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王子殿下 - 20

時間過去了幾天，一切回歸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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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燕的只是擦傷，沒有骨折，所以他們很快就回來了。但他們對我態度的冷淡，現在還加了幾分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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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因為考試，所以中午我就回到白家了。剛進門，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何姨正站在客廳裡，看到我回來，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更加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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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考得怎麼樣？」她冷冷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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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簡短地回答，盡量避免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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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躲在學校就能逃避責任。」白曉燕坐在沙發上，目光中充滿了厭惡和嘲弄，「我們早就看穿妳的小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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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走過他們身邊，心裡一陣酸楚。這些日子以來，無論我怎麼努力，他們對我的態度始終沒有改變，反而越來越惡劣。天知道她說的小把戲是什麼，反正我是理解不了她的腦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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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上樓，沒想到會碰上嚴雅。她穿著高貴的裙子，化了精緻的妝，她看到了我，態度也是十分冷淡。不用說也知道，這是白曉燕的緣故。不得不說，白曉燕的離間計很成功，雖然本來我和嚴雅的關係不怎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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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回來了？」嚴雅冷冷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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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阿姨。」我低聲回答，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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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雅打量了我一眼，然後輕輕的嘆了口氣，「學校的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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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今天考試了，感覺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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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學校的成績好就能掩蓋妳其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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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陣難過，但還是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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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努力改正，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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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的氛圍十分尷尬，我一直稱她為阿姨，態度也很生分。儘管她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我們之間的距離彷彿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讓人無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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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雅顯然不喜歡這種疏離，她皺了皺眉，語氣變得不耐煩，「雪華，妳能不能不要這麼叫我？妳明明知道我是妳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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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一直以來，我和她之間的關係都很緊張，稱呼她為阿姨似乎成了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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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媽。」我勉強改口，聲音細若蚊吶，心中充滿了矛盾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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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雅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但她的眼神中依然帶著一絲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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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多了。我知道妳覺得這裡很難適應，但妳得努力融入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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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努力的。」我低聲回答，心裡卻感到一陣苦澀。無論我怎麼努力，似乎都無法得到她的認同和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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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很想問，她真的把我視作她的女兒嗎？明明她的母愛都給了白曉燕，心裡也沒有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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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華，妳叫二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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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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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的背影，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這個家裡，似乎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站在我這邊的，而唯一包容我的人又不住在這裡，真的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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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了二樓，我腳步霎時頓住，才想起我根本不知道他住哪個房間。從我來白家的第一天到現在，嚴雅也沒有帶我適應這個新環境，也沒有人介紹那些房間。我心中一陣焦急，環顧四周試圖尋找一點線索，但每扇門看起來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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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每扇門都敲門開一遍，花了許久，我才在走廊盡頭的房間裡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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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間畫室。倘大的空間放滿了油畫，就連牆壁和天花板也掛了不少。房間十分明亮，而白居敬正背對著我坐在房間的中心作畫。像這種平靜是十分難得，我甚至有些猶豫要不要去打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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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了會兒，我還是敲了敲門，但沒有進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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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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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聲音打擾，白居敬手中的動作頓了下，氣急敗壞的朝我吼道：「不要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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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會進入你的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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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是我破壞了他的好心情，他轉過身來，面目不善的瞪著我看。白居敬一回頭，我便看清了他正在作畫的的作品。他的畫風偏向復古，用色卻美好明亮，每一筆都足顯他內心的細膩和生活中的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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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讚嘆，不經意的說出自己的內心想法，「的確，夢境總是美好。你的畫很美，我大概能夠明白為什麼人們會喜歡你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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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敬訝異地看著我，似乎對我的話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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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老母說妳也是個藝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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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個半吊子。她叫你下去，要我傳達說你沒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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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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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之前，他還不忘惡狠狠的瞪著我，威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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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妳不要靠近我的房間，我的一份廢稿都比妳人有價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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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心裡的怒火迅速燃起。