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來到操場,老頭子一路上和克萊奧有說有笑,身旁還圍著其他人,六十幾個人集合在草坪上,教授開始說明這次的活動。
「今天開學第一天的第一堂課,我們來回味童年,如何?」他笑得燦爛,雙下巴因大笑而在搖晃,碩大的鼻子被日照曬的通紅。「我昨天請學長姐把紙條藏在操場上,每張紙條都有一張圖,集滿任意六張就當作一次小考滿分,但是前提是要用這六張圖編一個小故事。」
所有人都歡呼,這時才想起拍教授的馬屁;他們分成好幾個小組行動,克萊奧收到好多人的邀請,她隨便選了一組人,但此時耳邊傳來的聲音讓她轉移了注意力。
「嘿,新朋友,你要和我們一起嗎?你那麼高,應該很容易拿到高處的紙條吧?」幾個女生眼巴巴望著眼前這個高個子同學,眼睛努力放出火花。
「不好意思喔,這位新朋友要和我們一起。」克萊奧上前摟住對方,無情地出言拒絕。
「你幹嘛?」然而後者不悅的皺眉,一個轉身掙脫掉克萊奧的手,動作快到她都沒反應過來;她錯愕的看著朋友就這樣和那些女孩離開了,手還停在半空中。
「怎麼了?」隊友這時跑過來,只看見她的怪異行為。
「她跑了……」克萊奧一臉委屈,甚至還想要跑上去追上她。「她怎麼可以這樣?」
「誰跑了?」歐凱斯.漢斯康狐疑的往前方看去,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嗯……別難過,她看起來就比較難親近,不怪你。」
「算了,既然如此,我們就要贏過他們。」她重新振作,開始伸展四肢,柔軟的身段讓隊友不禁愣在原地。
「你的身體……嗯……這麼軟的嗎?」眾人看著她把腿貼在背上,驚訝的嘴巴大到蒼蠅都要飛進去了。
「我是雜耍團的空中飛人,有在練體操。」克萊奧抬起下巴挑眉,撸起袖子蓄勢待發。「我們衝吧,一定要比她們更先完成任務。」
「好,衝!」五人充滿幹勁,專挑人稀少的地方尋寶,果然在樹葉上發現綁了個紙條,隊裡的籃球員艾力克斯.威廉森是個長手長腳的非裔青少年,一頭黑色卷毛看起來可以藏不少東西。他踩上另一個夥伴喬瑟夫.馬許的背上成功拿到第一個紙條,五人湊上前努力研究那張圖。是兩個女孩一同坐在教室裡,臉上的笑容蔓延到耳朵旁,火柴人的畫風逗笑了他們。
「很好,非常順利,還有五個。」他們氣勢鼓舞,馬不停蹄繼續尋找。
「嘿,各位,我認為這裡可能會有。」梅麗莎.肯特里呼喊其他人,一頭紅髮的女孩站在屋簷下,光滑面的上衣被陽光照的反光,正好打在屋簷下。
「艾力克斯,上!」喬瑟夫拍拍對方的背,後者嘆了口氣,雖然無奈但還是墊起腳尖檢查一遍雕像,果真讓他在其中一個雕像的嘴裡找到了。
「但是我拿不出來啊。」洞口太小了,以五人的手指大小都進不去,這時梅麗莎看著地板靈機一動,並將樹葉對折伸進去洞口,淘了一陣子成功把紙條弄出來。這次的圖也是一對女孩,她們拿著獎盃站在舞台上歡呼。
「這樣還差四張,還有哪裡可以一下子就找到的?」一大早的太陽曬的他們汗流浹背,炎炎夏天在操場上奔波真的是很折磨人。克萊奧來到一處池塘旁,恰巧的是,剛才的那支隊伍也在此處尋覓。
真是天助我也。她注視那個站在幾個小矮子身旁的金髮女孩,眼神不自覺變得犀利,望眼欲穿,心中湧現那股現在就衝上前拉住對方的衝動,可很快便被理智壓下去。
「嘿,我有個想法。」這時歐凱斯頂著一頭飄逸的金髮旋轉跳躍到四個隊友面前,他們嚼起耳根子,達成協議的眾人露出賊嘻嘻的笑容,隨後躲在大樹後守株待兔。
「我好像找到了。」恭候多時的一句話傳入這些獵人的耳裡,克萊奧等人不約而同同時看向那支隊伍。
「但是那好像是太陽的反光。」另一個人反駁道,克萊奧見狀匍匐移動到另一顆樹,矯捷靈敏的肢體動作流暢又頗具美感。她像條蛇一樣爬上石橋下的拱門柱,俯瞰的視角一眼就看見她們所說那張似有似無的紙條,紙條當然存在,只是現在它即將消失了。
「親愛的同學們,也許你們應該試著自信點,小心自己看見的東西。」這時克萊奧打斷樹下一夥人的對話,她倒掛在橋上向這些人打招呼,手上晃著戰利品。
「喂,那是我們先找到的!」有個穿著紅色格子裙的女生當即不高興了,就只差把嘴裡的口香糖吐在克萊奧身上。
「但是你們寧願站在另一端看著也不遠動身去確認,那你們怎能怪我們呢?」同伴們出現幫忙說話。
「斯凱勒已經要去拿紙條了,只是被你們搶走了。」
「那也是你們太慢。」
「等等,」克萊奧打斷談話,瞇起眼睛看得更仔細,「斯凱勒?所以你真的是斯凱勒。」
對方臉色僵硬,髮絲在兩頰上飄動。其他人不解的皺眉,面對眼前的情況一頭霧水。
「赫瑞絲,走吧,別和這種人糾纏。」她迴避問題然後帶走隊友,克萊奧則是興味富饒目送同學們離開。
「好了,各位,該繼續作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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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早上下來學生們陸續完成任務,克萊奧他們也不例外,一共六張圖畫,裡頭的角色都是一樣的兩個女孩;分別是兩人拿著獎杯、兩人分道揚鑣、兩人開心的聊天、兩人一起跳舞、兩人打招呼、兩人看見對方。
「問題來了,該怎麼編故事?」梅麗莎比手畫腳了老半天,壓根沒想出個所以然,可就在這時候克萊奧發現了什麼,伸手重新排列六張紙的位置。
「有兩個女孩,她們相遇了,」第一張圖是兩人打招呼。「她們很快便熟悉對方,並一起玩樂,」第二張是兩人開心地聊天。「她們都喜歡跳舞,並參加同一個社團,有同樣的愛好,」第三張是兩人手牽著手翩翩起舞。「她們很有天賦,在第一次比賽上就得了冠軍,」第四張照片兩人抱著一座巨大的獎杯站在舞台上。「但是好景不常,其中一個人不辭而別,這個組合從此消聲匿跡。」
四個隊友的視線隨之移動到最後一張圖片,等待她的下一句話。
「而在多年後,她們相遇了,就在這間大學。」克萊奧念出故事結局,抬起頭的剎那與斜對面的一個人對上眼,那人似乎也聽見了故事內容。
眼見對方就要逃跑,克萊奧立刻衝上前追上她,也不顧一臉茫然的隊友,一前一後消失在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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