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個故事吧,沒辦法長話短說,如果不想看故事的可以跳去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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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為了上大學而在大專認識一個同學,本來是為了利益,但後來因為大家在原生家庭裏的遭遇相同,在思想產生了共鳴,而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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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因為我們上的是同間大學而不同的學系,她為了維持自己那內卷的同學圈子而和我少有見面,而我不時關心她的情緒近況,她亦會相對地提供我在學業裏需要的一些協助。我們會在深宵互相吐苦水之餘,我亦會在她情緒低落或學業壓力時,送她一些意想不到的禮物(譬如她喜歡的畫師的作品月曆、以及心儀動漫人物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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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們這段關係裏面,奇怪的是,她很喜歡暗裏和我競爭,亦很愛吃言。明明她說自己最喜歡繪畫、並不打算從事3D行業上的工作,但她看見我的3D作品後,就不斷明言自己也要學這門技能傍身,方便自己出外找工作。然後當我在繪畫上有什麼問題要問她的時候,她故意很快的掠過重要內容,叫我自己上網搜尋她說過的關鍵字。我們也曾相約過一起出漫畫,我做編劇、她當畫手,但後來我寫完整份劇本之後,她因為覺得自己未練好分鏡和畫功而放棄,以致錯過了比賽截止日期,之後一直拖延;但她面對自己身邊的同學和朋友有酬勞的委託時,卻是每次都使命必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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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對這些怪狀視而不見,大家的關係還是可以好好的,但直至後來我開始靈修,決定放下對原生家庭的不滿和執念,亦想藉此放過自己的時候,她的態度就開始明顯轉變。而終於不知道第幾次,她在電話中以惡劣的語氣質疑我原諒家人的理由和心態後,我再也受不了每次和她通話完,內心隨之產生的壓力和消極情緒後,終於錄下了幾段我對她的心聲,然後主動斷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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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事後主動約我見面,說她的眾多同學和朋友裏面,只有我會聽她訴苦,其他人都很自私,只當她是單向樹洞。然而接着卻是「先揚」完「後抑」,說我對她「不夠體諒」,「她的生活過得比我還要苦」,「我見識還不夠她多、還太年輕」… 未曾自省之餘,又和我各種比較,最後還是將過錯歸咎於我,所以我如是者,正式和這人斷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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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斷絕聯繫,是因為我決定為自己負責。就算給了她第二次機會,她也還是將自己困在悲慘世界的泡泡裏,自憐自憫,所以我不打算浪費自己的時間。我不願再被她的情緒和行為困擾到自己的生活,亦不想被她影響到自己的能量,與其讓自己的情緒被她牽着走,倒不如我自己先離開這段關係,去認識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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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來,她倒反過來覺得是我虧欠了她,因為是我主動「拋棄」這位舊人。而最初我帶着溫暖去「拯救」她,就等同默認了我是有那個義務去一直照顧她的感受,包容她的不負責任、忽冷忽熱,可同時她卻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在這段關係裏對我的態度是有多麼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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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這個時候正常人會想和她撕破臉,但若然那時我真的為了她的這個看法,而回頭找她對話,繼續跟她糾纏、對她說教,非要跟她辯清是誰欠了誰,這長久下來真的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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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到頭來依舊雞同鴨講、兩敗俱傷,因為大家對這件事的看法、理解這件事的出發點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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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說我會因此記恨嗎?後悔嗎?兩者都有過。但若要將未來的心思和時間繼續浪費在糾結這段關係上,壓根就不值得。即便是回到過去,我也還是會因為自己當時對外界的物質和情感需求,以及對這段關係走向的全然未知,而選擇再次和她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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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我從這段關係中已經學會了一件對自己人生很重要的事:自愛,亦很感激在那段時間遇見了她,令我在踏出社會之前學識了這個議題,而避免了以後人際關係上更大的陷阱和更嚴重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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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不用覺得別人虧欠你而惱怒記恨,亦不用後悔曾為別人所付出過的東西、所做過的任何決定,因為即使回到過去,那時抱著舊有價值觀、眼前僅看見那條路的你,依舊會做同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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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當初的你是真心為對方的好而付出,那亦是無悔,以善良待人的你,事後無論如何,也是問心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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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你之所以現在才醒覺、頓時看清某些事實,是因為昔日的你所犯下過的錯、失去過的東西和得到過的傷痕,令你痛定思痛、有所學習,然後才得以成長,能夠看清整件事的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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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撫心自問,難道從這些關係中,你真的什麼都沒有學到嗎?在這痛苦的煎熬和撕裂下,你有沒有感覺自己的內心更清醒、更強韌一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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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身邊的親友都遇見過有毒的人,只是區別在於,有的從中獲取了這方面的智慧,以後更懂得挑選值得信任的人,然後在他們身上投資,同一時間,遠離有毒的人和可分辨的陷阱;而另一部份依舊執着於自己某方面的缺失而自欺欺人,以致一直擺脫不了有毒關係的糾纏,未曾在這門人生課程中學到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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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見過太多白眼狼和過於自私的人(這些人實在一個都嫌多),現在只要我想停止對某人的付出,我就會立即實行,並收回所有我曾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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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企圖從那些不熟悉的人身上得到回報以滿足自己,我更着重將心力投資自己身上。我從來沒有義務要去幫助身邊的人發展,特別是非親非故的人。這些人得到幫忙後大多只會越來越依賴你,但並不會愛你、給予你同等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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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對不愛你、亦不懂感恩的人無條件付出,那你不是太傻就是太蠢。他們可能最後什麼都給不了你,而在你面對難關的時候,他們也可能會拋下你、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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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好對身邊人付出的界限,你並沒有義務去幫任何肆意向您索求的人,這些缺失本應由他們自己來填補。而對著向你求助而不曾自救的那些人,你只需要在受夠了的時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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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你是人情,不幫你是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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