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殭屍滿滿的世界就算了等級還是0【第３部】 - 第一章【猜】

末日早就降臨了，我們還要聖經做什麼？

　　　　　　　　　　　　　　　　　──施舞柳，台灣AZ 2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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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樹！快！」鬍子隊長一聲令下，大家二話不說全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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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看著奈特，察覺他爬樹的動作比以往來得笨拙許多，她沒有遲疑依樣畫葫蘆，在阿程的幫助下爬上五公尺高的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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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後的鬍子隊長和其中一名隊員扛著依然昏沉的努伊，邊將他一拋一丟的邊爬上樹後，樹林裡的殭屍們正好衝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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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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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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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數量變多了，靜路約略數了下，一共二十幾隻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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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這群人會不會對他們造成威脅，目前都得信任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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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這把弩是你的嗎？」鬍子隊長對奈特打了個響指，然後又遲疑的重複了一遍更簡單的英文，「這個，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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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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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會用嗎？會射弓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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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側著頭，然後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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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長和其他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則明顯擺出了鄙夷的笑容，然後瞥了眼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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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辦？」他們用中文低聲討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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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少今晚要上大肚山，不然那個金髮仔撐不過去，他體溫在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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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武器到底是哪來的？手腳笨成那樣還拿高檔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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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頭皮麻了一下，瞬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錯。她小心翼翼的挪到奈特身邊，假裝因擔心害怕而緊挨著他，然後偷偷在他耳邊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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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釋一下你裝笨的理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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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瞄了她一眼。

　　「那妳解釋一下為什麼不說中文？」他低聲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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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為什麼？她感覺胃袋揪緊，胸中突然湧起了千頭萬緒，但怎麼抓都抓不住最有說服力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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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看她躊躇著不說話，他瞥了眼那幾個亞洲男人，實在聽不懂他們嘰哩咕嚕的在討論什麼，不，等等，他只是聽這些人的口音跟靜露說中文的腔調很像，但其實他從來也搞不懂中文所謂的各種腔調差異在哪，所以其實靜露聽不懂嗎？剛剛他一直沒有機會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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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不是台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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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搖搖頭。

　　「是，這裡是。」她儘量壓低音量，「而且是台中，他們說今晚要帶我們上山，然後明天要去更內陸一點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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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中？妳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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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點點頭，又搖頭。

　　「應該是吧……但剛剛都沒看到路牌，我也不敢確定……」肚腹的悶痠感再度襲來，她小小噢了一聲，渾身僵住，感覺那暖熱的潮濕濃稠緩緩滑出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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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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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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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腥甜的血味在空氣中毫無阻礙地漫開，彷彿飢餓許久的鯊魚嗅到餌食的味道，興奮得互相推擠，到他們藏匿的樹下，連原本在更遠處晃蕩的殭屍也聚集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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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壽喔，這量也太多。」阿程對著底下的殭屍嘖嘖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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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這次的量也太多了……靜露按著肚子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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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辦啊隊長？一個一個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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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能清了啊，不清會堆在一起爬上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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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上來？踹下去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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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金髮仔怎麼辦？不要逗留浪費時間了啦，會出歹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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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唷你管他那麼多？顧好那女的就好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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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什麼狀況？靜露傻眼的看著幾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絲毫沒有丁點緊張的氣氛，彷彿在爭論晚餐到底要吃麻婆豆腐還是小籠湯包似的。不過她還是注意到了對話中的蛛絲馬跡，看來他們對自己伸出援手，並配合著救援奈特和努伊，是有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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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要什麼？她的裝備都掉到海裡了，除了刀子和身上的首飾，什麼也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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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對，他們要的應該不是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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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顯而易見，只是她一直被奈特和夥伴們保護得太好，也老是走狗運，所以沒有親自遇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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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趕緊把那幾個台灣人的對話內容翻譯給奈特，只見他皺起了眉頭，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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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辦？最少想辦法把你的弩拿回來吧？」她憂心忡忡地看著被安置在樹幹上的努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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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我剛剛給妳的東西嗎？」奈特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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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悄悄摸向自己有些破爛的帆布鞋，左腳高筒的地方被那東西塞得鼓了起來，她將那東西挑出來，背著那幾個台灣人察看手中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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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把彈簧刀，兩側刀面都有血槽，刀尖微微上翹，與刀背的假刃完美契合，刀身雖短，但比她被拿走的那把更厚實好握，重量也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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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想和這個一起給妳的。」奈特指著她胸前那個色彩斑斕的寶石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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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麼不早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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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氣氛不錯，我要是突然拿刀出來妳應該會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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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無言，她一瞬間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只好自我安慰：「好吧，反正你當時要是給我了，現在就沒東西可以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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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程靠過來的時候，她及時將刀子塞進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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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那個……」阿程一臉困擾，用英文艱澀的對靜露說，「威依、阿、勾英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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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什麼吐，快點啦英文老師！」他的同伴催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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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阿程放棄的嘆道：「搜哩……唉欸姆、搜哩……」然後閃電般的朝努伊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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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就這樣突然發生，然後突然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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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感覺一股風颳過耳邊，讓她原本已經夠亂的毛躁橘髮飄起又落下，呼息之間，她看到阿程抓起努伊的後領，另一手握著金屬棒，『唰』地那棒子尖端彈出了一根粗針，他抓著那東西，毫不猶豫地往努伊的腦門捅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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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奈特就在那時出手了，他越過靜露撲了上去，瞄準阿程沒有保護的關節擊打，阿程反射性的防禦，抓著努伊的手鬆開，奈特反手一撈，就將努伊撈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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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欸欸欸欸！！做什麼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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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那男的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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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肉雞嗎？！他剛剛是在騙肖ㄟ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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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警戒的擺出了備戰姿態，沒料到眼前原本手腳不協調的棕髮阿斗仔，居然會突然就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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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開始裝弱裝傻，為的就是等待對方露出真面目──靜露扶著樹幹站了起來，和奈特一起與他們對立著，她感覺手心冒汗，心臟狂跳。台灣，她的故鄉，看來也因為殭屍的關係而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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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啊，你把這世界變成了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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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礙事的就處理掉。」鬍子隊長冷聲下令，「把那女的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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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聽不懂，但她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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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人開始動作前，靜露『唰』地抽出彈簧刀，嘶吼出聲：

