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鑄的星辰 - 十五、大腦過載

十五、大腦過載

May 9,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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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返回阿加爾城，時間已是早晨。

　　遭綁架的赫黎被迫撰寫報告，將屠龍一連串行動鉅細靡遺地留存紀錄，上繳給鑄星者協會。

　　這些紀錄將成為功勳，提升他在協會、在菲爾席恩各地的名聲與地位。

　　本來是不想要的，麻煩。但留恩說服了他，高名望帶來諸多責任，倘若走訪群星，有個頭銜絕對方便的多。

　　「所以......真不打算留下來？」

　　「拒絕。」

　　赫黎一口回絕。

　　留恩轉過身去，倖倖地拽起一整箱的拘束工具——又放下。

　　聳肩嘆息，終究是拐不成這位好養活又好用的童工。他這邊拿不出赫黎想要的，自然沒辦法將赫黎拴在身邊，放棄念想吧。

　　至少婆勒德這個大麻煩已經解決，往後一段時間輕鬆多了——才怪。

　　放沒多長假，這裡會轉交給後輩守護，自己將被組織調派至其他區域。

　　「對了，我稍微為你介紹下鑄星者協會吧。」

　　留恩雙手一敲，拿來紙筆，邊畫圖邊講解。

　　「事實上，協會是成千上萬個組織的統稱。畢竟全星系聯合對抗龍族與噬獸，規模如此龐大、複雜，不可能統一管理。」

　　種族、文化、語言等各種差異，注定摩擦與碰撞，而磨合的過程將導致時間浪費。災難無時無刻在侵略群星，他們基本沒時間耗在開會上。

　　「在眼花撩亂的選擇中，有人整理出幾個適合人族、新人的組織，你可以參考看看。拿我做例子，我加入的派系是星辰門衛。」

　　兩桿長槍護星辰、抵禦龍災與噬獸，此為星辰門衛的隊徽。

　　「這兩天你也看到了，我的職責是鎮守一處，守護人民的安全。」

　　聞言，赫黎瞥對方一眼。前周留恩顧不來的幾個地區，還有弱得不像話卻能霸佔露絲星的婆勒德——這組織似乎不怎麼樣。

　　「給點尊重，我好歹是二十六顆星辰的門衛。」

　　和善的微笑下，留恩快把牙咬斷了。

　　綜觀全星系，他實力確實不強，就像婆勒德在全龍族中實力墊底。但總歸是被選上，足以對抗龍族的佼佼者，竟然被這般輕視，他不要面子的嗎？

　　留恩趕緊深呼吸一口氣，否則下意識抓住鐵刺鞭的左手，可能會不受控制地抽向赫黎。

　　「呼......言歸正傳，各組織行事風格大相逕庭，深思熟慮後再做決定，否則後續很麻煩。」

　　「有餘力的話，你可以多加入幾個，那意味著你能獲得更多方面的資源。個人建議，歷史越悠久的組織越好。」

　　一番話說完，赫黎面無表情、沒半點反應，顯然對此毫無興致。留恩搖頭苦笑。

　　「想好下一站要去哪了嗎？」

　　「還沒。」

　　「那收下這個吧。」

　　留恩遞出一本小冊子。

　　赫黎簡單翻閱，內容是菲爾席恩的小範圍地圖，他這才知道原來還有八大帝國這種東西，其中一個正位在阿加爾城北方以後的區域。

　　「最後提醒你，要想少點麻煩，你得多少學會......低調。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好說話。」

　　留恩笑得溫和。

　　不明的來歷、恐怖的能力——與噬獸同源的力量，留恩基本都沒有過問。並非以尊重為出發點，而是為了讓赫黎的力量為己所用。但論跡不論心，他就是沒問，他就是善良。

　　赫黎稍作沉默，隨後拿出繪本。前面是他與家人相處的時光，中間以後則是收藏品和空白頁。

　　他正對留恩，提筆開始在紙上作畫，不過三分鐘便完成，取下紙張遞給留恩。

　　「給你。」

　　「這畫的是......我？你很厲害呢。」

　　留恩挑眉，雙眼微亮，畫中人的面貌、神韻皆與自己極其相像。

　　「不過我不收。」

　　欣賞完畢，留恩笑瞇瞇地退還畫作。

　　赫黎睜大銀眸，愣著不動，彷彿被定身術禁錮住。

　　自己的畫被退貨？是畫得不夠好嗎？怎麼可能？

　　留恩見赫黎一幅大受打擊的表情也是吃驚，隨後噗嗤笑出聲，總算輪到赫黎吃癟一回。

　　這下他今天的心情美滋滋了。不過該解釋的還是得解釋清楚。

　　「我退還畫作，是因為我希望這份禮物你能替我收下。」

　　「你我相處不到三天，但好歹是並肩作戰過的夥伴。希望你能記住這份情誼、記住我，就用你畫的這幅畫。」

　　「這樣，就是給我的——最好的禮物。」

　　留恩雙眼微彎，瞇成溫柔真誠的弧度。

　　赫黎總算接受，將畫作收回繪本。

　　「如果有緣再見，希望能看見繪本的後半部分，多了許多你在意的人。祝一帆風順。」

　　留恩揮手道別。

　　「謝謝，再見。」

　　赫黎將對方的叮囑記在心裡，推門離去，只留一句簡單的道別。

　　他長嘆一聲，短短三天吸收了不少知識。

　　一周前，他離開了「家」，來到菲爾席恩。

　　原本只要走訪菲爾席恩各地蒐集顏料，不過是場路途稍遠的旅行。

　　結果突然蹦出「圖層」、「根源之世」的概念，變成全星系的旅行，中途還時不時得插入消滅噬獸、對抗龍族的任務。

　　計劃驟變，一時難以規劃。

　　但赫黎還是邁開腳步向前走，不論如何，先出發再說。

　　踏出阿加爾城，直朝北方走，正式進入「雷瓦帝國」的地盤。

　　就先到那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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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大腦過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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