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之風 - 《章二十．最親密的朋友》

（春香）

「春香，要乖乖留在姨姨家裡喔。」

「嗯，爸爸也要種出又大又好吃的蔬菜，最喜歡爸爸和哥哥們種的菜了。」我單純地向爸爸和兩位哥哥露出笑容。

「好！我們去了。爸爸，要走啦——大哥都開始工作了。」

「只是看多一會兒啦……知道了，不要拉我的耳朵。」

我有很疼愛我的爸爸和哥哥，兩位哥哥都比我大七年以上。因為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家裡又沒有人照顧我，爸爸就拜託鄰居姨姨來照顧我了。每天早上爸爸和哥哥都會帶我到鄰居的家。

「春香——」跟我同齡的鄰家孩子一面歡笑地撲過來，「你來了啊！」

「可可。」我對著她笑了笑。

可可——即是可露可，我們從小就認識了，一直都是好朋友。

可可是我們村裡最聰明的孩子，懂得看眉頭眼額，學習亦領略得很快，深受長輩們喜悅。

雖然白天的時候總是跟可可一起玩，渡過愉快的玩樂時光。但到下午，我就會鬱悶起來。

「春香要回家了嗎……我還想跟春香多玩一會兒啊。」拉著我的手的可可不捨地道。

「再不回去爸爸就會擔心的了。」

「好吧，那春香明天要早一點來喔！」

我不喜歡這個要和可可分別的時候。我知道爸爸和哥哥都很疼我，很關心我，但是他們總是有事要忙，我又幫不上手，只能自己在旁邊看著他們。

哥哥們比我大得多，有時候我不知道該跟哥哥們說些什麼。看著村裡其他小孩都能向媽媽撒嬌，我總會不知不覺地感到羨慕。在家裡我都是自己一個人，感覺好孤單。

我是個笨拙的人，即使想為了幫助爸爸、哥哥，也總是把事情弄得更糟糕。雖然家人都沒有責怪過我，但我這麼的無用，會拖累到爸爸哥哥吧……

每一次這樣想，心裡就很不舒服，也很害怕。很想快點到明天，跟可可一起就不會想這些事，就不會寂寞了。

＊　　　　　　　　　　　　　　　＊　　　　　　　　　　　　　　　　＊

（春香）

「春香——今天我想去你家睡。」掛在我背後的可可道。

「嗯？為什麼？」比可可高的我感受到她的臉都靠在我的後頸了。太陽有點猛烈，卻沒有令我討厭這額外的溫度。

雖然我們常常一起玩，是好朋友，但沒試過到對方的家住一、兩天。

「嘿。」後頸突然受到一股集中吹向我的風。

「可、可可？」可可偶爾會對我作出一些惡作劇，不過我並不討厭這樣。

「嘻嘻，最喜歡春香了。春香自己一個睡的時候會覺得寂寞吧？」

「也、也不是……」要是跟爸爸、哥哥說的話，會添他們麻煩的，所以我沒曾向他們提出陪伴我的任性要求。

「我知道的！春香每一次走的時候都不捨得我，回到家裡一定會寂寞的。所以我住在你家裡就可以啦！那麼春香就不會感到寂寞了。」可可自然地抱住了我，仿佛驅散了我對黃昏和夜晚的不安。

聽到這句話，我不自覺泛起微笑：「可可，你怎知道的……」

「哼哼，因為我也是這樣。再說，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春香想什麼我可是知道的！」可可神氣地道。

