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化工的社長山田博一,對任子翎十分信任。三年前,任子翎的一個建議,讓他的公司從損失中翻身。之後,每次向她請教,她都能給出精準的意見。上個月,他想讓自己的兒子山田信參選東京都市議員,於是邀請任子翎來日本作客,希望她能幫忙出謀劃策。
進出任何場合從來不梳妝打扮的任子翎,即使是相約在銀座的高級餐廳依舊故我,她似乎刻意隱藏自己的美貌,但仍然吸引了不少男性的目光。
三人在餐廳裡聊天,山田父子喝了幾杯酒後,就開始對任子翎動手動腳。山田博一還開玩笑地叫她未來媳婦,讓她給他倒酒。任子翎見多識廣,不以為意。她喝了一口酒,直截了當地說:「可惜信桑有命選舉,卻沒命追女。」
這下惹得山田博一不悅起來,他覺得任子翎是在詛咒自己的獨生子。他壓住火氣,問道:「妳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旁山田信笑著問:「任醬是不是說,我選舉會贏,可之後會敗在女人手裡?」
任子翎微笑略帶歉意地說:「我應該說得很清楚,不是敗,是沒命,是死掉的意思喔。」
山田博一怒拍桌案而起:「妳——」,很快被兒子揣住手臂,拉回座位。
山田信反而色瞇瞇說:「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在一起,下次再選也不遲,妳看行不行?」說著就握住了任子翎的手。
任子翎不躲不閃燦笑說:「行呀!不怕死,現在我們就去登記。」
「這麼急幹嘛?好歹各方面也要先適應適應,不如我們今晚續攤。」山田信的手指開始不安分在任子翎的手背上撫弄。
山田博一看著兒子和任子翎調情,自己的情慾也開始蠢動,腦中浮現自己包養的乾女兒們,心癢難耐。
「妳們年輕人慢慢玩,我還有事要辦。」他匆匆離開了包廂。
「看來博一先生真是精力旺盛啊。」任子翎甩開山田信的手,嘴角帶著誘惑的笑容。
「那我們也不用等到晚上了,現在就能讓你滿足。」山田信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座五星級酒店的房卡。
「哇,這家很高級耶,這樣好了,我跟你去,不過這頓飯你得讓我付錢。」
山田信一愣,然後答:「這有什麼問題。」
山田信著任子翎的腰走到櫃台結帳,任子翎推開他的手說:「你先去後面等我吧,這樣簽名不方便。」
她刷完卡簽完名後,回到山田信身邊,貼著他的耳朵說了幾句話,然後拉著他手離開了餐廳。
收銀員一臉疑惑,因為任子翎在簽名時輕聲的對他說:「跟上。」
收銀員先是好奇,不過按照日式高級餐館的服務規範,本來就必須送貴客離開。他搶先一步在兩人前將大門打開。
收銀員彬彬有禮地鞠了一躬,看著客人手牽手過馬路。正當他準備回店時,突然間一輛失控的小貨車衝向斑馬線,從左後方將山田信撞飛出去。任子翎則是跪在地上,呆呆地看著發生的一切。
他驚呼出聲,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結果山田信在急救的路上就死了,而任子翎只有些許擦傷。收銀員在警方做筆錄時,隱藏了一件事情。他事後對同事說:「那個女人在上救護車前對我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她說『將死之人的錢不收』。聽起來好恐怖啊,你們覺得我是不是該去驅邪?」
山田博一得知兒子死訊後悲憤不已,但卻無法對任子翎怎麼樣。在警方眼中,她只是個幸存的受害者。但他暗自發誓,一定要找出任子翎的秘密,報仇雪恨。沒想到任子翎竟然還敢來參加山田信的喪禮。她在喪禮上,用那種淡淡神秘的笑容,對山田博一說:「請節哀。」 簡單三個字,令山田博一背脊發涼,瞬間打消報復的念頭。
任子翎對山田父子沒有什麼感情,她只是把他們當作機票錢的來源。她走出靈堂,望向奈良的方向,輕聲嘆道:「又要白忙活一場。」她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時間,打了幾個電話,然後悠閒地走向車站。
***
陳瑋剛到達長古寺,就發現一片混亂。消防車和救護車鳴笛而來,調查員們也換上了攻擊型的裝備,急忙往山上跑。
「這是在幹嘛?捉鹿還是獵熊呀!」陳瑋感到莫名其妙,但顯然山上發生了什麼大事。他見消防人員要拉起警戒線,決定不等姜弼邵,就趕緊拿出自己的調查員證件,讓他們放行。
幽靜的寺院,突然傳來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一隻兇猛的妖鹿從密室裡沖了出來,撞向觀音像,噹的一聲鹿角直接捅進觀音像的背後,觀音像晃動不已,隨時可能倒塌。
