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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記得第一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景色。
那對純粹無垢的琥珀色眼眸,為我的誕生感到喜悅的笑容。隨著陪伴在她身邊的時間越長,越是覺得她多麼惹人憐愛,尤其是補充魔力的吻更是讓我無比陶醉。
然而自私的我明明擁有了很多,卻仍暗自奢求、渴望更多,希望她永遠不要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一直......一直只看著我這朵最美麗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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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茗~~我回來囉。」
下午兩點,碧的聲音突然從玄關傳來。我連忙把餅乾放進烤箱,看見碧把書包放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啊啦?歡迎回來,碧又翹課了嗎?」我坐到她旁邊試探的問。
「诶......今、今天身體不舒服啦,生理假......」不出所料,碧別開目光死死盯著電視,她只要說謊或是尿床不想被發現就會這樣。
「姆......這可不得了呢,若是身體不舒服請『務必』讓我為您進行觸診──」不等碧答應或是抗議,我從指尖長出細小的藤蔓鑽入她的衣服裡面仔──細的檢查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哈哈阿哈哈哈.....住、住手!好癢.....救命.....」碧掙扎的笑出眼淚,投降的趴到我的腿上。
「嗯──這不是健康得很嗎?要是我向夫人告狀,一定會很生氣吧~~怎麼辦才好呢~~」我壞心的抬高嗓子說道。
「好嘛.....求妳了紫茗,不要跟母親告狀......」果然碧又像上次一樣任性地央求我,然後自然地親吻我。
「真是壞孩子,下次不可以這樣喔......等一下,我烤了餅乾。」我假裝要去打掃,實際上關緊房門躺趴在床上抑制住尖叫的衝動興奮的來回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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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詞彙可以形容我的小主人──金澤 碧,外人都認為她是難以被理解的數學天才,然而在我眼中永遠是渴求被疼愛的撒嬌鬼。其實我知道上一次還有上上上一次也是用同樣的方法哄騙我,然而我並不討厭這樣子,不如說接吻的感覺蠻舒服的。碧從小就喜歡跟我接吻,一開始覺得只是小孩子在玩而已,直到現在碧已經是高中生,就變得好像戀人之間的親暱互動......她究竟有沒有這方面的自覺呢?不可能到這個年紀還不知道接吻的意義吧?
身為從永生花誕生的精靈一開始也對人類的文化一無所知,透過偷偷用夫人的電腦學習才變成現在能完美應對家務、理解人類的文化。人類是一夫一妻的生物,接吻是戀人也就是成為繁衍後代的伴侶前一個階段才會有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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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碧其實忘記我自己就能產生魔力,才一直像以前那樣子透過接吻把魔力分給我?不對呀,夫人應該有說過這件事才對。
還是現在的孩子很流行接吻?怎麼可能流行這種東西......該不會.....