「可是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可可常常有新奇的想法，令我摸不著頭腦。

「欸——那我現在告訴你，我想跟春香一起。」可可的笑容好溫柔。

「嗯……我們先去送飯給叔叔們吧？」我們提著載著食物的木盒，得要快一下拿給正在休息的叔叔們。

「嗯！雖然我覺得他一定會答應，但我也要跟春香的爸爸說一聲才可以。我們跑過去吧！」拉起我的手，可露可就開始狂奔了。

「咦、咦？等、等一下啦可可……」

我不像可可這麼有活力，平時做事都是慢慢來的，跑步也一樣，總是跑得最慢。所以可可拉著我跑的時候，我都要勉強地跟上她的步伐，使勁地跑。

「叔叔——我今天要到你家和春香一起睡。」可可直接地道。

「嗯？好啊，你也在的話春香會很高興。不過可可你跟媽媽說了嗎？」如可可所料，爸爸一口就答應了。

「等會兒再說。來，這是你們的午飯。」可可遞出用布綁著的一捆盒子。

原來這件事是可可突然想到的啊，果然可可的思考速度很快……

「春香，等會兒去哪玩？」姨姨拜託我們的事做完了，接下來我們有一段空出來的時間。

「可可四時的時候要找老師吧？」一般的孩子一星期只會上兩天課，但可可是特別聰敏的，所以可可比我們都多上兩天的課，長輩們都希望可可學習更多知識。

「現在只是十二時啦！還有四個小時，沒理由什麼都不做的啊。」

「嗯……不要走太遠？」我只能提出模糊的範圍。

「……那還是到河邊的空地吧。」仍然牽著我的可可帶著我到熟悉的地方。

孩子們常常到空地玩耍，空地旁邊的水能當作玩具，又有清涼的微風，是我們最喜歡的聚集地。

來到空地，看到有幾個跟我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那裡。雖然是同一條村子的人，但我們跟他們沒有多熟識。可可沒有理會他們，抓著我到一旁。

「春香，我們來玩抓蟲子吧，要抓不同類型的蟲子！」可可蹲下來，伸手往綠草探去。

「可是這樣的話，昆蟲會好可憐的……」身上有美麗斑點的蝴蝶停留在雜草間的小花上。

「我抓毛毛蟲！」

「可可——村長有事找你——」某位姨姨大喊一聲，可可就抬起頭來。

「春香，我過去一下。」可可小跑過去，「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她們在談什麼，只見可可跟她說了兩句之後，就跟著她走了。

可可跟我一樣只是個小孩子，村內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應該不會找小孩子的。是有什麼事，一定要讓可可知道嗎？

不過可可這麼聰明，可能是說一些只有可可才明白的話。

雖然可可不在，但想到可可看見美麗的蝴蝶，或許會感到高興。蝴蝶一上一下地飛，看似飛得不穩定，卻能巧妙地飛越我的身體，很難捕捉。

「蝴蝶等我一下……等一下一定會放走你們的。」我向蝴蝶發出哀求，牠當然沒有理會我，對牠來說我是威脅牠性命的敵人。無論我怎說不會傷害牠，牠也會害怕吧。

我放下呆在空中的手，無奈地看著蝴蝶溜走。

「春香？這樣是抓不到蝴蝶的，我來教你吧。」那邊的其中一個男孩子走過來，揮動手臂展示他的能力。

「嗯？你會嗎？」我對他的名字沒有印象，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不過他卻知道我的名字。

「首先要等蝴蝶停在葉子，然後慢慢地接近，抓！」

「……你真厲害。」我直視他充滿幹勁的眼神。

我第一次聽見這樣的方法，由衷地感到厲害。

「是、是嗎，要不要我做一次給你看？」他迴避我的視線，有點不自然地抓抓頭髮。

「不用了，我想為可可努力一下，謝謝你。」

我照著他的指示，於蝴蝶身後閉著氣，牠的翅膀合起來的時候，用力的一撲。

可是我沒看清地面的情況就奮然撲過去，令我踏到凹凸不平的泥面，還未觸碰到蝴蝶，我的膝頭以至臉都先落在地面了。

嗚！鼻子好痛！

「春香，你沒事吧！」他著緊地蹲下來，視察我的情況。

衣服沾到泥土，弄髒了……爸爸看到我這樣，會緊張起來的……

「怎麼辦……」我沒有理會他，焦慮起來，用手背不停擦著臉頰的泥巴。

「你在幹什麼！」一顆碎石直飛向他沒有任何防護的小腿，碎石撞上小腿後便掉在地上。

這把是可可的聲音。

可可沿著傾斜的草地滑下來，她隨手拾起小石子，放在丫字型的彈弓弦上。

「誰准你欺負春香！」第二顆小石子擊中他的手臂，他的臉馬上就緊繃了。

怎麼可可突然攻擊別人……難道可可看見我身上的泥巴，以為是他做成的？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oGyiZTH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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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有！我怎會欺負她，我、我可是……」他有點別扭的瞪回去。

「可可，他沒有……」為了不讓可可繼續誤會，我亦開口。

「春香，被欺負是不能忍受的。我會替你出頭的！」掌手又有一顆石子的可可直視著他，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你還不快點離遠一點春香，是想再吃石子嗎！」

