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與詛咒是如同鏡子一樣相連結的,因此在使用魔法時千萬要注意……」台上的老師正教導著魔法的原理,老師一眼就能看到台下的某張桌子充滿著能量,那是一種源自於恐懼的惡意。
「Iq vq jgnn, fgoqp.」領頭的小男孩隨口吐了句,外頭便開始電閃雷鳴,雷直直的往那個受詛咒的位子劈,要不是因為學校設有結界,那雷足以將畏畏縮縮的女孩伊莉莎白電成焦炭。
而今天也是,沒有人阻止這一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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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伊莉莎白獨自回到了山洞,那是她簡陋的住所,自從被家人遺棄之後她便沒了依靠,領著學校的補助度日,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人人景仰的魔女。
可今天的伊莉莎白有些不一樣,她終於把她偷回來的魔法書讀完了,那是艾爾教授藏著不給任何人發現的厲害的魔法書,她已經等不及要實現願望了,畢竟她的石頭朋友們都風化了,她實在是太寂寞了。
「羊血、青蛙的眼珠、溪邊的泥水以及施術者的毛髮……」伊莉莎白一邊唸唸有詞,一邊將材料混合,最後在地上用材料的混合物畫出了六芒星,並開口唸出她也聽不懂的祝福:「Ikxg og c nqacn cpf fcpigtqwu ugtxcpv.」
陽光灑滿了整個山洞,溫暖舒適的麵包香氣包裹住了伊莉莎白,讓她安穩的睡上一覺,今天的伊莉莎白一夜好眠。
早上,伊莉莎白是被早餐的香氣叫醒的,一個看來十分精緻的女子正準備著燉肉,香甜濃郁的氣息滿溢了整個山洞,而伊莉莎白也換上了一身乾淨的服裝。
「早安,伊莉莎白。」女人向剛起床的伊莉莎白打了聲招呼,並算準時間盛好了早餐、輕吻了伊莉莎白的額頭。
「妳是誰?」伊莉莎白知道眼前的人不會傷害自己,她跟以往那些人都不一樣,卻還是怯生生的問了一句。
「我叫做茉姆,是妳的侍女,或者妳可以理解成……」茉姆思索片刻,靈光一閃的開口:「妳最要好的朋友!」
「我的……朋友?」伊莉莎白雖然不理解,但眼神裡還是閃著光輝,縱使她沒發現自己水靈靈的眼睛裡,映出的是茉姆身上混沌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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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的城裡正浩浩蕩蕩的出兵,王族的女兒失蹤了。
艾爾看著水晶球,面對國王的詢問,只見他一點一點的沁出薄汗,卻始終沒有開口,國王見此更是心急,恨不得砸碎水晶球,讓艾爾大魔法師開口告訴自己女兒的下落。
「對方是一個魔力不亞於我的高手,暫時我還看不出公主的去向……」艾爾嚥了嚥口水,生怕走錯任何一步都會身敗名裂甚至是被國王處死,眼看國王快要耐不住性子了,艾爾急忙補充:「可是我知道公主現在在一個漆黑、濕冷的地方!」
國王聽到大魔法師都這麼說了,隨即下令讓軍隊地毯式搜索任何可以藏的下人的,漆黑濕冷的地方。
艾爾見到國王離開之後,起身就朝著伊莉莎白所處的洞穴前進,他沒想到會是用這種方式找到他的黑魔法書,他必須在釀成大禍之前將那本被詛咒的書給拿回來,如果不行,甚至得要銷毀。
洞穴外的茉姆看見心急火燎的艾爾,只是輕輕地遮住伊莉莎白的眼睛,然後哼起了兒歌。
伊莉莎白窩在茉姆的懷裡,她不介意就這麼不去上學,跟茉姆待在一起,看看剛長成的草地、遠方難以觸摸的夕陽,或是就這麼聽茉姆唱一首歌,吃她煮一頓飯。
遠離災害,遠離塵囂,這樣的生活對伊莉莎白來說就已經夠了,十分滿足了。
在伊莉莎白看不到的空中,艾爾的脖頸被無形的手死掐住,他難熬的瞪大雙眼,只見到邪神套著公主的皮囊,正抱著他的學生哼唱著,那麼的溫柔、不可侵犯。
骨骼的咯吱聲被茉姆的歌聲掩蓋,滴滴答答的液體染濕了剛長成的草地,掉落的物件被茉姆張口吞嚥,而伊莉莎白再次睜開眼時,已經除了草地以外什麼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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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大魔法師也失蹤了,這讓國王不得不加強戒心,派出了大量的聖光魔法師搜尋艾爾的蹤跡,知道女兒應該已經凶多吉少的國王整日以淚洗面,悲痛欲絕。
「國王,我們接到舉報,有人看到艾爾大魔法師在街上購買食材。」士兵的匯報讓國王重新燃起了希望,追查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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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茉姆的照顧之下,山洞旁終於盛開了花海,伊莉莎白牽著茉姆的手,一朵一朵的欣賞著。
風起,花瓣飛了起來,隨著伊莉莎白的視線往上,茉姆低下了頭,吻住了伊莉莎白。
那是伊莉莎白沒有感受過的溫暖,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應該如何稱呼,但她已經無法想像沒有茉姆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了,所以伊莉莎白閉上眼,任茉姆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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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師們踩著紅色腐爛的花瓣,泥濘不堪的惡臭土地讓他們寸步難行。
隨著他們越深入,花瓣也越來越多,甚至有些花瓣開始自己扭曲了起來,有人嚇的想離開,卻在離開的途中失去了蹤影,這讓所有人知道,這是一條只進不出的道路。
當他們到達山洞時,已經天黑了,與泥濘不堪的土地相對應的是溫馨的洞穴,裡面有著伊莉莎白的圖畫、漂亮的花朵,以及……
「是公主!不對……那個是……」最前頭的魔法師在說出邪神的名字之前就被扭曲,只見茉姆走出山洞,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你這個邪惡的靈魂!已經殺害了公主,現在還想欺騙這個無辜的女孩!」領頭的魔法師不懼茉姆的力量,凶悍的喊道。
但過不了多久,領頭的魔法師就變成了一灘血水,化在了馬上,眾人見狀紛紛逃竄了起來,而奔跑的動靜都被伊莉莎白聽見了,只見她睡眼惺忪的走出山洞,看著褪下人皮的茉姆,伊莉莎白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走向了她漆黑、不見底的懷裡,安穩的依靠著。
當所有人發動攻擊那一刻,伊莉莎白一句:「ngcxg og cnqpg.」便讓所有魔法師安靜了下來,失去了靈魂,癱倒在地上。
「伊莉莎白不怕我嗎?」茉姆的目光柔和的落在伊莉莎白身上。
「我最喜歡茉姆了。」伊莉莎白說完就睡著了。
除了這些事,茉姆只依稀記得伊莉莎白結婚那天,穿著黑色的婚紗,替自己戴上了婚戒,她說:「K ikxg aqw oa gvgtpcn nqxg.」
茉姆回道:「Dgkpi ykvj aqw ku oa gvgtpkva.」
最後伊莉莎白於身體的衰老之下離開了茉姆。
時間一直走,茉姆只是守著那個山洞,看著褪色的畫、風化的石塊、腐爛的花,一次又一次的重演著與伊莉莎白的每一天。
直到茉姆再也走不動,直到她存在過的痕跡也被風帶走,千年前王國毀滅的故事才總算成為了被廣為流傳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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