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嬌皇 - 05

於小嫣當女皇也有一個月多，她發現也沒有比想像中的有趣，不過，在某方面上她算是任性極致。

比如說沒胃口時，她便揮揮衣袖說聲不，就和現代一樣，夏日古代沒有冷氣，又熱又悶，自然沒胃口，她想念清爽的涼麵……。

不過，幸好華姑娘人還守信用，說帶清爽的食物來宮裡，每到一定時辰她便會進宮，總替她帶些清爽的食物。

說什麼也要空腹享用華姑娘的手藝。

「華姑娘的手藝真好，朕都想聘請妳來御膳房做掌廚，或是做膳房的女官。」男女不平衡的時代，她總想法子要替女性抬頭，女性有了工作，自然地位就不比男性低。

她總是殷殷期盼著食物的到來，像孩子一樣。宮裡的女婢們也寵她，不會勉強她必須吃宮裡的，甚至不少御膳房的人向她討教，如何討好女皇的胃。

華歆安手絹掩嘴，偷偷的笑，能讓女皇喜歡她的手藝，她打從心底開心，不過，老祖宗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拋頭露面是好事嗎？

「妳也不用太在意老祖宗說的，凡是有特例不是嗎？朕可是頭一個女皇，不也和老祖宗的話相互牴觸嗎？妳好好考慮，朕是真心喜歡妳的手藝。」

「炎炎夏日朕總是沒什麼胃口，妳前幾日那到涼爽的涼菜，甚得朕心，一連吃了一整碗的飯。」獨獨配那道菜。

「謝女皇讚賞，女皇若是喜歡，可以下道聖旨。」

「雙方工作得經由雙方同意才叫尊重和公平，怎麼能夠因為朕是女皇就被迫他人替自己工作？為一己私慾公私不分，可是會遺臭萬年。」於小嫣一邊捧著奏章一邊吃，她還是習慣一心二用。

