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從牛皮紙袋中拿出兩張看起來有些年月的投影片,放到一台特殊的投影機上。她輕輕一拍手,教室的燈光便暗了下來,投影幕緩緩降下。投影機經過大約一分鐘的暖機後,畫面終於打在了投影幕上,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映功女子學院校規(密級:絕密)」。
「大家注意,看向投影幕,這就是我們學校的特殊校規,接下來請專心聽講。」孫媽語氣嚴肅地說道。她將投影片翻了一面,投影幕上出現了傳說中的校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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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校為全封閉式校園,除新生入學當天外,全年溫度維持在-7至7度之間。因此,請務必穿著繡有本校校徽的保暖機能衣物。除宿舍外,在校內任何場合請勿脫下,以防著涼。
2. 由於本校採用全封閉式教育,學生壓力較大,且學習成績容易受影響。因此,在校期間請配戴特殊材料製成的氧氣鼻導管或氧氣面罩。每位學生將配發一個特殊材料製成的高壓氣罐,方便活動時使用;在固定位置時,則由座位旁的管道供氧。
3. 本校學生泌尿系統疾病發生率較高,故請在入學兩週內前往校醫院,與醫生討論並接受相應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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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部的特殊校規大概就這些了,高中部還有其他額外的校規,暫時不跟你們細說。有興趣的同學可以自行去問學姊。」孫媽說完,看了看時間,「根據學校的時間表,冷氣馬上就要調到平常的溫度了。等下的第一堂課,你們就可以開始穿上保暖的機能衣物了。現在先休息20分鐘。」話音剛落,孫媽便走出了教室。
「這校規還好吧,大部分都是為了學生著想。」我(李荷緋)低聲自語道。
「不過要學生戴氧氣上課,著實有點奇怪,而且聽說很容易造成壓傷呢,到時保養品得買多一些了。」聲音來自我的好朋友之一,蔣蓮洵。她一向心思細膩,對這些細節格外在意。
另一邊,個性活潑的秋羽和林瀟湘已經開始四處交朋友了。看著她們與同學談笑風生的樣子,我心裡暗想:「有這兩位交際高手在,分組應該沒問題了。」
「話說,你不好奇高中部的校規嗎?」蓮洵突然幽幽地問道。
「當然好奇啊,但現在人生地不熟的,怎麼問?」我略帶無奈地回答。
「早上帶我來教室的是一位坐著輪椅的學姊,她在我進來之前給了我一張紙條,說:『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紙條上有她的聯絡方式,要不,我們問問?」蓮洵提議道。
「好呀,那用你的手機加她吧!」我興奮地說。
「你興奮啥啊,跟拆禮物似的。」蓮洵吐槽道。她邊說邊打開手機,找到內建的《映功軟體通》,點了進去。軟體通的首頁第一個推薦應用就是:「新生必載,在校內與同學、老師、家人聯絡的利器:TalkMe。」
蓮洵毫不猶豫地按下下載,生怕畫面會跑掉似的。下載完成後,她掃描臉部及指紋登入帳號,按照紙條上的TalkMe ID輸入,屏幕上跳出:「高二一班 遲曉琳」。確認無誤後,蓮洵按下了「加入好友」,並發了一個貼圖給學姊。
「等學姊回覆吧。」蓮洵說完,便把手機按下休眠。我和她一起上了廁所,回來時鐘聲正好響起。
回到教室,孫媽已經站在講台上,黑板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她的粉筆在字的右下角輕輕敲了一下,轉過頭來說道:「現在打開整理箱,拿出紙盒裡的塑鋼扳手、流量調整器、一瓶去離子水,還有氧氣鼻導管或面罩。接下來,我們要安裝氧氣調整器,並講解如何使用。請跟著我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步驟錯了可能會導致意外發生,弄不好還會危及生命喔~」
孫媽一邊動作一邊講解,很快所有人都安裝好了設備,並將扳手交回給她。
「所有人,現在把調整器下面的小瓶子取下來,打開瓶裝的純淨水倒進小瓶子中,記得不要超過標線。不然到時候水珠噴到鼻子裡,或是噴得滿口鼻都是,自己處理嘿。」孫媽叮囑道。
我們按照指示操作完畢,將小瓶子安裝回去後,孫媽開始教我們如何戴上氧氣鼻管和面罩。我選擇了氧氣面罩,將管子接上後,按照黑板上的指示,將流量調整器的小珠子扭到標有「6」的位置。戴上氧氣面罩後,我調整綁帶,確保不會漏氣。
戴上後,我感覺這面罩和之前生病住院時戴的有些不同,但又說不出具體哪裡不一樣。正當我疑惑時,孫媽解釋道:「部分同學可能之前因為各種原因體驗過鼻導管或面罩,現在感覺不太一樣是很正常的。因為我們學院的導管和面罩是使用特別材料製作的,造成壓傷的機率趨近於0,請放心配戴。」
「接下來我們發完學生證後開始上課,請把國文課本拿出來,翻到第一頁:師說!」孫媽說著,打開了筆電。我趕緊把黑板上的內容拍下來,然後從紙盒中拿出第一本書。紅色的封面上,用極具藝術感的字體寫著「國文」二字。
翻開課本,我專心聽著孫媽的講解。不知是不是氧氣的作用,我的頭腦似乎變得更加清晰了,雖然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幾近下課時,孫媽闔上了課本,打開前排的電燈,關閉了投影機。「也許你們覺得很奇怪,為何明明沒什麼病痛,卻需要吸著氧氣上課。說實話,四十年前我還是學生時,也曾好奇過。直到執掌教鞭後,看到之前的數據,才明白為什麼。」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上課時,幾十號人擠在一間教室中,難免會出現些微的缺氧,導致想睡、恍神、學習不佳等情況。尤其是上完體育課後,又餓又累,還喘著氣,體育後的下一堂課老師難免就會享受一個人的舞台。當初的教務主任王寧在一次生病時吸氧得到靈感,後來又有論文佐證,因此在老師入學時開始全校試行。看到效果後,便施行至今。」
孫媽說完,鐘聲正好響起。按照黑板上的時間表,學姊們會帶著氧氣罐來帶我們去宿舍。我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我、蓮洵、秋羽還有瀟湘被分到同一個寢室。而來帶我們的學姊,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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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曉琳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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