　　「不准傷他們！」她手一翻，將刀鋒捺在自己的喉頭上，絲毫沒有猶豫，連奈特都來不及阻止她，「敢動手，我就讓你們空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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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他們的動作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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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妳冷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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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認真的。」她加重力道，冰涼的刀鋒貼緊了自己的皮膚，一抹微癢的刺痛感從脖子上漫開，「我跟他們是一起的，絕對不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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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聽得懂中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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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洋妞脾氣有夠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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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鬍子隊長看著靜露，那審視的眼神，讓她咬牙再把刀鋒往肉裡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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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吼！！嘎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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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方的殭屍越來越多，再猶豫就沒人有好果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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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鬍子隊長輕輕嘆了口氣，舉雙手投降，「OK，妳快把刀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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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沒有照做。

　　「把武器還給我們。」她又重複了一遍，「武器，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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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員們看向大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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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她的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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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的好說話嗎，台灣存活的男女比例有那麼懸殊？靜露揣測著，但至少不能讓他們知道她聽得懂中文，對方到底能不能信任，只能靠這爛招來判斷了──努伊的命一定要保住，一定要想辦法讓努伊活著回澳洲……當然，她也不想死，更不想要奈特有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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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們將方才從他們身上搜刮而來的武器丟還給他們，那個五分鐘前還在嘲諷奈特的男子更是一臉屎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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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小姐，」鬍子隊長緩聲說，「我們會護送你們三位回基地，請妳把刀子放下來，妳已經得到我的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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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還是有些台灣口音，但他已經儘可能用正式英文對靜露等人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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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我們可以移動了嗎？」隊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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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奈特點頭，「你們帶路，但她得跟在我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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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有些不滿，但他們接受了這個條件，並安排那個一直用破英文對靜露說話的阿程跟在後頭。阿程從頭到尾沒有面露不悅，只有跟奈特擦身而過的時候笑容僵了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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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傢伙很重要，」奈特拍了拍努伊，「他是研究殭屍病毒的，不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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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對關鍵字起了反應，紛紛嚴肅的點頭表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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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我們承諾絕對不會危害你們的生命安全。」隊長再次強調，但也加了「但與那些東西接觸的狀況要聽我指揮，不能任意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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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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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互相猜疑的隊伍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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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鬍子隊長走在最前頭，兩名隊員將靜露和奈特包夾在中間，一個身形粗壯的隊員扛著努伊，而殿後的則是阿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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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伊的呼吸和脈搏都還算穩定，於是他們決定不急著前進，在樹梢間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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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攀爬出力，靜露就感覺自己像是吸飽了水的海綿被用力擰緊，經血不斷滲出來，彷彿重溫高中時期體育課上到一半月經來的惡夢，只差沒滴滴答答的沿路灑了。幸運的是，沒人抱怨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血氣讓眾人擺脫不了那群飢渴的殭屍，她感覺到後方的阿程正盯著自己看，但視線禮貌得沒有往下，這讓她多少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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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露露，妳名字是露露？」聲音從她後方傳來，是那個已經快要聽習慣的台式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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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麼會覺得可以鬆一口氣呢？靜露暗自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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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的名字是露露。」