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晨小夢夢在焰的臂彎醒來,她稍微一動焰就睜眼:「小夢夢早!」清晨的霧氣已經消散,照入窗簾是炙熱的陽光,這使得焰的笑顏真實而有溫度。
她看著焰被她咬的亂七八糟的胸肌霎時間說不出話來,他胸前兩顆含苞待放的蓓蕾,現在看起來根本變成蜜餞!何況她昨晚闖禍,這讓她害羞的不知如何回話才好,索性窩進焰的胸膛,又拉棉被蓋過自己。
焰掀了棉被吻了她的髪旋:「我去買午餐,你再睡一會兒。」
她抱著被子裡焰的腰:「我要一塊兒去!」結果焰又鑽進被子裡吻她,嘻鬧間又著了火,滿被子繾綣難捨。嘻鬧後她們一起進了浴室,這時焰不敢再看她了,任她溫言軟語也不回頭,焰說:「小夢夢別鬧,再鬧下去天黑也出不了門!」
焰快速洗完出浴室,她一個人泡著沒意思,所以也動作迅速的洗完穿衣。
焰等了她許久卻依舊笑著沒有半分不耐。她背好包包,身上穿的還是昨天那件白色連身裙,焰看了看,說:「我們順便去買你的衣服好嗎?」
她甜甜的笑著:「好!」
正當她們出門,有人先一步按了門鈴,叮咚叮咚。見她們太晚應門居然繼續按,焰從貓眼探出去,壓低聲量告訴她:「狐狸村的哥哥們來了,你快進房,我來應門。」
聞言她嚇得躲到焰身後。她跟焰的年紀相仿,村裡同輩狐狸年紀都比她們大。狐狸講究輩分,焰要叫他們哥哥,哥哥們叫他做什麼他只有聽命的份兒。照理說他從公狐狸手上救下她,那是犯眾怒的事!
是不是那時她沒選定她的丈夫究竟是誰,同時給了公狐狸們理由:焰劫走了她,那等同於在太歲頭上動土。
焰催促著她:「快點進房裡去。」焰一面推著她一面往房間去。
她抓著焰的衣服不放,說:「我不要,我們一起面對!」
焰轉過身認真看著她,她沒有半點輕浮,扳著一張臉回應。最終焰嘆氣:「好吧,我們一起面對。」
焰開了門,霎時間這個不算大的公寓擠滿變成人形的公狐狸,黑壓壓的人牆將他們擠到幾乎貼著房間門,還有許多公狐狸根本看不清楚樣貌,成為站在樓梯間的小黑點還有樓梯間看不見的盡處。
瀰天飄來的狐臭味幾乎讓她作噁,她被壓迫得還沒開口說話已經喘不過氣來,焰沉默的站在她前面,而且任隨公狐狸們怎麼擠他都不肯再退一步。
他們這輩年紀最長的公狐狸開口了:「焰,你沒有經過我們同意帶走小夢夢,大家氣不過來找你理論!」
焰回答:「哥哥們將小夢夢逼得不得不爬樹自保,即便如此還有哥哥們打算將小夢夢從樹上搖下來。我看見這麼離譜的情形很難不帶走小夢夢!」
站在前面的魁梧公狐狸憤怒的說:「你是老么,哥哥們的事輪不到你管!」
焰回答:「我跟小夢夢青梅竹馬長大,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跟我是不是老么無關。」
那隻魁梧的公狐狸要出手卻被年長的公狐狸阻止,年長的公狐狸開口:「你帶走小夢夢跑到人間來,還背著哥哥們跟小夢夢交尾。這就是你說她的事就是你的事?」
焰面對大哥哥,很認真的答:「對不起,我喜歡小夢夢!」
後邊的公狐狸們正在騷動,前面的公狐狸不知是誰已經踢了焰一腳:「你這個小混蛋!」隨後又補一腳。
她看見焰挨揍立刻衝向前去:「焰那時救完我就走了,是我自己跑到人間來,問了貓妖又找漢娜最後才找到焰。根本就不是你們所說焰將我帶到人間來,這點垃圾場的貓妖跟妖怪酒吧的漢娜都可以作證。」
其他的公狐狸看見她挺身而出更生氣了:「你們昨晚才交尾,說得話自然都是向著他,小夢夢,你太令哥哥們失望!」
她一氣之下脫口而出:「我為什麼要讓你們期待?」
其他公狐狸幾乎要暴動:「哥哥們等了你一百年,你連好好回覆都沒有,這不是耍著我們玩嗎?」
小夢夢說:「我什麼時候耍你們了?我老早就說我不喜歡你們,你們為什麼要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有公狐狸說:「都是村長的錯,他收養小夢夢根本就居心不良,都是為了讓他的獨子近水樓臺!你們看,小夢夢果然選的是焰!」
小夢夢說:「難不成我選的是你們其中一人你們就會甘願嗎?結論還是會跟今天一樣。」
公狐狸說:「你倒是給我們選的機會啊!」
小夢夢說:「村長是老好人性格,根本不會想那麼多。你們牽連到村長身上是不是太過分了?」
「反正你住村長家,因此偏心焰是事實。我們要找村長讓他說清楚!」
焰又走到她前面:「小夢夢與我的事跟我爸無關,哥哥們不高興大可找我出氣!」
她生氣的將焰拉回來:「焰你瘋了嗎?快回來,這分明是激將法!」
公狐狸冷笑:「我們要個公道也被說是激將法,小夢夢,你還記得你也要叫我們哥哥?」
小夢夢說:「過分的是你們,我想選誰是我的事,這種事哪有公道可言?難不成能把我的心切成一瓣一瓣所有的狐平分?」
公狐狸說:「那倒不必,我們不要你的心,我們只想當你的伴侶共享你!」
