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年了啊,」天使的饋贈的酒保查爾斯向迪盧克搭話道。
「嗯。」他一如往常的沈默寡言,但他的心情似乎也因為過年的關係而不錯,嚴肅的樣貌依舊,但能稍稍窺見一絲笑意。
不知道老爺在想什麼呢,查爾斯心想,真的很難得看到他這樣。
去年的時候——不只去年,還有前幾年——記得他在過年期間仍舊板著臉孔待在天使的饋贈。前來慶祝過年的酒客們歡溢著快活的氣氛,跟另一旁沉重的酒莊老闆格格不入,也許跟酒客中每每有著那位不受迪盧克待見的藍髮騎士有關⋯⋯
那個人每次一逮到免酒錢的機會就會來這裡大吃大喝,來個不醉不歸——不管醉不醉,都真的不歸。
他看了看店裡的客人,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個絕不會缺席酒宴的藍髮騎士,也和往年的此時一樣,面前擺滿了空酒杯。他相信迪盧克也看到他了,但迪盧克卻對此毫無反感的跡象。
直覺告訴他,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但除了他們兩個,八成沒有人知道。
「凱亞。」似乎終究是下定決心了,迪盧克邁步繞過吧台,將手搭在凱亞的肩上。「等下來樓上一趟。」
「哈哈哈啊哈哈哈!老爺你剛剛說什麼?等等喔讓我再喝幾杯——!」興高采烈的他,幾乎半無視了那個眼中透著火光的酒莊老闆。
「⋯⋯你今天的酒錢照收。」
原先半醉的臉孔頓時清醒大半,臉頰醉酒勉強可見的淡淡紅暈頓時褪去,露出黝黑皮膚不該出現的蒼白臉色,「我以為我們的關係已經⋯⋯」
「嘖,上樓,」他半拖著仍緊抓著酒瓶的凱亞,一邊有些不耐地踱步上了還沒什麼人的二樓,「你該不會忘了今天我讓你來的原因了吧?這還是你提議的。讓你來喝酒只是附帶的。東西有帶嗎?」
「有,給你。」凱亞從身上不知道哪裡摸出了一本深藍色的筆記本,邊框華麗無比,封面上畫著一隻跳著舞的藍色孔雀,卻襯著落寞的眼神——至少在迪盧克看到的第一眼,那隻孔雀給他的感覺是這樣的。
迪盧克接過藍色的筆記本,並陷入了思緒。
也許可以好好了解凱亞⋯⋯嗎⋯⋯?
不知道是從哪裡聽來的。就在幾天前,凱亞告訴迪盧克「日記情人節」這個奇特節日的存在,並提議實踐,交換彼此的日記。
凱亞撇頭看了看迪盧克,並發現對方正看著他,正好直視了他的雙眼。紅瞳頓時移開視線,他能看到迪盧克臉頰那白皙的皮膚上的淡淡紅暈。
「哈哈哈,在掩飾難為情嗎?」凱亞打趣地道。這時候的迪盧克好誘人。
回應他的是樓下傳來的酒客們的熱鬧,而迪盧克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凱亞自討了個沒趣,只好把話題轉回日記本上:「老爺,你的勒?」
沉吟片刻,迪盧克也摸出了一本黑色的筆記本,上面有著無數歲月留下的痕跡——封面是皮製的,樸素典雅、簡潔,就像本子的主人一樣。
「我就收下啦,」凱亞揮了揮筆記本,轉身就想下樓繼續喝酒。「那我先下去了——」
「?」詫異的藍瞳對上了認真的血瞳,視線下移,他看到也感受到迪盧克抓住他的手腕的力道。
「⋯⋯你就要這樣走了嗎。」迪盧克的語氣,有一點點落寞、一點點不甘心、一點點無奈,以及一點點的⋯⋯期待?