華歆安是越來越欣賞女皇，她本來是可以下道聖旨，但她並不，反而尊重她的意願顧慮到她的心情，這是一般人不會做的事。

華姑娘安靜的侍奉在側，細細的注意女皇愛吃哪道菜，明日再給她做來。

於小嫣忽然靈光一現，以往早餐她是一手捧著吃一手做其他事，在古代她也應該節省時間，這才能好好地利用其他剩餘時間，妥善的做時間規劃。

簡單講她就是閒不來。

「華姑娘……。」

「臣女的小字叫歆兒，可以喚臣女歆兒。」

「歆兒，朕有時候起的晚，光是還要梳妝打扮上早朝就耗費很多時間，不如研發幾道可以用手抓著吃的早膳，既能節省時間又能減少廚房總是忙慌慌的。」

「是。」

「女皇鳳體要顧，總不能一直吃些涼菜，傷胃的。」憐央忍不住擔心起女皇的鳳體，總吃些涼的食物，到時候又鬧胃疼了可怎麼辦？

加上，她總是熬夜，把寢殿當作書房，累了倒頭就睡在書堆裡，吃的又少，長期下去可不好。

「哪那麼嬌弱了。」

她仍埋首在奏章裡，前幾日南區水災，災情嚴重，南區臣子一連幾道奏章總要她捐一筆白花花的銀子救災。

那幾個貪官以為她不知道他們急著要銀子不就是想從中撈些油水。

她有幾個法子，還得跟丞相討論、討論。

尉壬嵐及賀喬殷在偏殿外便聽見華姑娘和女皇的對話。

「華歆安近幾日也太頻繁的入宮。」尉壬嵐不是不知道女皇總是沒胃口，不吃正餐反倒點心吃得特別多，還有華歆安總是偷渡食物進宮，不就是助長女皇偏食的壞習慣嗎？

賀喬殷聽出尉壬嵐語中的酸氣，要不是知道他其實是欣賞華歆安的，不然還以為他是在關心女皇。

「你在忌妒女皇嗎？」

「沒有。」

通報後，兩人一同進偏殿。但女皇卻將食物塞滿整個小嘴，模樣逗趣又可愛。

「歪（快）大（把）食物髒（藏）幾（起）來。」女皇嘴裡模糊不清的喊著，項保護孩子般的護著食物。

但她個子只到尉壬嵐胸口，身形嬌小不說，胳膊又不比人粗，三兩下，食物落入相爺的手裡。

「還我！」

女皇氣呼呼的雙手插腰，命令相爺口下留食。

尉壬嵐才不甩女皇的虛張聲勢，端著盤子向賀喬殷分食。

「還不錯。」

「的確，清爽。」

不一會兩人分食完畢，僅留空盤給女皇，不忘給女皇一抹迷死人的微笑。

搶食計是美日在宮裡必上演的劇情。

「小人才做奪人所好的行為。」女皇纖指指著尉壬嵐鼻子大罵。

「何謂小人之舉？」尉壬嵐刻意靠女皇很近，她反而講話結巴不利索，這是他發現的有趣現象。

三不五時就靠她近點，剔透白嫩的皮膚會染上一層薄薄地紅暈，甚美。

「君子不奪人所好，故你是小人。」女皇拉開距離，躲在賀喬殷身後，小手緊抓他的衣襬，將他當成擋箭牌。

「賀喬殷你得公平公正公開的評論，尉壬嵐搶食的行為就不是一個君子該有的行為對吧！」

賀喬殷左閃右躲，卻躲不開女皇的牽制，只好耐著性子回應：「你們的戰爭可別波及他人。」

「包庇小人，你也不是一個好人。」女皇冷哼，放開他，她非得想個法子整頓他們，否則一個個爬到她頭頂上。

「如果女皇能履行先皇給臣的遺旨，自然臣會公平公正的評論。」

「想趁虛而入的和朕談條件，你還是乖乖地上朝吧。」公歸公，私歸私，何況她早有法子給他一個去處，休想拐騙她。

賀喬殷擰眉，這女皇不笨。

女皇僅白了一眼，又一個把她當作笨蛋的人。

「對了，朕已經想好南區災情的做法了。」這可是她徹夜想出來的三個方案。

「成立災區基金會，全體人民有錢的捐錢，有力出力，沒錢沒力沒關係，還可以捐贈一些民生物資，讓所有人都能參與賑災。」

女皇見兩人不語，以為這個辦法不好，又繼續往下說：「成立臨時收容所，朕估算過了，宮裡確實有不少用不到的新鮮食材、物資，全數捐獻給災區，做到不浪費。」

兩人又不發一語，難道這個法子又不好？

雖然她是有涉及一些經濟學，但她的專長是心理學阿……

「又不好？沒關係，還有第三個，朕微服出巡，貼近災民才能了解災民真正的需求，再想如何做到貼近民心的做法。」

三個法子都沒人反應是好是壞，她挫敗，難道都不好？可她又不想白白的捐錢，白白進到貪官的口袋。

「歆兒認為三個法子都很好，既能做到不浪費又能真正的給予災民所需的需要，而非強迫式的贈與，女皇的想法甚好。」

以往災情出現，皇帝們只會用銀子揮霍，不僅沒幫到忙，反倒飽到貪官上，導致民怨連天，皇帝大老遠的卻又不清楚。

「妳覺得好？」女皇笑瞇了眼，視線移到兩人，忍不住的白了他們兩眼。

尉壬嵐從未想過女皇能在短短幾日便想出不錯的方案，連他也未曾想過替民眾著想，但她卻想到了。

「臣覺得可行，只是微服出巡會不會太危險？」尉壬嵐不覺得她微服出巡是個好法子，不如請親信探訪更好。

「災區基金會是什麼意思？」賀喬殷覺得這詞非常新穎，從未聽過，但卻抓住他的目光。

「基金會是非營利、非政府經營的組織，具有公益性，可以請個公正的人來營運，募資方面可以在舉辦的宴會上向達官顯貴、皇室宗親們捐獻金錢，就不用煩惱動用國庫，挖東補西的方式賑災。」

「那這個基金會的主辦人要選誰？」

「你。」女皇笑殷殷的道：「王爺生性不喜熱鬧又想遠離朝廷之事，這個主辦人的上上人選就是你。」

皇兄曾告訴她賀喬殷為人性子看似漠然，其實心腸慈軟，想做些慈善卻看透人生百態，所以才告假遠離京城，但王爺的身分不是說丟就丟的，只能蹺班。

賀喬殷驚訝，怎麼會選他？他不解。

「既能讓你閒雲野鶴，又能名正言順地遠離京城，這個法子不好嗎？」

拉攏人心還得投其所好，她只是腦筋動得快。

賀喬殷沒料到看似花瓶的女皇居然心細如髮，顧及他的性子又替他想了兩全其美的辦法，從未被人懂的心有道暖流流過，連帶看她也順眼多。

「臣遵旨。」

「那，明日出發？」既然大家都沒意見，擇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她不僅僅想微服出巡，還想做點人類觀察。

「不會太趕嗎？」侍衛、宮女該帶誰還未準備好，以及通知官臣不用上朝，那可是大功程，這女皇簡直任性極致。

「出奇制勝有沒有聽過。」何況花拳繡腿雖不至於要人命，但星星點點也是有殺傷力的，別小瞧女性的拳腳，必要時命根子掐、踢、踹也是有嚇阻效果。

初級防禦能力，她是有的。

「好，明日出發。」

「那朕趕緊批完奏折，好讓他們放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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