「誰要走啊，我又沒做錯。再說，你老是黏著春香，說不定她會討厭你咧！」他以奇怪的口音反駁。

說完這句，他的額頭就被小石子擊中，頭微微倒向後，欠一點就跌倒。

「可露可，再這樣我就要揍你了！」

「勇山，你膽子夠大的話就來啊，下一次我會射中你的腹部。」再次按著石子的頂端和底部，可可用石子拉緊彈弓的帶子。

可可的彈弓技術十分熟練，幾乎是百發百中，是小孩子中的神射手。她說能射中，就一定會擊中。

雖然對於大人而言，彈弓只是小孩子的玩具。但我們這些小孩可是覺得彈弓有巨大殺傷力，被石子擊中是非常痛的，我之前曾被人不小心地打中，結果有點瘀傷，那個孩子還被我爸揪出來罵了一頓……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FfgaML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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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稱呼為勇山的孩子被激怒了，憤然奔向可可。他像是早就預備好似的，跑起來彎彎曲曲的，是個「Ｓ」字形。

可可瞇起眼睛，眉頭微微皺起來，舉棋不定的，久久未發射石子。可能因為我們平時用彈弓只是向不會動的東西發射，而且這種跑步方式較難瞄準，在可可思考怎樣發射時，勇山很快就跑到她面前。

勇山一口氣撲上可可，把她按倒在地。遠距離的話可可還有優勢，但勇山已經能夠打到她了，男孩子的力氣比女孩子好，可可一定會被他抓住不放的。

可可倒在地後，馬上用膝撞向勇山的大腿，撞開了他，然後爬起來，令雙方都保持距離。單手摀著大腿的他深呼吸，重整攻勢。他學習可可，從地上拾起石頭擲出去，可可雙手擺至頭部，免得石頭擊中眼睛。

已經變成一場打架了，他們散發一種「誰都別阻我」的氣勢。

看著可可受傷，我的心裡也不好受。可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卻沒有能力阻止這場無意義的戰鬥。

為什麼要打架呢？如果大家能好好相處的話，不就沒有傷痛嗎？而且，他們打架，只是因為產生了誤會不是嗎？

勇山再次接近可可，這次沒有嘗試推倒她，而是直接揮拳。彷彿一條強而有勁的鞭子，揮鞭的速度快得令可可沒反應過來，被他手背凸起來的骨頭擦到眼角。幸好不是直接打到眼睛，不然可可可能會失明的。

可可掩著左眼，腳有點不穩地轉了幾圈，然後敵不過那晃來晃去的腳步，向前仆倒了。

可可……她這個狼狽的樣子，令我感到心裡有點刺痛，好像她受的痛我也感受到一樣。

雖然可可看來已經不能再打下去，但勇山似乎沒打算就此罷休。

就當勇山想要追加一拳的時候，有兩隻手從他的腋下勾著他，拉住了他。

「勇山，老師不是教過我們不可以打架的嗎？」那是比我們大一點的孩子，應該是剛剛在旁玩的那位。

「是她攻擊我在先的！」動彈不得的勇山只能這樣說。

「總之，打架就是不對。再說，怎可以欺負女生？要是讓爸爸知道，一定會臭罵你一頓。我們快走吧。」這麼一說，他跟勇山的樣子有點相似，應該是兄弟。

即使勇山還未消氣，但亦不敢對兄長有什麼微言，就順著哥哥一起走了。

「下一次再讓我看到你欺負春香，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可可以有氣無力的聲音向他喊著。