是真的把我當成戀人?說到底戀人和家人之間的界線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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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滿滿的煩惱做完家事之後,碧一如既往的一邊吃餅乾一邊聊學校的事情。不太一樣的地方是她今天似乎特別在意時間,我記得今天沒有碧感興趣的電視節目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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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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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的聲音一響,碧反常地從椅子上起身飛奔出去,是她偷偷在網路上買了什麼嗎?我好奇地跟過去看,發現碧牽著一位我不認識的黑髮女孩走進家門,女孩一對上我的目光就躲到碧的背後。
「碧,這位小姐是妳的朋友?」我好奇地打量怯生的黑髮女孩,她露出半邊的眼睛緊盯著我不放。
「 她是我之前在圖書館讀書時認識的朋友,今天晚上她的家人都不在,所以我想邀請她來過夜。」碧罕見的會如此好客的帶朋友回家,應該說碧在學校沒什麼朋友,我是第一次見到碧帶著朋友來家裡。
「我的名字是星......星 美空,今晚來府上叨擾了。」美空禮貌的鞠躬,和個性外向、一刻都停不下來的碧相反,感覺是一位溫柔穩重的孩子。
「嗯~~~我是很想答應啦,」我輕輕捏著碧的小臉蛋,壞心地揶揄她:「可是碧碧今天翹課要我向夫人隱瞞、還偷偷帶這麼可愛的『女朋友』來家裡玩......好像太不像話了?難道翹課是為了迎接小美空?」
「才、才不是呢!妳在胡說什麼啦.....」
「只是普通朋友,不......不是女.....女.....」
「開玩笑的啦,進來吧。」看她們倆害羞到耳朵冒煙的模樣逗得我跟著大笑,「反正夫人不在,三人份和兩人份的晚餐沒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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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那天為契機,美空慢慢變得與我熟識,兩年間她經常來找碧玩耍、偶爾會跟我一起做點心等碧回來。她和碧進入同一所高中後開始留長髮,變得越來越票亮了。第一眼像是一位文靜、不愛說話的眼鏡美少女,實際上只要聊到跟星星有關的話題兩眼發光如數家珍地介紹天上的每一顆星星。
一向有點粗神經的碧對美空特別的溫柔,常常用溫柔的眼神偷偷望著離去的美空。她們常常成雙成對的來家裡,一起在放學後玩耍。自從美空出現以後,碧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不再翹課回家找我撒嬌,也不再跟我接吻。
出門道別和晚安的吻都只有親我的額頭或臉頰,本來只是覺得她知道嘴唇的吻的意義了,感嘆碧終於像大人一樣長大。然而......在那之後我變得好奇怪,有種奇怪的感覺湧上來。每次看到碧挽著美空的手、從後面突然抱住美空、依偎在一起看電影的模樣,心臟就像被植物細小的根刺穿的土壤,扎得我好酸好痛。
我想逃走卻無法離開這個家,難道是我中毒生病了嗎?永生不死的我會被什麼毒素侵蝕呢?直到慶祝碧18歲生日那天我才明白這種毒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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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突然親我.....紫茗姐姐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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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儲藏室拿著兩瓶香檳,在走廊上正要轉身回到客廳時撞見碧兩手勾著美空的腰,深情地親吻了她。
「沒關係啦,反正遲早會先告訴她我們在交往的事情。」碧笑嘻嘻地表示,我想都沒想就躲回走廊,手的顫抖無法止住,緊握著香檳不敢放開。為什麼碧的聲音讓我感到這麼不舒服?
「不是說好要在隱瞞到畢業才公開嗎?笨蛋!」美空沒好氣的說道。
「那是對我母親,我倒是覺得紫茗姐姐聽到會祝福我們的。」祝福?對.....沒錯!我應該祝福碧才對,祝福她們......然後......啊勒?怎麼好難受?胸口好悶好痛......
「說真的聽到妳平常都會和紫茗姐姐接吻,我還以為妳們早就在一起了。」
「才不是哩,那只是......以前的習慣改不掉而已。」
「渣女。」
「沒、沒辦法嘛,魔力被吸走的感覺很容易上癮,我想紫茗應該也只是喜歡補充魔力的感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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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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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我手中的香檳瓶已經捏出裂痕,香檳從手掌流到地上、明明是從手上流出香檳雙眼卻也同時有什麼流了下來。
啊啊.....原來是眼淚嗎?真是不可思議的感覺,胸口的痛好像緩和了一點,可是突然好累,不論是思考還是想故作從容重新去拿一瓶香檳、擺出笑臉繼續慶生都好累,身體變得好醜,肌膚變得透明、全身的血管流淌著暗紫色的血液,身上的頭髮漸漸變成黑色的藤蔓不斷蠕動,好可怕......我不敢讓任何人看到現在的我。可是碧已經聽到聲音要走過來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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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茗?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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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嫉妒著美空,恐怕從出生沒有把碧當成普通的家人。天真的以為時間會讓我改變,然而一點也沒有。魔力暴走的我即便死在碧的手上也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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