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溪進病房時,病床兩邊各自坐著楚家父母,他們正輕聲細語的同楚辭說話,楚辭看了猛地鼻酸,其實他也想回來的,可是就是一直離不開聆溪,他掛念著她,畢竟她才剛失去這世上僅存的一位親人。
聽見開門聲,楚家父母看見跟著楚耘進來穿著素衣的女孩,趕緊起身讓位,兩人均露出了殷切的表情,楚母更是上前握住聆溪的手。
“是鍾小姐吧?拜託妳了。”楚母說著又紅了眼眶。
“伯父伯母我不知道能不能...”
“能不能醒來都是他的命,我們不會怪妳,但是至少妳能來與他說說話,醒不過來就當做跟他做個告別...”楚父認命悲戚的說道。
“爸媽我們先出去,方便讓鍾小姐和楚辭說說話。”三人輕手輕腳的走出病房,楚母不放心的留了個縫,這層的最裡邊的這間單人病房連走廊都很安靜,裡面的說話聲一字不漏的傳出來。
“楚辭?你說你是我的長腿叔叔?那個答應要讓我當你新娘的叔叔?可是你怎麼忍心在我跟你求婚成功後就想這樣逃離我逃離這個世界?就在我失去最後一個親人之際也想狠心的拋棄我?你知道現在的我只剩你了嗎?”聆溪握著楚辭的手在自己的臉頰摩挲著緩緩的說道。
“你知道嗎?人只有一個心臟卻有兩個心房,一個住著快樂,一個住著悲傷。每每想到你時我快樂的心房膨脹得滿溢到悲傷的心房,逐漸的悲傷的心房也被快樂填滿;後來你未曾來過的這十五年,我就靠這樣自癒自己,也為了你這麼一句承諾等到現在.....”聆溪的淚落到楚辭的手上,楚辭的魂魄一下子像一縷輕煙般慢慢的流入躺在床上的身體,與此同時,聆溪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
“莫西莫西.......”聆溪放開楚辭的手,抹乾臉上的淚,和電話那頭說著日語,聆溪掛斷電話默默的看著床上的楚辭良久後,傾下身在他耳邊細語,然後在他額上輕輕一吻便走出門。
“楚辭,我的老公,如果你也喜歡我,如果你的承諾不是作假就為我醒來,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現在我必須回去送我外婆最後一程。”楚辭聽到耳邊的呢喃細語,極力的想要說話,卻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伯父伯母,我得回去準備明天外婆的告別式,今天晚上的頭七我也不能缺席,我先告辭了,我會再來陪他,等家裡的事都安排好以後。”
“我送妳。”楚耘開口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大哥,這裡需要你。”
“好孩子,妳真堅強,以後把我們當成家人,我們會疼妳愛妳。”楚媽媽忍不住上前抱著聆溪流淚,聆溪先是僵了一下,很快的回擁著楚媽媽,她早就忘了母親的擁抱是什麼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嗎?
當晚楚媽媽幫楚辭擦著臉邊嘮叨著:“想不到聆溪這麼漂亮這麼有氣質,這樣的便宜不知道珍惜還睡著懶覺,殊不知她現在正脆弱的時候,也不怕有菁英男士乘虛而入,我看你若是醒不來,乾脆讓楚耘去追她,肥水不落外人田。”
“嗯,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跟楚辭長得有七八分像,我看聆溪應該可以接受。”楚耘似笑非笑的刺激著床上的男人。
床上的男人眼皮顫了顫,手指微微的動了一下,三人面面相覷,楚耘笑了笑:“早知道這樣刺激有效,早該用了,他快醒了。”說著邊打電話給主任。
“臭小子,有了媳婦忘了娘。”楚母破涕為笑,楚父過來抱著她安慰著。
夜半楚辭便睜開眼,他虛弱的抬不起手,喉嚨沙啞的說不出話,只能輕輕地咳了一聲,陪床的楚耘醒來笑著看他:“歡迎回來,你先養好身體再去找你的新娘,別急。”
楚耘把床搖成坐姿,楚辭喝了一小口水潤潤喉才瞪著楚耘。
“你別以為我沒聽到你要撬我牆角的話。”
“喔,果然是聽到這句話才甘心醒來的嗎?那你要加油喔,不然她的長腿叔叔也可以變成是我喔!”
“你敢...”
“別咬牙切齒,開個玩笑好像不共戴天,虧我還是你哥,你還有沒有良心?”
“那那那這種玩笑能亂開嗎?搶人老婆不共戴天....哥,你知道我也愛你。”
“哎喲喂,雞皮疙瘩掉滿地,你的情話留著跟你媳婦說吧。”
今天是娃娜離開的日子,仲介的人等在庭院,聆溪把事先備好的金飾送給娃娜,娃娜高興的紅了眼眶,依依不捨的離開,聆溪吩咐她出去時幫她關上門便去了外公外婆的房間看了一眼才回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不知道楚辭多久會醒來,她打算準備兩三套換洗衣服,她背著房間把衣服放進行李箱,背後傳來扣扣兩聲敲在門板的聲音。
“娃娜,是有什麼忘了帶走嗎?妳動作快點,我也馬上走了。”聆溪頭也不回的應著。
“妳要走去哪裡?”聆溪手上動作一頓緩緩的轉過身。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楚辭,今年28歲,今天是我們第七次見面。”微微笑著的楚辭遞出自己的名片。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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