「你也要喝酒嗎?」
迪盧克輕輕嘆了口氣,凱亞為什麼就是沒懂意思呢?他,不在乎嗎?「⋯⋯酒還是算了吧,葡萄汁倒還可以喝一點。」
「呵呵呵,我是開玩笑的,」非常難得地,凱亞的眼神突然變得認真起來,他轉過身,一手繞過迪盧克的身體,緊緊抱住對方。
「這可是,我們第一次『一起』過的年啊,」他輕輕地在迪盧克的耳畔吐息,「酒和你,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酒氣。迪盧克皺了皺眉,但沒有掙脫凱亞的環抱,他放開了緊抓著凱亞的手,回抱上去。
「還真是感謝查爾斯在每次我喝醉的時候收留我,正因如此,這裡有一間房間是我的,走吧?」語氣一如往常的輕鬆挑逗,卻已不容置疑地走上三樓,打開那扇不對外開放的門。
在心中掙扎了一下,迪盧克還是尾隨凱亞走進了那間被住成凱亞專屬的隔間,裡面還擺著品質還不錯的床。
快速地關上門,凱亞的手已經伸向迪盧克的外套。兩人的衣服一件件褪去,他的手指撫摸過眼前人的肌膚,他能感受到對方對此的敏感和顫抖。不只迪盧克,凱亞自己也已經難掩慾望。
「唔⋯⋯」凱亞吻上白皙胸膛上的肉粒,舌頭輕撥,兩人面頰都泛起了紅暈。
迪盧克健壯的雙臂搭上凱亞的肩,讓凱亞遠離他的胸口——然後吻了上去。微醺的葡萄酒味和著凱亞的味道充斥著他的鼻腔,儘管不習慣。他還不至於因為聞點味道就醉。
多久了呢,沒有這樣和凱亞有親密的接觸。他的身體已經想念對方太久了,平時難以親近的酒氣也無法阻擋他熊熊燃起的慾望之火。
凱亞的舌頭比他想像中更加冰冷,他的舌頭在口中恣意攪動,彼此互相糾纏,葡萄汁和葡萄酒的滋味在唾液的交換下在兩人的口中同時流淌。
舌尖動作依舊,略為粗糙的纖細白指伸向凱亞的下身連番套弄,快感因為摩擦一波一波傳向腦部,各處的刺激之下,兩人均已堅挺。
紅髮人按向藍髮人,讓他倒在床上。不管幾次看,凱亞古銅色、精瘦的身軀總是顯得非常吸引人。他的唇終於離開凱亞,抬起凱亞的雙腿,他的後穴中已蜜液縱橫。「哈⋯⋯哈⋯⋯哈⋯⋯」
迪盧克將自己的下根抵在對方的股間,毫不遲疑地一口氣插到最深處。身下人如觸電般大力一顫,胸口的乳粒已和下身一般堅立。迪盧克略微頓了頓,思考著接下來要怎麼釋放他的想念和慾望。
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凱亞,還來不及喘幾口氣,便又受到下一輪的刺激。
「嗯昂⋯⋯啊⋯⋯」嬌喘不由自主地自他的齒縫鑽出,此時的凱亞雙眼迷離,毫無防備。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7Tym5vPgF
惹人憐愛。
這是迪盧克對此時凱亞的唯一評語,慾望並未消失,反而愈發高漲。透明液體在碰撞中四濺,他加快移動腰部的速度和力道,在抽與插之間,仍欣賞著凱亞的美麗。
就在此時,他發現他對他的感情,已經超越了兄弟之情,未曾明說,但兩人對彼此的心意都已心知肚明。
淫水在床單上形成小水窪,順著皺摺流下滴在床邊的地上,隨著迪盧克的動作,凱亞以同樣的頻率顫動著,液體亦一波一波地湧向穴外。
潮紅蔓延,「唔嗯⋯⋯要了⋯⋯」迪盧克呢喃道,在快感如潮水般的侵襲下,終於升至腦部,在到達最高點時,白濁驟然洩出。
兩人體液混雜在一起的透明白色液體在彼此的喘息聲中濺在木地板上,但兩者的碰撞接觸依舊。隔著窗簾都能隱約瞧見高掛夜空的明亮白月,夜色雖深了,但漫漫之夜仍長。
徹夜,熱情交纏著,雙方恣意釋放著情緒和激情,宣告和回應著彼此未為人所知的戀情。
在樓下的酒保,並沒有等到迪盧克和凱亞的下樓。打個哈欠,他心中的那個猜測愈加明確,他們兩個應該真的和好了吧——
也許更甚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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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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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矇矇亮,迪盧克感到有些寒冷,夜晚尚未逝去的寒氣侵蝕著光著身的他。用熱量驅逐寒意,他想起了昨夜的一切,不禁感到有些彆扭。
