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女皇身分,她是活潑好動的女孩子,亦靜亦動,全看她高不高興。
東瞧瞧西看看,腳步跟著輕盈了起來。
一陣嬰孩的哭聲讓她停下腳步,循聲而來,卻見一群人圍著,她好奇地上前詢問:「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女子瞧她不像當地人,便拉著她低聲道:「左不過又是那惡霸喝了酒又打妻兒了,唉,說起來還真是悲哀,那男人啊,一喝酒就對妻子拳打腳踢的,連妻子懷孕了也不放過,好在,那孩子是註定要跟著她的,前幾日順利生下來了,可那惡霸死性不改,喝了酒又打。昨日便把腦筋打在那剛出生不久的孩子身上,想賣了換酒喝。」
聽到這,她那見義勇為的性子見不得這種不公不義的事發生在她眼前,才想上前又被女子給攔了下來。
「唉別去,好在孩子還是男孩,在這裡男孩比女孩賣的錢多得多了,可,誰敢招惹惡霸阿,尤其咱們是信血緣的,怎能保證孩子養大了會不會像他親爹一樣?」
這話她可就不愛聽了,犯罪史上,雖有一派學者認為暴力基因是會遺傳的,但也是有例子推翻,好比泰德‧邦的,雖是生在貧窮人家,父母從未作奸犯科過,但他卻是惡名昭彰的連環殺人犯。
比起基因遺傳,她傾向環境人為。何況反社會人格以及天生暴力基因占比例可只有百分之三的機率,還有百分之九十七是好人!
她掙脫了女子,擠進人群中來至婦人前,顧不得髒不髒或是是否得宜,她攙扶婦人,卻沒什麼力氣,人也跟著跌落地上。
「好心的姑娘,行行好,收養這個孩子吧。」婦人抖著,臉色蒼白,卻又突然嘔出血。
她人雖膽肥,可就怕血。
見著血,她手也跟著抖呀抖,控不住兩片嘴唇,「大娘,妳會好的,要好好養著身子,您的孩子還等著您養呢。」
「不、不……咳咳咳。」婦人又吐血,血染上了她的衣襬,差點兒她要昏了過去,可孩子……讓她不忍心,咬著牙只能硬撐。
「您就別再說話了,留著力氣,我喊人給您醫病。」她坐看右看,這才想起她的貼身侍女稍早就被支開了,這下她動彈不得。
「好心的姑娘,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求您好好教育他,但求能給他溫飽就好,是奴是僕也沒關係,就別讓這孩子受到他親爹的荼毒……咳咳咳。」
話未說完,用盡自身最後殘餘的丁點力氣,將孩子交給她,便撒手人寰。
「大娘、大娘……我怕血阿!」一手抱著強褓中的嬰孩,一手攙著婦人,她是聽過人過世的時候比活著時候還重,卻沒想過是如此的重,差點兒她要和地板親熱了。
可又不敢棄這孩子不顧。
她是喜歡孩子的,怎能忍心讓孩子回到那惡霸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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