天都有不一樣的心情一樣,五顏六色的頭髮讓他們每個人都是特別的存在。」莎士比亞的玩味口吻聽得薩烏王也開始期待了起來,「我們認為正常的黑色頭髮,在那邊卻是異常的。」
「沒有人是黑色頭髮?」薩烏王的驚訝想當然也在莎士比亞的預料之內,而點點頭表示沒錯,「據說對方的樣貌相當出眾,可媲美森林妖精呢!」
「……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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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繼續說下去的莎士比亞,在看見薩烏王突地陷入愁容的表情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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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從艾蕾拉叛變的哀慟中稍微恢復過來的薩烏王,因為自己的愚蠢失言而讓他再次想起了那些回憶,這豈不是把他的創傷給撕開了嗎?自己真是蠢得無可救藥啊──莎士比亞捏了捏眼瞼,在心中這麼譴責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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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肯定能如願以償的,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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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莎士比亞在語畢之後離開自己身邊的薩烏王,便對這片碧海藍天的美景嘆了口煞風景的氣。一旁的碧青騎士全都看在眼裡了,儘管想上前對他說些鼓勵的話,但不擅表達的她最終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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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船上的水手們除了輪流掌舵以外,有些甚至在甲板的另外一頭和其他騎士打鬧。薩烏王在看著這些因為這趟出海而難得輕鬆得不可理喻的騎士們時,對如此抑鬱的自己而感到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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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樂園的海邊已經是數週之後的日子了,入城的工作只留給薩烏王與莎士比亞,以及就連當事人自己都料想不到的碧青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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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透過暴風騎士的魔法協助下,成功讓背在碧青騎士背上的三叉戟包覆著風帳結界,讓它在隱形的狀態下帶入城內隨時戒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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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碧青騎士為了不讓樂園的人們太過緊張,而卸下原本的輕盔甲,改換上軍用便服後才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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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短身的藍色輕便夾克,它以中排鈕扣設計將碧青騎士的好身材給包覆住,而短至大腿的白色作戰裙下方,穿有藍白相間的長筒逆高靴當作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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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做為搭配的碧青騎士看起來就像某個學院裡的學生一樣,只是沒人知道她背上還背著一把致命的魔法三叉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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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的對象可是樂園的漂亮公主哦,就這麼被我給迷住的話怎麼行呢?」碧青騎士對薩烏王的壞笑,讓她登時露出了誘人的女性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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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可是妖精族最拿手的魅惑魔力,要是輕易地就被她們給誘惑住的話,下場基本上都很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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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烏王熟知妖精的真本事,以及身為魔法師的莎士比亞也明白這點,所以不去招惹異性妖精族是他們共同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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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您就別說笑了,碧青騎士,可別忘了您此次陪同的身分哦!」
「嗯,我不會忘記本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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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話裡的暗示,通常具有一般人聽不出來的另類威脅,只不過碧青騎士對此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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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怎麼樣不滿,要想和這個魔法師針鋒相對都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所以選擇聽話是碧青騎士認為最好的應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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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樂土的召使抵達海邊時,因為比預定的日子還要提早一天左右,而讓他們誤以為是外敵而帶著軍隊前來,在釐清狀況之後才成功隨著他們的引導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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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土的城堡不算很大,不過倒是充滿朝氣與活力,而且攤販之間沒有互相競爭的氣氛存在,一切都非常令人意外地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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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著這可真是厲害的薩烏王,像是在短時間裡暫時掃走了心中對於沉睡之森的陰霾一樣,肅穆的神情由驚奇連連取而代之,反觀因常常出走埃里拜訪各地的莎士比亞就沒有太多特別的表情。
「這裡就是給各位準備好的賓客過境室,請各位安心使用。公主預畫是在今晚會從出訪的行程中歸國,因諸位貴賓提早了一天左右來到本國而無法立即安排會面,還請見諒。」
「不,是我們誤算航行的時間,再加上一路上非常順遂的緣故,才造成了如此不禮貌的結果,是我們應該請你們見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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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一直以來都是外交好手,這類的場面全都交給他去辦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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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使非常恭敬地服務三人,還特意為了身為女性的碧青騎士多準備一間空房。從各種方面來看都相當符合埃里與騎士們以禮為重的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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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提早了一天抵達樂土的關係,薩烏王決定到街上去大肆冒險,說不定還可以看見特別新奇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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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碧青騎士覺得坐船累了,所以向薩烏王提出在寢室休息的請求。