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590向
●世界觀混亂慎入（啊人家就沒看漫畫）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BWKTfX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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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代首領……」
獄寺隼人低頭呢喃，有些不知所措。澤田綱吉的死訊來得過於突然，突然到他無法反應、突然到他什麼都還沒接受，首領就已經被送進了棺材。第十代首領死了，作為左右手的他自然要扛起彭哥列的一切事務——說是這樣說，現在的彭哥列早已不復當年的盛況，有的只剩下分崩離析的內芯。
此時，身後一個低沉聲音傳來。
「獄寺，你還好嗎。」
不是問句——是啊，這個時點，誰會好過呢？就算是躺在棺材裡的阿綱，鐵定也不會好過的吧。而這句關心，已經是現在的山本武盡全力吐出的話語。他艱澀的聲音迴盪在曾經吵鬧的首領辦公室。盪啊盪，卻始終盪不進那人的心裡。
「還好。總得要有人對抗米爾菲歐雷，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獄寺開始著手整理散在桌上的文件。有些事情，不會因為澤田綱吉的過世而停止運轉。世界仍在轉動、彭哥列仍在遭受攻擊——停下的，或許只有他們的時間。回想初遇的十四歲，一路吵吵鬧鬧到二十四歲，澤田綱吉的生命戛然而止。而與他感情最好的嵐之守護者與雨之守護者，則是被困在了那十年。
本以為時間能夠繼續前進，山本武有足夠的時間蹉跎。有阿綱在，時間忽快忽慢，轉眼間他已真正成為彭哥列首領。而山本有很多時間，可以向獄寺隼人表達自己的心意。
但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說再多也只是徒然。
獄寺一心撲在首領的要務中，他不允許彭哥列就斷在第十代，這是他的私心。就算澤田綱吉從沒說過什麼。若在第十代結束了，無異於向世人宣告澤田綱吉是個沒有用的傢伙——彭哥列史上最無能的首領。
山本皺眉看向冷靜處理公事的獄寺，他走到桌前，將掌心覆上對方手背。獄寺隼人明顯愣了一下，但沒有抵抗。要知道以前——那個他們兩個都走不出去的十年，山本只要摟著他的肩、稍微碰觸他一下，就會得到極大的反彈。
『幹嘛啦山本！』
『哈哈哈，有什麼關係嘛獄寺。』
『啊哈哈哈，你們感情真好呢。』
『才不好呢第十代首領！』
三個人走在一起，歡笑聲不絕於耳。獄寺雖然生氣，但礙於阿綱而無法大發脾氣的樣子，總讓山本覺得非常可愛。明明這個習慣，在不久前都還留著的。獄寺隼人會握著拳頭、咬牙切齒，恨不得往他身上丟一堆炸彈。
好像有人總說山本武很傻，什麼時候都覺得彭哥列是一個「黑手黨遊戲」，而他也樂在其中。然而山本武並不傻，他不太在乎什麼彭哥列、什麼黑手黨，他在乎的只是那些在他心中被認為是「夥伴」的人。除了那些朋友、守護者們，他最掛念的便是獄寺隼人及澤田綱吉。
現在一個沒了，一個似乎正在前往萬劫不復的深淵。
「獄寺，別太勉強自己了。」
「嗯。」
山本嘆了口氣，對方根本沒聽進去。他緊了緊握住獄寺的手，不再多言，而是抽出了一疊待處理的文件。
「我來幫你吧。」
「……」
山本自顧自拿著那疊文件到沙發區坐下，開始看起來。兩人填不滿這間辦公室的寂寥，只因房間的主人不復存在。
獄寺隼人一言不發，他何嘗不知道山本武對他的心思。以往那些在第十代首領前裝出來的生氣和怒吼，不過為掩飾自己的害羞。獄寺隼人對山本武有好感嗎？有。他不得不承認，他對山本武抱有朋友以上的心思。獄寺也曾經認為，或許等時間慢慢流逝，自己也不那麼愛面子後，他可以坦然接受對方。
然而現實總是比幻想殘酷得多。
他最重要的人死了。朵朵白花鋪在棺材裡，為了不讓敵人知道第十代首領的死亡，他們甚至無法將阿綱好好下葬，就這樣躺在樹林中。
他已然失去思考這些好感的能力。
獄寺隼人與山本武，因為澤田綱吉而認識；因為澤田綱吉而友好；也因澤田綱吉而失去彼此。正當他們之間的距離默默縮短，即將跨過一切時，澤田綱吉的死亡縱然躍出，成為山本武和獄寺隼人中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那像山與山的兩側，遠到連對彼此呼喊都無用的距離，他們雙雙放棄。喜歡是真的，但澤田綱吉是他們心照不宣認為最重要的人。失去最重要的人後，他們又如何停下好好審視內心？他們還有什麼力氣解開對方的心結？
山本武責怪自己的無能，獄寺隼人又何嘗不是？他們怨懟自己，有時候，甚至有些怨懟對方。只是這些情緒都是枉然、無處發洩，責怪對方又有什麼用？逝去的人已然逝去，包容他們、屬於他們最美、橘色亮眼的大空不在，任何事情似乎都失去意義。
只留下毋須情感的責任。
山本武也只剩下幫助獄寺隼人——澤田綱吉左右手的功能。
獄寺隼人的心難以靠近。
山本武又何嘗不是？
他們已失去愛上對方的能力。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O1QbM2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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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天色微亮，山本武不知道自己何時睡著的。偏頭一看，獄寺隼人靠在他的手臂上熟睡。他微微笑著，苦澀艱辛。
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因為澤田綱吉而相識、獄寺隼人和山本武因為澤田綱吉而無法相愛。他們彼此心知肚明，沒有人會為此埋怨阿綱，因為沒有阿綱，一切都不會開始。
身靠著身，看似親密無間，實則若即若離。
沒發生過什麼，只不過是……只不過是因為失去了包容他們的大空，所以他們也失去包容自己的勇氣罷了。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pBkMZt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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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