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今天不種地 - 八、傻瓜今天很懂愛（上）

八、傻瓜今天很懂愛（上）

May 4,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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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倪耕耘趁著陳西瓜燒菜，利索的做完家事後便拿了張板凳在灶房前對著她癡笑著。

陳西瓜又好氣又好笑，怎麼還像隻孔雀開屏了呢？

他雙手托腮左右輕晃，眼眸裡藏有一輪滿月，看人的眼神也朦朧了些：「媳婦你長得真好看，我以前怎麼都沒發現呢？」

陳西瓜想起成親當晚，冷笑了聲，回：「可能是你眼神不好，連人和妖怪都分不清楚。」

傻瓜只記自己想記得的事情，早忘了成親那會說她是妖怪還曾拿秤桿打過她。

倪耕耘倏然挺直腰板，鄭重其事地反駁：「媳婦怎麼會是妖怪呢！我媳婦這麼漂亮，肯定是天仙啊！」

沒人被誇獎了還能板著一張臉，陳西瓜翹著嘴角，轉過身裝作不在乎。

不過盛盤片刻，她忽地有股不祥的預感。

太安靜了。

扭頭望去，灶房外只剩下一張空矮凳，上頭還落下一枯葉。

「人呢？」她往廳堂張望著，未果又瞟向庭院，還是沒見著。

如廁去了嗎？

她不以為意，擺好飯菜後，遲遲未見倪耕耘，乾脆喚了幾聲。

聲音從房間裡傳出：「我在呢！媳婦你先吃，別管我了！」

窗紙上，微弱的燭光印照出他坐在桌前埋頭的身影，陳西瓜了然，心想，今天又有信可以看了。

她提前預測一波信的內容，今次定是在埋怨自己不給他“咬咬”吧。

「又再幹什麼壞事啊？」她明知故問。

倪耕耘語氣盡顯慌張：「阿？沒有、沒有，我⋯⋯我鋪被子呢。」

影子裡的人揚頭，旋即低頭，除了動筆的速度加快了些，沒再移動過位置。

陳西瓜邊夾飯菜入碗內，眼光跟隨著影子的主人時而歪頭苦思，時而咬著毛筆垂頭懊惱，透過燭影竟也能拼湊出他那率真無邪的心思，好比長不大的孩子。

就這樣默默地、靜悄悄地凝視著倪耕耘忙東忙西，陳西瓜感覺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所有漣漪皆是不經意被風撫過的殘影。

還沒能深究這樣的感受從何而來，猝然，一陣寒風朝她惡狠狠咆哮，掀起四周塵土，枯枝落葉如暗器接連向她襲來。

陳西瓜只得緊閉雙眼用身體籠罩一桌子菜餚，再抬眸時，惡風已吹拂至房門外，影中人正慌亂的抬舉雙手護住搖曳的燭光。

陳西瓜失笑。印在窗上的影子與河邊高翹雙臀的鴨鵝身影無二樣，完全可以猜想到倪耕耘方才有多驚慌，索性將毛筆架在鼻口間，純靠高高撅起的上唇抵住。

風停了，倪耕耘學聰明的前去拿燈罩保護油燈不被吹滅，隨後雙手叉腰，站在桌前的身影迅疾左右來回輕擺，好似搖尾巴，看來是對自己的傑作很是得意。

陳西瓜哼笑出聲，呢喃了句：「花樣真多。」

這會影子已經坐下繼續書寫，須臾，他高舉紙張在空中晃了晃，似乎是想它乾得再快些。不過喝口茶的片刻，人消失桌前，陳西瓜猜想他應該是把信收進秘密盒子裡了。

再次出現身影是他站在窗邊取東西，隨後吹熄桌前燈火蹦蹦跳跳跑向陳西瓜。

他鼻下和下巴上都蹭上了些許墨水，雙手攥著一朵盛放的粉色小花，粲然一笑，道：「媳婦送你！我剛在窗邊發現的，小小的一朵和媳婦一樣可愛又好看！」

哪有女孩會不喜歡花，尤其是飽含愛意的。

陳西瓜明眸帶笑接過，墊起腳尖在倪耕耘額上落下淺淺一吻：「謝謝，我很喜歡。」

倪耕耘下意識垂頭聳肩，手輕輕搓著額頭，抿嘴羞澀地偷瞄了她一眼。

媳婦羞羞。

已經是第二次了！

小月說過親親只能在房內才可以，媳婦居然又在外頭就和他玩親親，媳婦真的好愛他啊！

「那媳婦今天晚上要不要“咬咬”？」

一句話壞了好氣氛。

陳西瓜沒好氣地睨了倪耕耘一眼。她就知道，無功不受祿，男人不管多傻都只想做那檔事。

陳西瓜小心翼翼地將花梗纏繞在指節上打了個小結，餘光瞅見他張嘴欲言，立即先發制人：「閉嘴、吃飯。」

「喔⋯⋯。」倪耕耘聽話的塞了幾口，又沉不住氣地問：「媳婦你真的不要嗎？」

「你再問一次，今晚就睡門外。」陳西瓜聲音沒有起伏反而自帶威嚴，倪耕耘打著哆嗦，努努嘴不敢再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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