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關切彷彿是暗夜中的一道溫柔的光,卻也將她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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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雙手推開易少澤精壯的胸膛,她離他僅幾步之遙,她一邊害羞,一邊閃躲,柔聲道:「謝謝…謝…不然…我…我可能要摔個四腳朝天了」她甩了甩頭試圖清醒些,奈何大腦依舊渾沌,運作極慢,她果然是喝不過三杯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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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她,內心矛盾交織,不只是因為酒精,理智提醒她該抽身,但她身體和心靈的反射性本能讓她無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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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包廂裡人聲喧鬧,不時開開關關的門縫裡流出的高聲歡唱和談笑聲,黎欣妍其實聽不太清楚,可那鼻間飄來嗆人的煙味和濃烈的酒水味,卻讓她的大頭更加昏沉,黎欣妍其實聽不太清楚這些人說些什麼,但她能感受到這包廂裡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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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鼻子,試圖在這股氣味中尋找一絲清新,她環視四周,發現包廂的牆壁上掛滿了五彩斑斕的氣球和彩帶,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張大圓桌,上面擺一個超大的精緻蛋糕,香甜的奶油味彌漫在空氣中,她想起了自己和爸媽一起過生日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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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她,總是期待著每個生日的到來,一直到她五歲那場大病高燒之後,她的世界就一夕巨變,她的笑容少了,她開始聽不清楚周遭的聲音,漸漸地,她也不愛過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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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當時幼小的黎欣妍發現那首人人都熟悉的生日快樂歌,她聽得好模糊,因為在學校聽不清楚同學和朋友間的談話聲,而被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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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她的話更少了,再也不過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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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少澤看她這一副連站都站不穩的模樣,長臂一撈,溫熱的大手扶住她瘦弱的肩頭,貼心地放低聲量,怕她聽不清,俯身靠在她耳邊溫聲重覆道:「黎經理…我送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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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搖搖頭,天花板吊著一顆球型的七彩霓虹燈,隨著燈光閃礫,女人的風情萬種,微醺之後,她的神態更嬌媚可人,其實她是一個讓任何一個男人都想多看一眼的女人,易少澤見她的眼睫輕輕扇動,如羽毛輕輕掃過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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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回包廂?」他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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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她喃喃地說,雙眼不自覺地盯著大廳的超大蛋糕,上面是舖滿一整片的水果和綿花糖,散發著奶油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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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想做什麼?」少年又不自其煩地問,他歪著頭,露出銀色的單顆水鑽耳釘,在他的一側耳垂隱隱發亮著,平時疏離的眉眼,此刻柔和許多,他的唇角勾出一抹溫柔又有點壞壞的微笑,絕對會讓女孩和女人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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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欣妍咬了咬下唇,視覺仍然是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那個大蛋糕,她猶豫了一下,不知是哪根筋不對,鬼使神差地,她的聲線很柔,鼓起勇氣,軟聲道:「我…我想吃蛋糕..三十歲...我想要安安靜靜的切蛋糕,祝我自己…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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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易少澤盯著她那被烏黑髮絲半掩的柔媚側臉,他沒有沉默太久,低聲道:「走吧…我們去買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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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很晚了,多數的店已經熄燈打烊,他環顧四周,發現附近一家五星級酒店裡的甜點店還亮著燈。他毫不猶豫地牽著她微涼的小手走進那間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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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挑了一款水蜜桃和香草口味的蛋糕,香氣撲鼻,讓人垂涎欲滴,易少澤立刻結完,此時,店員卻告訴他們蛋糕只能外帶,已經超過業時間,要關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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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少澤見外面的雨勢漸漸大了,落葉被狂風吹得四處飄散,他認真地望向女人,突然提議道:「黎經理,我們上去酒店的房間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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