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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蘇德運有兩個女兒,一家人又吵又鬧,在飯桌上喧嘩得很,蘇千彤隨便吃一吃便下了飯桌,回到房間整理東西,打算晚上陪蘇媽媽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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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推開房間,堂妹蘇千芸和蘇千樺兩人躺在自己床上,大搖大擺地拿著她的漫畫雜誌翻看。其中一個女孩說,「堂姊,聽說妳回家了是被搞大肚子,不得不回家來,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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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彤回頭看了她一眼,她甚至不確定這個女孩叫什麼名字,於是沒有回嘴,只是默默收拾了課本和要換洗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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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說,妳一定考不上大學,妳這個德行只能做雞。」一個女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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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抬眸,看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卻說話狂妄的女孩,她可以理解為什麼蘇千彤那麼剽悍,因為在這種兇惡的環境下長大,只能這樣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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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什麼……是不是又想打架?」女孩似乎微微心虛,「我告訴妳……我才不怕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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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葉琪琪和蘇千彤畢竟是不同的,她才不費心在這些垃圾身上,而且對於被排擠被欺壓的這種冷嘲熱諷她也早就習慣了。於是蘇千彤只是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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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說她變了,我還不信呢。」房間中兩個堂妹發出爆笑聲。「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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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彤回到媽媽房間放東西,這才聽到客廳有大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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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媽媽坐在沙發的一角,悄悄拭淚,而客廳中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在上香的中年男子表情略帶哀戚,他似乎就是蘇千彤的爸爸蘇德泉。她在蘇千彤的照片上看過這個男人,只是樣貌比起那些照片老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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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蘇千彤在與之前那個酒店閨蜜曾說過,這男人在她年紀很小的時候就拋下妻女,和別的女人逃跑了,他一走就是十年,留下了自己的父母給蘇媽媽照顧,沒想到他還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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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替自己亡故的父母上柱香?還是良心發現,想回頭看看妻女?她隱約希望是後者,或許這種過於天真的想像,才能讓葉琪琪相信,這一世的自己將來能夠在遇見嚴恩霆,並且好好掌握自己命運的可能性增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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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個陌生的父親,蘇千彤的表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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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只是希望……能夠拿回這棟房子的繼承權……」蘇德泉小心翼翼的說,看都不看妻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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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開玩笑了!你都離開家多久了!這房子老早沒有你的份!」弟弟蘇德運用力一拍桌,氣焰比哥哥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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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彤感覺身旁的蘇媽媽一陣天旋地轉,好像幾乎要站不住,只好拉著蘇媽媽先回到房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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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亂哄哄的吵鬧聲不斷,她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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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老爸死了,遺產就是你我都有份!你不要想把我剔除!」蘇德泉似乎因為妻女不在,聲音更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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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都有份?照顧爸媽你花過一毛錢嗎?這麼多年來爸媽的伙食醫藥費,你以為都是從哪裡拿出來的?你他媽在外面把錢花完了!突然回頭想打起祖宅的念頭了!你他媽賤不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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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老爸就是沒有遺囑!你就是必須給我錢!不然我找人告你們!我都問過了律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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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還能問律師了!我操!你怎麼不去死啊!」一陣吵雜的尖叫和碰撞聲,似乎是有人打起來了,聲音的高低起伏中透露著憤怒和挑釁,碰撞拍打叫喚聲此起彼落,看來這些人在父母的靈堂上都絲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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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彤只是冷靜的看著蘇媽媽,蘇媽媽的眼淚流了又乾,乾了又流,一句話也不說。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的問,「媽,妳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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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眼中只有錢,不是哥哥的,就是弟弟的,我到底算什麼?」蘇媽媽哭著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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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吧。」蘇千彤沉吟了半晌,說出口的話再冷靜不過,「明天我們去睡旅館,然後找時間搬出去,不管怎樣都比在家裡好,讓他們自己去主持辦理那些喪事,這本來就跟我們無關,我們不要替他們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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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媽媽搖搖頭,「我不能這樣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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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最後妳得到什麼?根本沒有任何人知道妳的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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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媽媽終於忍不住,抱著蘇千彤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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