她跟著奈特爬過一根粗壯無比的樹幹，後方的殭屍被樹林和他們設的陷阱拖慢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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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陷阱，靜露過了好一陣子才明白他們並不是『無從選擇只好在樹上移動』，而是打從一開始，他們就習慣了猴子穿梭在樹幹間的移動方式──這裡滿地都是陷阱，還有藏在草叢裡的深坑，有時候她還注意到，某幾棵樹的樹幹上被塗了鮮紅色的漆，阿程會在經過那樹的時候慢下速度，為的就是拉陷阱的繩子，讓緊追著他們的殭屍被木樁絆倒，或被掃進深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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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生存而改變的移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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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變異種殭屍蔓延到這座島上，台灣人又該怎麼辦呢？她忍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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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阿程，我的姓是沈啦，不過妳叫我阿程就好。」無視靜露剛才的沉默對策，阿程非常自來熟的搭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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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高興認識你，阿程。」她儘量保持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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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禮貌跟親切是沒有因果關係的，阿程再怎麼遲鈍，也感覺到了靜露似有若無的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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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那個……」他抓了抓頭，手上的金屬護套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妳的朋友，我很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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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沒有回話，她命令自己專心跟在奈特後頭，她也很清楚，奈特絕對有在注意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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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們已經那麼習慣現在的移動方式，那為什麼剛才還要判斷努伊是累贅，要『處理』掉呢？她在意的是這點，也因為這個猜疑，而始終無法對這群人放下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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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是演的？因為手持的武器與笨拙的動作違和感太強烈，所以先測試看看是否會為了同伴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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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她真的不擅長這種動腦活動，偏偏現在聽得懂中文的只有她，早知如此，每天晚上都在奈特耳邊念個幾句中文逼他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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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程被忽視得很嚴重，他人生18年來，第一次被女孩子用這種冷凍方式處理，嗚嗚嗚，他最驕傲的迷人微笑也沒用，因為眼前的妹仔不會正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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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依照隊長的命令行事啊，他是無辜的，嗚嗚嗚──他含淚從樹洞裡摸出開關閥，用力壓下，幾個追上來的殭屍被突然收起的網子逮個正著，高高掛起，在半空中晃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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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回頭瞥了眼那被網起來的三隻殭屍。

　　「你們要活捉？」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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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看過哭得唏哩嘩啦的小孩突然破涕為笑的瞬間？現在她眼前的阿程就是那樣，整張臉瞬間亮了起來，只不過因為她問了個是非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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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阿程絕對不會把是非題當是非題來回答的，他可是台灣阿程，對女孩子最有誠意了，當你問他喜歡香蕉還是芭樂，他就會開始綜論香蕉和芭樂的優缺點，把目前農業局生產的年比例分析一遍，然後評比一下殘存的品種優劣，最後回答你他其實喜歡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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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啊，我們醫療──醫研所──幹那個英文是什麼？」他興奮終於抓到機會可以好好跟妹子互動，「醫院的，醫院，我們的醫院要研究殭屍，我們的藥也是這樣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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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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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聊了，到了基地了。」前方的隊長打斷他們，「等下帶他們去刷洗，檢查一下有沒有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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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露回神，他們果然停了下來，穿過了五層刺網圍牆，進入一個看起來像山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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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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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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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滿滿》第三部的第一章，

大家還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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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因為語言的關係，

我之後還是會讓阿程的英文慢慢進步，

~~（為了女孩子而進步！！）~~

以免大家要看阿程的破英文猜意思，很傷眼睛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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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因為台灣島篇開始，

會出現比之前更高比例的閩南語

或是台灣國語（台式普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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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讀者是比較需要翻譯的嗎？

目前為止，有任何關於語言方面，

看不懂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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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話請不吝撥冗留言，

我將適度調整或加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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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下禮拜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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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Quali

2016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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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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