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前提醒:本章節含有負能量內容,無法接受的小夥伴可以跳轉去看其他章節,也歡迎點選這裡跳轉至新月的另一部小說《萌妹也不是好惹的☆》。
準備好的小夥伴,歡迎你們踏入這個文字驛站。今天,讓我來跟你們講述,一個既黑暗又現實的故事。
從前,有一個普通的小家庭。父母都望女成鳳,期待著自己的女兒夜悅,可以考上一流的學校,長大後成為月入數百萬的成功人士。
因為這樣,從夜悅剛上小學開始,她就受到了父母的各種要求。
下課時,聽到其他同學玩捉迷藏時,此起彼伏的笑聲,她只能將自己藏在堆積的習題,看著本子上一道道鮮紅的打勾,麻木內心的孤獨感。也不是沒人找她玩耍過,只是父母總是要求乖乖寫完題目,於是她一次次的搖頭化成護城河,任誰都不能跨越。
放學的鐘聲響起,其他孩子聊著剛上映的動畫片,蹦蹦跳跳的跑回家,她卻是拐向轉角處的補習先修班,預習各科知識——即使有些知識跟她這個年紀該學習的相差甚大。當被問題目時,她從知識點中分析,選出最適合的答案回答。
補習班的課程終於結束,夜深人靜的夜晚,伴隨颯颯風聲,夜悅一個人傍著路燈走回家。到了家裡,沒有父母的迎接,只有一張貼在書桌上的清單,從學習國字到英語單詞背誦,一長串的任務好似沒有盡頭。當做完了這一切,接近晚上十一點,夜月的一天才算是結束。
更不用說假日的各種興趣班,上了一整天的課,學了樂理基礎、芭蕾舞蹈、水彩繪畫。擁有形形色色的才藝,她卻連自己的興趣是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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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的綜合課上,班導師帶領大家討論夢想。
「各位小朋友一定都有想要什麼吧?給大家一分鐘時間去想,等等按照號碼,一個一個回答給老師聽。」
「我想要有吃不完的布丁!」
「我想要到火星旅行!」
「我想要開著鋼彈維護世界和平!」
輪到夜悅回答時,不像其他孩子的興奮,也沒有吞吞吐吐。她語氣平淡的回答,宛如照著稿子念:「我想要成為年薪上百萬的成功人士,完成父母的夢想。」
「孩子,我們討論的是你的夢想,不是父母的夢想,你只要按照自己的夢想來說就可以了,好嗎?」
夜悅思考片刻,從腦海中翻找「夢想」這個詞,只搜索到無數次,自己想要玩耍時,父母的耳提面命。
「夜悅,你聽著,現在大家都很努力,你必須更努力才行。」
「是的。」
過去,父母總是這麼說,而她也永遠順從點頭。於是她看著導師,語氣仍然平淡:「這就是我的夢想。」
就這樣,她迷茫地一味遵從父母要求,一直保持在年級前三名。「天才生」這個稱號的背後,只有自己知道,這是無數個難熬的夜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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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高中……
「你這什麼破爛成績?是不是不認真讀書?考成這樣,以後你能做什麼工作?還不是只能像垃圾一樣,做個沒出息的掃地工?」
「不是的,我已經很努力了,再說,職業不分貴賤……」
夜悅想說的話,被父親硬生生打斷,他將成績單拍在桌上,對夜悅嘶吼:「什麼職業不分貴賤,全是上等人士安慰人的,你這賤民不會真信了吧?事實就是,你真的很廉價,廉價到沒人喜歡!」
「會有的……」
夜悅怯生生回應,父親只露出一個輕蔑微笑。「懂了,你不會是因為收到情書,就覺得自己有人喜歡吧?你別太驕傲,我現在就撕毀它!」
說著,父親把夜悅的背包粗魯拉開,將最底層的一封粉紅色信封拿出來,在夜悅面前撕爛。碎片飄零,連同她的心一同墜落。
「我討厭你!」夜悅擦去眼角的淚水,咬牙說出這句話後跑向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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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進書房,看著一個個推送的網頁,夜悅卻是毫無興致。就像那天綜合課上導師的問題一樣,不過這次,是由她問自己。
「我到底……喜歡什麼?」
淚光中,她偶然看到一個寫作網站。她也想起小時候,自己遇到難過的事情總是會寫日記。在文字中,幻想自己是個能夠擺平這一切的超人,抑或是某國的公主,只要一聲令下,就有無數僕人犧牲只為讓她一掃陰霾。
「或許,我喜歡這個吧。」
這樣想著,夜悅用自己的童年往事,在創作頁面點下「開始創作」。
漸漸地夜悅發現,寫小說的時候,自己真的能夠獲得快樂。於是,她開始習慣寫小說,從偶爾想起才更新一次,到每個月更新一次,到最後習慣每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寫作。
過程中,她也接觸到一個網友,對方同樣是高壓環境成長,同樣熱愛寫作。雖然她看對方的故事總是語病連篇,但總是能在文中看到自己想不出來的創意,每每滑到文末,讀完最後一句話,被深深治癒的感覺也油然而生。他們聊了幾個月,從創作聊到生活,每次回到家,夜悅都迫不及待點開對方的訊息。
有一天,夜悅看到那名網友的訊息。
「這幾個月的箱處,感覺你特別……該說甜嗎?總之呢,我想要跟你在一起XP放心~不會妨礙你學習的啦,不知道大作家夜悅醬接不接受呢(害羞地拿出鑽戒)」
看著這樣的訊息,當年隨著情書被撕爛的心,好像逐漸縫合了起來。她不禁臉紅,回了一句:「可以的,我也想跟你講這句話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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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開始交往後,日子似乎就沒那麼甜蜜了。
夜悅在家裡受了委屈,打了數百字跟對方傾訴,數個小時後,偶爾會得到一句辛苦了,更多時候是已讀不回。
甚至有一次,她被父親痛罵,各種汙言穢語、三字經都砸在心上。當她回到書房,點開對方的訊息,正要將破碎的心口暴露給對方看,期待著能被療傷時,只看到對方的一句訊息:「喔是喔,話說我被打賞了!!!」
「恭喜。」
「喂喂,你不該為我感到開心嗎?」夜悅無視了這條訊息,打開對方的主頁,果然有十金幣,而自己的頁面空空如也。
「你怎麼不為我開心,你不愛我了是吧?」
我可是夜悅啊,從以前跌跌撞撞走到現在的,夜悅啊!
為什麼,認真寫小說的我,甚至還不配得到一點金幣?
為什麼,一直主動給你傳訊息的我,得不到你的安慰?
為什麼,從小努力到現在的我,成績還是比不過別人?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在夜悅腦中,無數地雷炸裂開來。嫉妒、怨恨、氣憤、不甘,什麼都是,又好像什麼都不是。炸裂後沒有所謂愛的火花,只有空無的一片中,億隻細菌從千瘡百孔的內心侵蝕而入,淚水是流出的膿液。
「喔」,而當夜悅打下這個字後,關掉視窗,看向打開的窗戶與底下如同螻蟻的車水馬龍,帶著一蹋糊塗的人生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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