「可可，別說了，要是他又再回來……」我連忙跑到可可身邊，跪下來看看可可的情況，「可可，你的眼睛紅起來了！手、手掌也流了點血……」

心裡好慌亂，不知如何是好。眼睛看到的東西也開始變得模糊。

「春香？怎麼了，為什麼哭起來？」

「為什麼可可要打架，把自己弄得受傷了，這不是一件好事……我看到可可受傷，覺得好難過……」我以骯髒的手指輕輕地沾走我的淚水。

粉色的頭髮掠過我的耳邊，下巴搭在我的肩上。雖然看不到可可的表情，但能聽出她很正經地道：「因為能欺負春香的只有我一個，我才不讓他們欺負你。」

……可可要欺負我？這樣說的話，可可偶爾都會欺負一下我，不過我習慣了這樣跟可可的互動。

我雙手在可可身後繞成了一圈，緊抱著她：「可是可可現在很痛不是嗎？」

「我有時候都會不小心弄傷自己……」

我的臂彎愈來愈用力，眼淚亦沒有停止的跡象。

這時，身體產生了一股不能言喻的力量，有種快要從身體湧出來的感覺。部份的力量從我的身體，走到距離我最近的可可。

「春香！我的手掌突然止血了……怎麼突然有些綠光……春香，你的手也有那些光！」

「可可？」

「我沒看錯，真的有什麼從春香的手流出來……不是血，好像是空氣一樣的東西……」

「那邊的小朋友——」一位看來相當有學識的大人緊張的跑過來，我記得我在村長那裡見過他，應該是個旅客。

可是，旅客一般都不會到這裡來，更別說他穿著整潔的衣服，卻親自跑到滿是泥巴的草地。來到這裡，他白色的頭髮就好像會被沾污一樣。

「你剛才用的是治療魔法吧？」他的眼睛像發亮般的緊盯著我，略帶興奮地道。

不是找可可的？我還在想人們多數都是找可可……

他說的治療魔法是什麼？

「你是誰，想對春香做什麼？」可可警剔地道。

眼見我呆滯的樣子，以及可可把我擋在後面，他面露笑容，比剛才溫柔一點地問：「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我是雷格爾學院的老師，你知道你們剛才發生什麼事嗎？」

他笑起來是友善得多，但我仍覺得他臉上的刀疤很嚇人。

可可意外地說：「雷格爾學院的……」但她暫時不理會這件事，逐道：「剛才是指？」

「你的傷馬上就好起來，不覺得很神奇嗎？」

「……你看到了？」可可更加戒備。

「那是魔法的一種——治療魔法，沒想到來到這種小村落能遇到有這天賦的孩子……」他用艱深的字詞說著，我聽不明白，「這種人材不能被埋沒。你們應該對雷格爾學院很有興趣吧？當你十五歲，我會推薦你來到雷格爾學院的。你們多大了？」

要到雷格爾學院？雖然是值得令人高興的事，但我不想離開爸爸、哥哥和可可，自己一個到遠方，會很害怕。

「我們九歲……」我怯怯地回答他。

「不行，春香不想到那裡。」

他有如琥珀的眼瞳瞇起來，摸摸鼻子，以輕鬆的口吻說：「原來還欠六年。不想到雷格爾學院，那只是你的想法。如果你們的父母知道，會不會這樣想呢？」

其實我們知道的，不論哪個父母，都十分希望自己的子女能進到那四間訓練學校。而孩子們都很憧憬這件事，想當個保衛國家的英雄。所以爸爸知道的話，一定會要求我前往的。

可是我不想接受訓練，不想面對敵人，不想戰爭。

「不論你怎說，我都會推介她。既然是定下來的事實，不如早一點改變一下你的心態。還有，我會跟你們這邊的老師說一聲，教他培養你。」這位大人對我們說的話沒有一點的留情，都是殘酷的事實。

「那我也要去！」可可不服氣地道。

「……如果你有能力的話，我歡迎你來到雷格爾學院。」他稍長的白髮一轉，用手背擺擺手，就離開了。

「可可，他說的是真的嗎？」

「……要是你被那邊的人欺負那怎麼辦，我會跟你一起去。」

「有可能嗎？」雷格爾學院是全部孩子的夢想，自然會有很多的競爭。

「沒問題的，我相信一定可以。」可可緊握拳頭，下定決心地道：「我會努力練好弓術的。」她一把抓起我的手。

「唔？可可懂得射箭嗎？」

「是剛剛老師說想教我的，想要我成功進到那些學校……本來我不太想去，但現在我要跟春香一起到雷格爾學院。」可可高興地說。

「……嗯！可可跟我一起的話就沒這麼害怕了。」我們的手指夾著手指地牽著，很近很近。

我很喜歡一直在我身邊的可可。

＊　　　　　　　　　　　　　　　　＊　　　　　　　　　　　　　　　＊

（第三人稱）

「……春香你跟我有點相似，都是被保護的人。」聽了春香長長的獨白後，澪凜．阿克西斯第一個反應就是如此。

「澪凜這麼厲害都需要別人保護嗎？」春香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那是小時候的事……總之，我現在要反過來保護別人。」澪凜．阿克西斯以堅定的眼神看著春香。

雖說她們想要繞一下才回宿舍，事實上她們只是在宿舍旁的空地聊天，沒有離她們很遠。

「所以澪凜才一直努力嗎……可是，我覺得最近可可變得不太一樣。」春香的神色凝重，語氣帶點不確定。

「……變得更吵了？」在澪凜．阿克西斯的印象裡，可露可就是一個吵死了的隊友。除了「吵」之外，澪凜．阿克西斯想不到別的形容。

「不是……可可也有很多優點喔。我不知道要怎樣說……就是覺得她跟之前有點不同了。先前我離開一下，再回到宿舍時，看到可可的表情很奇怪，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可可。但當可可見到我的時候，臉上又掛上平日的笑容。」

「發生什麼事了嗎？」

「應該沒有……我一直都跟可可一起，她發生的事我會知道的。而且，我覺得可可最近都沒有再對我作出惡作劇，也沒有撲上我身上……」春香說話時，臉上像是塗上一屠陰影似的，眼睛也失去色彩，笑不出來。

