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雲時晴 - 楔子

楔子

May 23,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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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房間內，一個比沈天晴高至少一個頭的男生走進來，他輕輕關上門並將門鎖上，「表哥，怎麼了？」

　　「天晴，我跟妳玩一個遊戲，妳不可以發出聲音喔，會被外面的大人聽到。」

　　袁靳宇抱著沈天晴躲進棉被裡，一開始還聽得到兩人的嘻笑聲，而後只剩下袁靳宇急促的呼吸聲。沈天晴抽泣著，她的靈魂像是抽離身體一般，站在門口看著棉被有規律的上下起伏，她突然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原本施加於自身的痛苦，忽然變得很不真實。

　　畫面轉到一對夫妻身上，他對著妻子破口大罵，他看著妻子手機裡來不及刪除的聊天室訊息，鹹濕的對話是她與另一個他纏綿的證據。

　　丈夫把手機摔在桌上，拽著妻子的衣領，上來就是一巴掌，清脆的聲響迴盪在偌大的客廳內，沈天晴覺得刺耳，她不懂「出軌」是什麼意思。夫妻兩人的對峙讓家中氣氛瞬間凍結，「我有對妳不好嗎？妳為什麼要這樣做？」

場景轉到一間坐滿學生的教室裡，沈天晴看見自己坐在教室的第一排，離講桌很近，她看見導師對著國三時的自己怒吼。

「妳媽說我霸凌妳，我有嗎！」

沈天晴看著自己瑟瑟發抖，拚命忍住快要掉下來的眼淚。

「哭什麼哭，我有誤解妳嗎？」

沈天晴一句話都沒說，她開始後悔告訴媽媽被導師霸凌的事情。

　　嗞。

　　她默默看著自己被籠罩，任由袁靳宇蹂躪。

　　嗞。

　　她尖叫著想把被父親趕出家門的母親拉回來，卻被父親一把推開，「妳要跟她，那妳之後的生活不會好過！」

嗞。

「沈天晴，妳現在是怎樣？我有霸凌妳嗎？妳是不是應該跟我道歉？」

導師用高分貝的嗓音大吼，她咬住下唇忍住哭聲。

　　沈天晴開始錯亂了，她捶打著自己的腦門。她討厭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好像印象深刻，卻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在她的記憶裡不斷侵蝕著所剩無幾的理性。

　　「妳是不會說話是不是？叫妳說出妳要跟誰很難嗎？」

　　「啊——！」

　　沈天晴失控的抱著頭往牆壁撞去，她明白方才在耳畔響起的不過是虛幻的回憶作祟，但她受夠了一再惡作劇的記憶將她推向深淵。

　　她看著銳利的刀鋒劃開皮膚，綻放出一朵朵紅色彼岸花，彷彿用痛覺就可以使她從夢魘中脫身。

　　在這慘綠年華，她用疼痛麻痺自己，用假笑偽裝自己，用淚水淹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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