由於還不到會面的時間,因此莎士比亞對於碧青騎士的我行我素並沒有太多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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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從城牆來看的話,會覺得樂土城並沒有想像中應有的規模,但當親自在市中心遊蕩時,卻又能發現它的空間其實大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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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流的方式與埃里沒有太多差異,貨幣則因為國度不同的關係而無法通用,這讓薩烏王數次失落地從好幾處攤販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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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烏王本來以為可能會有語言和傳統上的相異,不過莎士比亞似乎預先把這些問題都考慮進去了,而特別選擇這個幾乎沒有語言差異的國家當作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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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能夠看見薩烏王露出同齡男孩的表情,莎士比亞覺得這回算是大開眼界了一番──他作夢都想不到這個耿直到足以讓人發火的王,居然也有這樣青春洋溢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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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道歉就像鳥叫聲一樣驚起,薩烏王反射性地攙扶住差點被地上滾動著的蘋果絆倒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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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薩烏王還在思考為何地上會有蘋果在滾動時,他與莎士比亞才發現這女孩的雙手上,就抱著裝滿了蘋果的兩個大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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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看不到前……啊,我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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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走到地上那些還在頑皮地滾動著的蘋果旁邊,彎下腰一個一個地將它們給撿了起來,而薩烏王則是從女孩圍在自己前方的雙手上,接過了一個大紙袋到自己手上:「我來幫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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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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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被薩烏王的笑容給迷住了一樣,女孩先是愣了幾秒後才以真摯的微笑回應他:「謝謝你,你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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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有頭非常美麗的綠色頭髮,但因為她穿了一身灰色的連帽長袍而讓人難看出綠髮的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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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材相當嬌小,是身材同樣嬌小的薩烏王能夠輕易抱起的程度,穠纖合度的雙手看來很美。而氣喘吁吁的臉頰上,還有因為搬運的關係而浮現出的蘋果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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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沒有在這裡看過這位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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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有些大而化之,但行為語言行卻又絲毫不失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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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有受過某種正統的禮儀教育吧!──薩烏王在心裡如此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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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自美索不達米亞大陸上,埃里城的──」薩烏王突然欲言又止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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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邊表示自己的身分或許不是個好主意,於是薩烏王的話到此便止住了,但當看見女孩的雙眼正無辜地直視著自己時,他的大腦一瞬間裡就像被螺絲釘給卡住的齒輪一樣動彈不得,登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著下去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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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名為薩伯的男孩來自於埃里,而我是他的侍者。從遠洋而來的我們在來到這裡採購生活用品時順便觀光,只不過我們正愁沒有嚮導,不知道該從何逛起呢!」莎士比亞露出迷人一笑,而他知道這老練的笑容並不能吸引到這名女孩,「請問這位淑女,是否願意帶著我們悠遊一趟貴城呢?」
「埃里?是那個……」女孩好像想到了什麼而眨眨眼,接著搖搖頭後便以笑臉迎向兩人,「好的,小女子非常願意帶領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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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莎士比亞知道自己的笑容吸引不了這位女孩,但薩烏王的笑容可就不一樣了。一向善於算計的莎士比亞,很快地就讓現況朝自己心想的方向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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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薩烏王與女孩一面在市集中漫步,一面有說有笑地相互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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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女孩的自我介紹讓薩烏王知道了她叫薩帕妮特,是來自農莊的一位小村姑,這次到市集來是要採買食材的,不巧因為忘記帶行囊而不得不以雙手抱著,才會因此與薩烏王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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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兩人身後的莎士比亞,從眼神與嘴角都隱隱約約地露出某種惡趣味的笑意來,而不知寓意何在的詭異笑容,就意味深長地在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上掛了好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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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聊得忘我的兩人,理所當然地沒有察覺到莎士比亞的這些怪異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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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薩帕妮特都沒有將連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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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謹慎過甚的薩烏王,可能是因為難得遇到了如此談得來的女子,再加上這個新地方帶給他不少愉快的心情,而使他暫時失去平時所擁有的敏銳,忽略了薩帕妮特身上的怪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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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伯君所住的埃里城,是個怎麼樣的地方呢?」