小夢夢反譏:「不要我的心卻要我的肉體,你們這樣還不過分嗎?我只想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為什麼需要你們的同意?」
公狐狸說:「就憑我們是哥哥們,還有我們等了你一百年。其它種族這種情況本來就要多選一些伴侶,多多誕生後代,這樣才不至於讓我們一族滅絕!」
小夢夢無力的說:「一百年前的傳染病就已經讓狐狸村滅絕,任誰都無法改變!」
公狐狸說:「這什麼狗屁天命,我們不認命!」
話題扯到天命上頭小夢夢差不多快要抓狂,理智快要斷線之前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問出口:「你們為什麼知道焰的公寓在哪裡?」
這時所有公狐狸沉默,小夢夢嗅到不對勁,繼續追問:「我來人間,輾轉問了人才知道,你們卻直搗黃龍?難不成你們跟焰比較要好,甚至好過我跟焰的交情?」
小夢夢轉頭問焰:「你跟哥哥們說過你的公寓地址?」
焰立刻搖頭:「我爸都不知道的事,哥哥們怎麼會知道。」
答案已然浮現小夢夢心頭:「是漢娜對不對?因為焰透過她找狐醫,為了聯絡,她不但知道焰的手機還知道焰的地址!」
此時一名窈窕美麗的女子自擁擠的走道擠到他們眼前:「我做的事沒什麼不好承認,是我沒錯!」
小夢夢怒氣沖沖的問她:「我跟焰得罪了你嗎,為什麼要這樣設計我們?」
漢娜半瞇著眼眸,揚起鮮豔的紅唇:「我刻意多給你們一天的時間,你們該做的事也做了吧?我這時叫他們來有什麼妨礙嗎?焰獨佔了你,挨點皮肉痛也應該。」
小夢夢沒有那麼容易糊弄,說:「你還沒說為什麼要這麼做!」
漢娜風情萬種覷了她一眼:「趁著情況還沒有惡化之前結束不是很好嗎?這件事對我們雙方都好。」
焰拉住她,而她已經氣得大吼:「好你個頭!」
漢娜那雙美麗的眼眸毫不客氣上翻,根本不理她,直接問公狐狸們:「你們看完了,死心了嗎?」
公狐狸們你一言我一語:「未來還長,一百年都等了!」、「就是啊,幹嘛死心,瘦巴巴的焰遇上索求無度的小夢夢說不定被她活活操死!」、「既然小夢夢開葷了,那焰ㄧ定無法滿足她!」、「反正我們絕不死心!」、「我們不介意小夢夢有沒有伴侶!」
小夢夢繼續吼:「你們不介意我介意!你們不要隨隨便便詛咒別人的伴侶好嗎?」
漢娜幽幽的說:「若有別的母狐狸,你們還會非要小夢夢不可嗎?」
公狐狸們說:「沒有化形的母狐狸不行!」、「就是說,我們堂堂能化形的公狐狸怎麼能將就一般母狐狸?」、「說來說去還是只剩小夢夢!」、「反正焰說不定會英年早逝!」
小夢夢繼續抗議:「不要詛咒焰,我要生氣了!」
漢娜說:「山中湖往南一百里還有一個世代受詛咒無法出村莊的狐狸村。我們那裡沒有公狐狸,反而有一個生子泉,這幾年已經乾涸。我身為下一任村長為了離開狐狸村與狐醫研究,最後割掉腺體才來到人類世界。我開了一個妖怪酒吧,卻從來沒有遇過狐狸精!」
「這個時候焰忽然出現了!你們一定不知道我看見焰有多驚奇!我使出了十八般武藝就為了把他騙回狐狸村!見他不為所動我才想起我已經割掉腺體,連忙告訴他:『我有十二個妹妹,個個貌美如花,絕不輸小夢夢!只要他肯入贅,我十二個貌美如花的妹妹通通是他的!』他卻說:『我是狐狸村裡最瘦最醜的狐狸,不像哥哥們個個雄壯威武英俊不凡。』從那天起我每天派人盯著焰,除了走不進你們那個狐狸村,他走到哪兒我的人跟到哪兒!」
「有一天焰跑來找我,說他想割掉腺體,這樣他就能永遠當小夢夢的哥哥陪在她身邊。不久小夢夢也跑到人間來了⋯⋯我心想太好了,小夢夢跑下來,公狐狸一定會跟著她下山!後來我找人告訴公狐狸讓他們來焰的公寓堵你們,堵到你們他們也該死心了!這時我再遞出橄欖枝,告訴他們有個地方全部都是年輕貌美能化形的母狐狸⋯⋯你說他們會不會接受橄欖枝?」
公狐狸爆出歡呼聲,簇擁著漢娜,不久跑得一隻都不剩,只剩下面面相覷的焰跟小夢夢,剛才的事彷彿她跟焰的一場夢。
小夢夢問:「山中湖以南一百公里處是不是有罐頭工廠?會不會我們下次看見哥哥們是在量販店的貨架上?漢娜利用哥哥們的色慾薰心將他們騙去剁成狐肉再做成罐頭⋯⋯」
焰無奈的看著她:「哥哥們應該沒那麼笨吧?再說漢娜真的是母狐狸,她說的話未必沒有可信度。說不定真的有個桃花源般的地方遍佈著哥哥們朝思暮想的母狐狸,那樣哥哥們也算得償所願!」
小夢夢說:「沒有想到這麼輕鬆就結束了!」
焰笑著回答:「總之感謝漢娜,她真是我們的救星!」
他們腳一軟,躺在沙發上居然一動也不想動,而且肚子也不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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