空性老和尚從懷裡掏出一把金剛杵,口中念念有詞。他的聲音雖然沙啞,卻充滿力量。他用金剛杵引發一股能量,形成一道屏障,將妖鹿困住,同時穩住了觀音像。
「快退出去!」一位僧人大喊。
「裡面、裡面還有傷者。」有名調查員想往回,被眼前僧人攔住。
僧人們不理會外來者的抗議,強行將他們一一趕出本堂。
其餘的僧人們也紛紛拿起經書,跟隨空性的聲音,一起念誦起來。面對超乎想像的怪物,他們不顯畏懼,心中只有對正法的信念。
妖鹿行動受阻,變的越加狂暴。四竄的屍氣暴漲,開始侵蝕僧團所構築的屏障,嘩啦!屏障如玻璃般碎裂,妖鹿趁機衝向空性,就當鹿角碰到空性的胸口,併發出如金屬碰撞般的巨響,空性的身軀如槁木被頂出數公尺遠,直接撞在大殿的梁柱上。
「師傅!」兩位弟子驚呼著跑過去扶起空性老和尚。其他的弟子則是努力構築起第二道屏障。
空性嘴角滲血,臉色慘白,他在兩位弟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沉聲道:「竟會變得如此難纏。」
「師傅為何不用孔雀明王咒?」一名弟子不解問。
空性搖了搖頭,說:「吾等修持大日經與金剛頂經,不要在提過去那些雜密之法。」
眼看第二道屏障也快要被突破,空性聲音沙啞虛弱卻不減威儀說:「眾人退吧!能護多少人就護多少,但你們要先保護好自己。眾生愚昧,末法時代能留下多少種子就留下多少。」
嘩啦!第二道屏障也被妖鹿破壞。空性老和尚毅然走向前方,每走一步,觀音像頭部就發出更強的光芒。最後,金色的佛光照耀四方,一股力量將所有的弟子推出本堂,只留下空性老和尚和妖鹿對峙。
「孽畜就再多陪老僧一時半刻。」他說完,空間就出現了扭曲。觀音像的頂部發出一道光柱,映出了胎藏界曼陀羅的圖像。妖鹿血紅的雙眼頓時黯淡無光,陷入了彌留。但牠周身恐怖的屍氣卻不停朝空性纏繞過去。
「師傅!」剛被推出本堂的弟子,想要衝回去幫忙,卻被一道無形的牆擋住。
其他地方的調查員也趕到了本堂前的廣場。廣場上已經擠滿了人,有僧侶、消防隊員和醫護人員,大約有一百多人。
「眾施主聽老僧一言,此地凶險萬分,請你們盡快離開。事情結束後,我們真言宗一定會給各位一個交代。」發聲者正是空性的師弟空明。
但在場眾人並不都聽的懂日文,他們都是聽到山上同伴們的呼救才整裝上山,如今連人都還沒見到,叫他們如何下山,空明此言一出自是又引起一陣騷亂,懂外語的消防員和醫護員急忙解釋,可沒頭沒尾又叫他們如何相信。
陳瑋站在人群後面,也聽不懂空明在說什麼。但他看出了本堂裡有問題。
他看到僧侶們像是在演默劇一樣,被一道看不見的牆隔開。本堂裡還有淡淡的黑煙冒出來,僧侶們似乎在閃避那些黑煙,而且正被黑煙逐步逼退。
數分鐘後,當大家還在爭執時,一個老者突然從本堂飛出來。他衣衫破爛,半跪在地上,雙手緊握金剛杵,對著門口念著真言,與裡面的東西對抗。
「走呀!全部下山。」見師兄浴血奮戰,空明終於忍不住,他放棄溝通,催動修為直接威壓在場眾人。
空明不再猶豫,帶著幾名弟子直接闖過人群,高喊:「想活命的就跟我下山!」
***
「怎麼回事?」王仁凱和姜弼邵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長古寺那邊有一團黑霧。黑霧從寺院裡散發出來,向四周擴散。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EAP5VOgg1
這時,他們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他們抬頭一看,發現是軍用直升機。王仁凱驚呼道:「是自衛隊!」
接著,他們又看到了三輛裝甲車從他們身邊疾駛而過,朝著寺院的方向去。同時,車站裡傳來了廣播:【緊急通知,長古寺附近發生了森林大火,以下班次暫停運行……】
王仁凱和姜弼邵跟其他的旅客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就在這時,姜弼邵瞥見了一道白影,往出口的方向走去。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kRXGXr9hE
「副組長,我去看看情況。」姜弼邵說完,就追了出去。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JRxu4nd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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