「是個很美的城,在城內與城外都有妖精所居住的森林,就連在臨海也有海妖精在幫忙守護我們的大陸。」
「妖精!──」薩帕妮特那張活靈活現的表情上寫滿了驚訝。
「是的,難道這裡沒有妖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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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與妖精共存的薩烏王,覺得妖精在世界各地遍布是理所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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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呢!那只有在童話故事中才會出現,您還真愛說笑……」薩帕妮特看了一下太陽的位置,接著便面帶失落地回望薩烏王,「真是遺憾,要是時間能為我們多停留就好了……啊!這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吧?真是失禮了……」
「不,別這麼說,我與您聊得相當愉快,很感謝您為我帶來如此美好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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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烏王隨同薩帕妮特駐足下來,並彼此依依不捨地對視了起來,儘管沒有表明,但對雙方的好感全都醞釀在彼此交換的目光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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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並不早了,也許在埃里的白晝相當長,但在這裡卻相當短暫!我該回去為我的……家人的晚餐做準備了,真是讓人沮喪呢。」
「您顯得相當健談,家人肯定很為這樣的您感到驕傲吧!」
「才不是呢!他們整天嫌我只會向外跑,一點女孩子的矜持也沒有,明明我覺得那些矜持都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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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見某種不悅就從薩帕妮特那張鼓起的臉頰裡傳達出來之後,薩烏王的心竟不禁怦然跳了起來──這是他有生以來從沒有過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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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伯君?怎麼了嗎?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呢?」
「不,請您別誤會。來,這是您的蘋果,請好好地拿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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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烏王準備小心翼翼地將手中抱著的蘋果紙袋交給薩帕妮特時,竟意外地遭受到她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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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見面禮,也作為希望彼此能夠再相見的願望,這袋蘋果就請薩伯君帶回去與侍者好好享用!本國最有名的就是蘋果了,請好好地品嘗當地特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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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烏王在面對漸行漸遠的薩帕妮特時,看見了她向自己送來一道爽朗的笑容,並以此作為蘋果以外的餞別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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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好女孩呢,吾王。」在莎士比亞接過薩烏王手中的蘋果袋後這麼說道。
「確實,若我未來的王后也能如薩帕妮特那般爽朗,肯定能為子民們帶來更多、更充沛的活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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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烏王漸漸地收起了玩心,並在給了莎士比亞該回寢室了的眼神後兀自邁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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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命運真是愛捉弄人呢!」無人聽聞的咕噥,在莎士比亞口中竟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真有一介村姑會以本國稱呼自己所住的國家嗎?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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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輕盈地在隔日的宴會廳中彈跳,在薩烏王放眼望去之後,便發現了被邀請而來的貴賓數量相當少,只有幾桌的人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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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烏王、莎士比亞和樂土的大臣們同桌,碧青騎士、剛成為王國戰士長的凱伊,以及數名戰士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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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如此,但仍是在有效的戒護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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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樂土幕僚們與薩烏王的談話內容中,可以聽出樂土的人們非常友善,果然身為王室的公主就應該要向他們一樣莊重,說話與舉止必須細聲和輕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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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薩烏王卻也顯得非常失落──他非常希望未來的王妃能夠像薩帕妮特那樣開朗有活力,就算她只是個村姑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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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您肯定會愛上這名公主的。」