——春香喜歡擁抱？不過春香指的是跟可可吧……春香是不是感到寂寞了？

「……」澪凜．阿克西斯沒試過這種情況，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回應她的話。

對於澪凜．阿克西斯而言，根本沒有時間感受「寂寞」，總是不停地練習、學習，沒有喘息下來細心思考現在的自己到底過得怎麼樣。所以，澪凜．阿克西斯不肯定春香是否感到寂寞。

「我想，可可是不是有什麼煩惱……」摯友沒有向自己說出苦惱之處，春香有點不是味兒。

「那就直接問她吧？」

春香擺擺手，臉上露出渴望的神情，卻又拒絕道：「可是可可沒有主動說出來，我去問她的話會不會令她感到壓迫……可能她會自己解決，或者遲一點再告訴我……」

——我要相信可可……

「不快點問她，你就會一直煩惱著這件事。我不要有隊友煩惱一些有的沒的，影響任務的表現。」澪凜．阿克西斯打斷她的話，停止春香處處為可露可留情，並急進地說：「要我幫你問嗎？」

澪凜．阿克西斯不喜歡拖拖拉拉，有什麼事情就趕快解決。

「……澪凜，謝謝你，我會盡快問可可的，不用麻煩你了。」春香微微笑，像是放下心頭大石般，輕呼一口氣。

向別人抒發一下煩惱，春香的心情好多了。

「我想跟澪凜說的就是這樣。我們回去吧。」

——春香看來輕鬆了不少，真好。

澪凜．阿克西斯亦為自己所做的感到高興，雖然她只是聆聽春香的話，但她覺得自己能幫到朋友是一件好事。

＊　　　　　　　　　　　　　　　＊　　　　　　　　　　　　　　　　＊

（第三人稱）

木桌下的雙腳有規律地一前一後擺動，做出這孩子氣的舉動的主人正哼著輕快的曲調。

直至門微微推開，她的腳停下，換成踏實地立起來。

「春香、小凜！你們回來啦，兔子在煮晚飯了喔！」可露可雀躍地揮手，臉上盡是喜悅的笑容。

「醒來了？真快，還以為以她弱不禁風的身體來說，一定要明天才清醒過來。」澪凜．阿克西斯走到床邊，卸下腰間的單手劍，單手劍被帶來帶去，終於能有休息的時候，挨靠著櫃子。

「對了對了，明天來涮火鍋吧！冬天果然就要這樣吃！」

「「火鍋？」」澪凜．阿克西斯和春香異口同聲地道。

發現她們的反應跟預料的不同，可露可像是要掩飾剛才的話似的，趕緊補充說：「這、這個是我從同學聽回來的，聽說他們鄉村的習俗是冬天涮火鍋……所以我想試一下……」

雖然彩攸沒有參與對話，但她把可露可生硬的言語盡收耳裡。

——這世界有火鍋嗎？總覺得可露可有種「糟糕，不小心說錯話了」的感覺，為什麼要這麼慌張地說話？

彩攸不禁懷疑起來，有時候她還頗討厭自己容易對別人起疑心。

——隊友是要相信，不是猜忌的……這樣的話隊伍永不能團結。不過，既然是鄉村的習俗，那我假裝不懂得的話就不會被懷疑了。

「可可想吃的話就弄吧，我會嘗試的。」春香沒有為意可露可臉上短暫的驚慌，一如以往地支持可露可。

「嗯！兔子，我會教你的！」可露可的眼睛亮起來，一跳一跳地騷擾努力地為大家效勞的彩攸。

「……喔。」聽見這件事已塵埃落定，彩攸就放棄作出無謂的掙扎，心裡暗嘆火鍋是非常麻煩的東西。

「那個，可可……」

「嗯？兔子弄好了喔！春香快來吃飯！」

「……」

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可露可卻沒有想要分神聆聽春香的話語，而是將專注力都放在食物上。春香亦不忍心可露可餓著聽她的話，就不繼續說下去。

——可可吃過飯之後就會想睡了……現在說不下去，明天再跟可可說吧……

結果，兩個月後，春香仍未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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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 恭喜你開啟了青梅竹馬路線 ((X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gq5iAbkP
就各種意義上春香都是喜歡可可的 --之前就說了要每組都寫一下--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ZosUx4u2
至於可可怎樣想... 請看下回分解(?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sykZTK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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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雷格爾老師是誰應該看得出來吧~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gMcOJAD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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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最親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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