看了看身旁還睡得香甜的凱亞,他藉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光大略翻了翻凱亞給他的筆記本。
「你的生活很充實啊,」他喃喃地說,不自覺又看了眼熟睡中的凱亞。雖然感覺他常常都在酒館裡喝酒,但每天都幫了不少人,也掃蕩了不少怪物據點,他是個稱職認真的西風騎士,這點毋庸置疑。
偶爾也會瞧見一些對於過往的回憶,凱亞生父的期待仍然能從日記本的字裡行間中看出,這對於凱亞仍是個難以揮去的陰霾——說沉重的負擔可能更好些。
更常出現的,是對於他的思念和期望。仍然盼望著和他們小時候,他的父親還活著的時候的生活一樣的生活。無憂無慮,互相照顧。
「現在也算是,另類的達成了你的願望了吧。」他的嘴角已經悄然上揚,雖然不完全一樣,但他也曾期待著有凱亞的生活。
不知不覺,翻到了日記的最後一頁。那一頁只寫了一小段話,以及一個簽名。
「又是新的一年了,哥哥,以後的過年都一起過吧。過去一年我做錯的地方對不起,但我不會改。———凱亞」
迪盧克在凱亞衣服的口袋裡翻到自己的筆記本,拿起筆,也在封底加了一段話。
晨曦漸露,藍髮人翻了個身,指尖擦過枕邊的黑色筆記本,而那本書的主人已了無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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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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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溫暖的陽光灑在他古銅色的臉上,刺痛了凱亞未被眼罩覆蓋的那隻眼睛。眨了眨眼,他的目光頓時被身旁那本深色的筆記本吸引,那是——
昨晚的一切頓時湧進他的腦海,每一杯酒的味道,每一句和酒友的打趣聊天,還有和兄長相處的每分每秒都歷歷在目。
身旁沒有人,迪盧克已經先離開了,但他的筆記本留給他了。
看著手上黑色的筆記本,他也有些好奇迪盧克會寫些什麼。小心翼翼地翻開,能清楚看見迪盧克的個性徹徹底底地反映在白紙上他的筆跡。
仔細看過紙張上的每個字,凱亞無奈地笑了笑,確實這更符合迪盧克:日記上滿滿的酒莊生意。他不禁開始想要找什麼藉口去晨曦酒莊喝酒了——迪盧克還真有錢。
偶爾能看見一些「暗夜英雄」的事蹟,凱亞能跟當初的記憶做連結,那些在夜晚中隱約瞥見的火光。「哥哥,你辛苦了啊,」他繼續翻著書頁。
他突然看到突兀出現在酒莊業績陳述中的文字:「和好了。」
他打趣地想,他還以為迪盧克完全不在乎自己呢。會突兀地出現在滿滿的「酒莊生活報告」裡,就代表筆跡的主人在寫字時,其實正分心想著他吧。
恍惚中,細讀之下,筆記本來到了最後一頁,那一頁只寫了一小段話,以及一個簽名,筆跡和前頁相比稍顯倉促。
「哼⋯⋯你不要改也沒關係,現在這樣就很好了。———迪盧克。」
「刀子嘴豆腐心,」凱亞自言自語地笑道,他闔上筆記本,一件一件套上繁複的大衣,帶上房門,快步下了樓,獨留房中的一片狼藉和沒有完全擦拭乾淨的白色液滴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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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的來源自然就是日記情人節,日記情人節是每年的1月14日,含義是鼓勵一年之初時,情侶們可以互贈戀愛期間兩個人所寫的日記本,象徵兩人可以攜手走過末來一年呦。日記情人節還有贈給單身者的一個隱藏含義,就是鼓勵的單身的人們鼓起勇氣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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