莎士比亞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時偷偷地向薩烏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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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薩烏王並沒有真正將這句話掛在心上,而只對莎士比亞點點頭,打算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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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音樂突地轉變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肅立了起來,樂土的大使與召使們全體都開始誠心地拍著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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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看見對方的國王步入會場,接著緊跟在後的女孩才映入眾人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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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國王有著粗獷身材,留有大鬍子的面容上有非常和藹卻又不失威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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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低沉且宏亮的聲音登時令人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清澈的雙眼證明了這個人是以自己的實力登上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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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會中雙方融洽的氣氛完全超出了莎士比亞原先所預料的,因為對方的國王對薩烏王印象好得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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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那張耿直得讓人覺得無聊的表情,讓對方覺得這人很有擔當嗎?那張表情明明就只有無聊可以形容而已,才跟擔當一點關係都沒有呢!──莎士比亞默默地在心裡嚴正駁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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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愛神總喜歡捉弄人吧?就在國王領著所有人離開宴會場之後,才能夠看見一直以來都站在國王身後、身形嬌小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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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穿著一身白色晚禮服與水晶高跟鞋,那張畫上淡妝的臉龐,讓人一眼就能輕易看出主人的氣質有多出眾,而在那雙淡翠綠眼眸中有著的盡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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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薩帕妮特的綠色頭髮長到了腰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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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帕妮特毫不猶豫地拉起薩烏王的手,笑著的臉龐顯示出她心中到底有多開心!兩人不顧眾人投來的目光,一路跑到了宴會廳外的水池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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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比妖精花園美麗,也僅只有一些作為點綴的常見花朵──儘管如此,它們在月光的洗禮之下,儼然讓這裡成了最適合兩人的幽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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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公主竟然就是薩帕妮特!」薩烏王感到驚奇的表情充滿了整個臉龐,而薩帕妮特的表情亦然。
「我也真沒想到,看來我們的命運早在昨天就被決定了呢!」
「薩帕妮特,妳真願意讓我迎娶嗎?我國的情況並不太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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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烏王的良心無法欺騙這位善良公主,於是決定要將埃里的現況一五一十地傾囊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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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只要薩帕妮特知道真相以後,就一定會對兩方的婚事重新審慎評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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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都只是世俗之事,我並不在乎──重要的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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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薩帕妮特的反應則是出乎了薩烏王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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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昨晚,我發現自己始終難忘那午後的邂逅,心想著要是自己未來的丈夫能夠是那位紳士的話,那此生便無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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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帕妮特以紅著的臉蛋面對薩烏王,同時牽起了他的手:「您知道嗎?一想到今晚的對象可能是別人,我的心就有如萬針穿刺、生不如死!但當一看見那人竟是您,我就難掩心中澎湃的情感,只想在父王面前直接將您帶走,好好享受僅屬於我們兩人的幽會。您知道嗎?剛才您與父王的對談,對我來說就如同數千年般難熬!」
「很抱歉,吾愛──我並不知道今晚的對象就是妳!是妳使我的心有了今生第一次的怦然感受,本還想著要是我的對象是妳,即使是平民我也要迎娶到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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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帕妮特看了看周圍,發現水池邊的蘋果樹在今晚結了不少果子,而摘下了其中最光鮮亮麗的一顆紅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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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薩帕妮特朝蘋果樹一躍而上的身手矯健得不像高貴公主,反倒像是昨天自稱的農村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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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國,與愛人同吃一顆蘋果,即代表今生永不分離。」薩帕妮特小口地咬了蘋果一口,使它在表面上留下了一道小巧齒痕,「埃里之王──薩伯亞納‧喬烏,您願意與我在今夜立誓,今生永不分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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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蘋果後,薩烏王兀自將單手握在胸口上──這是埃里在立誓與宣誓效忠時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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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為埃里之王,王號薩烏,其冠王之名為薩伯亞納‧喬烏──在此以騎士王之名義立下與愛人薩帕妮特永不分離之誓!於手中艷紅之物刻下齒痕為鑒、以此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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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非凡始夜,好像這個樂土之國特別漫長的黑夜是為了兩人而準備一樣,不管這個國家與埃里戰士團出動了多少人力搜索兩人的下落,他們仍忘我地在誰也不知道的寢室中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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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以桌上被刻有兩道齒痕的紅蘋果為見證者,見證他們彼此所擦出的愛火,以及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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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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