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上播著新聞快報:「學者警示,今年的夏天,是我們餘命之內能感受到最冷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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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語帶不耐:「是在供三小,今嘜就熱到美丁美盪啊,勾雄冷咧。」小宇因為工作關係,暫時搬到台中.跟公司的同事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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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其名是公司宿舍,不過就是公司營業所在一樓,自己跟同事分別住在三四樓,在台中大雅租的透天厝,只有小宇是台北下台中打拼的,其他同事不是住在嘉義就是雲林,才讓小宇開口講台語的次數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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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恁供國語我嘜聽有啦齁,恁供台語我今價感嘎究不舒適欸。」四十初頭的阿榮明顯台語好得多,又繼續:「就講你習慣的就好,反正大家能溝通嘛。」冠哥國台語切換明顯順得多,不像小宇常常吃螺絲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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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禮拜五,已經上午十點半了,兩個人在宿舍客廳半躺半臥著耍廢玩手機,電視就放在新聞台邊播報著,有沒有在看也不在意,完全把上班拋在腦後,會這樣也是有原因的,畢竟在分公司上班,沒有主管在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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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聽阿榮這樣說,不想落下風:「不太會講就要練習啊,不要剝奪我練習的機會嘛!」說著手拿著冷氣遙控器偷偷再降了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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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理你!」阿榮笑了一下,起身拿了桌上的香菸,要離開客廳前:「冰箱有我媽做的綠豆湯,你先去喝一碗,這樣中午不用吃了,等等跟我去跑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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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不錯喔!你怎麼知道我『肖想』很久了,都不好意思跟你說要吃咧。」小宇趕快吃了兩碗,阿榮則在公司一樓的小花園抽了兩根菸,換了乾淨的工作和西褲,兩人從台中出發,前往南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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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開了將近四十分鐘,到南投南崗工業區,小宇沒車資歷也不算深,這段時間都靠學長或同事開,他有自知之明,坐副駕都不睡覺,也不會只顧著滑手機,幫忙看路況,同事講電話有提到電話號碼、Mail、Line ID諸如此類的,他都會幫忙紀錄,所以同事也都樂於跟他外出跑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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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不難,只是客戶的叉車抬升有點問題,把鍊條換掉就沒事了,主要是阿榮維修,小宇認真的遞工具和廢布,弄得滿手油汙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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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不錯,聽客戶說年底在梧棲要擴廠,還會再買幾台堆高機,到時候再請採購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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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的業績有啦。」阿榮帶著小宇踏出客戶大門,點了根菸:「你看,就是像我這樣,把服務做好、客人才滿意、大家又有業績,早上廢一下又有什麼關係。」
阿榮給自己摸魚給足了合理解釋,又皺眉深吸了一口,再大力吐出來,看似一臉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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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一陣,時間下午三點半,代表什麼?代表著是業務最適合吃飯的時間哪!阿榮帶小宇到中興新村找美食,找在地美食,是每個業務最開心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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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麵館基本上是中興新村最強的麵店了吧!」阿榮壓低聲音:「可是我覺得他們小菜真的讚,紅燒牛肉麵不夠辣,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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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有點不能體會:「不夠辣另外加不就好了?在台北比較有名的,像是林東芳好了,要辣都是另外加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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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不懂啦!」阿榮繼續說:「餐點端上來時,就已經完成了,我再去加辣加鹹加酸菜,就變成阿榮牛肉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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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說...」小宇皺著眉頭想要理解:「好像能懂但又覺得學長說的是歪理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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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飽後,阿榮主動買了單,走離餐廳的遠處,又點起一根菸,往草叢邊把煙吐掉,轉身剛好看到酸梅湯今天有開,阿榮叼著菸,拍拍小宇兩人快步走到酸梅湯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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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很好喝的,我跟你講,你台北人,一定沒喝過這麼好喝的酸梅湯。」阿榮有點小興奮,急著要買兩杯酸梅湯,嘴上還叼著香菸,手邊還掏著錢包,小宇很識相,掏了張百鈔遞給老闆娘,正要開口;老闆娘卻先說了:「先生,這邊禁止吸菸哪,在這邊抽菸違規了,我不賣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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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台北人從來沒喝過著麼好喝的酸梅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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