好氣！我真的好討厭白居敬！他總是這樣，明明剛才還有一點點和緩的氣氛，轉眼就變得這麼尖酸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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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個混蛋！」我忍不住低聲咒罵，轉身快速離開他的畫室，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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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氣得摔門，把自己關在裡面。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被這些事情打垮，明天還有考試，我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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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書包，開始整理今天的筆記和作業。學習是我唯一能掌控的事情，也是我能暫時逃避現實的方式。可是沒過多久，我正要投入溫習的時候，又有人來敲門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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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壓著心中的暴躁，開門後是何姨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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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叫妳下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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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少見，但房屋的主人都特意叫上了，我也沒理由拒絕，免費食物錯過了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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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飯廳和白家人吃飯，他們對我幾乎沒怎麼搭話，反而專注於和白曉燕有說有笑的樣子。我坐在一旁，感受到了一種被忽視的孤獨感。白家人似乎完全把我當作了背景，只有白曉燕能夠引起他們的注意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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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興高采烈的討論宴會的話題，我聽不懂，所以也就專注吃飯。等我吃完之後，嚴雅似乎終於發現了我的存在，把我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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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華，我們明天有地方要去，會很晚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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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路上小心。」我興致缺缺的敷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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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恐怕是嚴雅叫我來吃飯的真正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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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準備離開時，白曉燕也找了個藉口離席。她目光嘲弄的對我笑，她走到我身邊，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這種距離，在飯廳的嚴雅和白居敬，根本不可能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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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以為是親生的，就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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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理她，徑直的朝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但白曉燕先一步擋在我面前，我警戒的後退兩退，不想太過接近這個蛇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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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我的生日宴，妳似乎並不知情？就算妳是親生的又如何，大哥再疼愛妳又如何，能入白家户口又如何，他們也沒打算對外公開妳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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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揶揄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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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陣刺痛，但強忍著不讓情緒外露，冷冷地看著她。「生日？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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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嚴雅有說過我和白曉燕的生日隔了兩天，我心裡有些複雜的情感浮現。雖然我和白曉燕的生日相隔兩天，但我已經很久沒有慶祝過生日了，對於生日的感覺也變得陌生而遙遠。以前的生日總是被忙碌和困擾所淹沒，而如今即使白曉燕的生日宴會與我無關，我心底依然有些微妙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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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宴會和社交場合，嚴雅當然也不會帶我，再說我不是個會社交的人，所以知道自己被省略之後，我是完全沒有感受，反倒很慶幸，不用去消耗自己的情緒來強顏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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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忘了。祝妳生日快樂，不過估計妳也不會想要平民貨來當禮物，所以我就不準備禮物給妳了。明天我要上班，祝妳玩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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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燕見我如此冷漠，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便將那份失望掩飾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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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最好明白自己的位置，明天的宴會不需要妳這種臭溝老鼠來丟人現眼。再說了，妳在白家根本無足輕重，誰會在意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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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按自己的方式生活，就不勞阿姐妳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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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是那麼厚臉皮啊，也是，從底層掙扎生活，窮酸鬼養大的野種，沒什麼好驚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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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燕的話如同利刃刺入心底，我努力保持冷靜，但心中的怒火和委屈無法平息。我知道，無論她怎麼貶低我，我都不能讓她的言語打擊到自己的信心和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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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燕，妳說的那個窮酸鬼，是妳的親生母親。就算妳在有錢人家裡長大，妳身上仍流淌著妳最瞧不起平民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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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怒火，眼神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厭惡。白曉燕明顯被我的話激怒了，但她很快控制住了情緒，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她正要轉身離開，我還是叫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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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白阿姨和大哥會讓我入户？我私底下和大哥說拒絕，結果他大發雷霆。」我態度真誠，試圖向她尋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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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大發雷霆也不算，頂多就不耐煩？其實我很怕去面對生氣的人，每次我都會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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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真的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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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燕停下腳步，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她似乎對這個問題也感到困惑，又似乎不願意透露太多。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冷冷地回答道：「妳以為白家接納妳是因為同情妳？不過是因為某些利益考量和策略安排罷了。大哥不希望你破壞他的計劃，所以才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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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燕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至於妳的拒絕，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侮辱，難怪會那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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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便不再理會我，轉身離開，留我在原地思索她的話。她的話讓我更加困惑，也讓我對白家內部的事情有了更多的猜測和疑問。白曉燕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我只能靜靜地站在那裡，心中滿是未解的謎團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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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間，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他們接我回來是有目的，但一想到白宇玉對我的體貼和溫柔都摻雜了利益考量，我就忍不住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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