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的馬戲團 - 最燦爛的笑

薩麥爾靜靜地拿起口紅，開始化妝。

上揚的唇直達眼睛下方，裂成一個大大的弧度。

他，很喜歡笑。

地板上滴嗒滴嗒地響著，暗紅的液體沿著臉龐淌下。

化妝台上放著一把生鏽的刀，上頭的刀刃已被血沾滿，透著一抹暗沉的光。

他拿起那把刀，伸出舌沿著刃鋒輕輕舔拭著。

啊！上頭的鐵鏽味，他是這麼愛著。

他的唇已然成為成為他的臉部特徵。

小丑，他這麼稱呼自己。

娛樂別人，也娛樂自己。

那時，他親自拿著刀，朝他的唇割開至眼睛下方。

他很高興。他的笑能變得更大，更燦爛。

他愛撫著他的臉，鏡子裡的那個他也正模仿著同樣的動作。

雙眸貪婪地望著，那個嘴，他的最愛。

房間裡的燈亮著渾濁的光，上頭沾著數滴鮮血，照得房間裡有些暗紅的色澤。

塗滿了鮮豔的朱紅，那飽滿的唇。他揚起了笑，好美。

「我好喜歡這樣的自己，你說，是嗎？」他細聲地對著鏡子裡的人影說道，卻沒聽見回應。

幾隻飛蛾繞著昏黃的燈飛著。有些太靠近的蛾被燈的熾熱燙了翅膀，掉在桌子上，爬著。

他伸出手捻起一隻飛蛾，便放入口中，嚼著。

喀滋喀滋的聲音迴盪在這間沒有窗戶的房間裡。

沉悶的空氣壓抑著房間裡頭的氛圍，但他卻毫不在意。他連續捻起好幾隻飛蛾，品嚐著牠們垂死的掙扎。

死亡的氣息，他也同樣沉淪。

他對著鏡子細細地畫著眉。眼睛的燻妝襯得他那雙眼眸顯得格外地圓又大。

眼眸中透著瘋狂。

蒼白的膚色，配著那闇黑的燻妝。漾起的笑容，塗抹著鮮血的唇。

潔白的齒，依舊嚼著飛蛾的屍體。

他裸著上身，回頭找尋衣櫃裡的表演服裝。

他拉開最底層的櫃子，裡頭整齊地堆著一具具冰冷的.......

屍體，卻無頭。

上頭的血有些凝固，顯得暗沉。撕裂的傷口還在，尚未結痂。

脖子處的刀痕依舊清晰，他俯身舔拭著，上頭還存留的血，有點腥。

一抹大大的笑自他的臉上綻放。

「你們，早該加入我的。若你們當時聽話，現在又怎麼會說不出話來呢？」他輕哂。

那一顆顆的頭顱沒有人知道在哪。一股難聞的屍臭味瀰漫整個房間。

一條條白色的蛆蠕動著，嚐著那對於牠們而言，最鮮甜的食物。腹腔中的洞填滿了乳白色而肥嫩的蛆蟲，貪婪地搶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好香。」

他向左走了幾步，打開另一個櫃子，裡頭掛著許多件表演的服裝。他找到專屬於他的那件，獨一無二。

他顫著手，興奮地將那件衣服自櫃子裡拿出來。

「鏗鏘！」一道道堅硬物品互相撞擊的聲響迴盪著。

他對著鏡子，套上那件只屬於他的服裝。他只感覺，人生因此而滿足，死而無憾。

他愛憐地撫著衣服上的裝飾，上頭的裝飾還帶著幾縷的毛髮，垂落至地。

一顆顆空洞的眼珠瞪著他，不見焦距。

那件衣服上墜飾著一顆顆的頭顱。粗繩繞過他們被挖開的眼框中，綁在腰間。一粒粒掉出來的眼珠子晃著，帶著絢爛的節奏。

稍微一晃動便發出喀喀作響的聲音。「這才是真正的交響樂。」他想道。

他做這套衣服可花了不短的時間。可，他覺得值得。

一顆顆的頭顱嘴裡塞著他們的生殖器。

上頭嚙咬的齒痕遍佈，原先還有些乾淨的生殖器如今已變得乾澀，直直地垂落。

他穿上後，轉了個圈。「喀喀！喀喀！」

最後他打開房間的門。離去前，看了一眼鏡子裡的他。

裂開的笑，直至眼角處，燦爛的一瞬。

「再見！」他呢喃道。4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eXXhmU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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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燦爛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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