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走在東大街的危險人物［夜幕二部曲］（犯罪推理） - 06/

如果原作第四名受害人是警察的話，那麼阿奶之所以遇襲，根本就是疑犯設下的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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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廟東街傷害了清潔女工之後，刻意再回到現場取回木柄刀，讓看守現場的警察發現，之後便匿藏在山邊水渠，等待追捕他的警員墮入其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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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這個推測正確的話，那麼他的目標其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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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追捕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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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警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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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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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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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Air看去，他目瞪囗呆地看著我，必然是想到阿奶可能是他的替死鬼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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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得巴問：「點解你唔拍之後嗰三個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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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一怔，林秋之亦然：「突然講粵語嘅你⋯⋯因為搵唔到警服，同埋拍六個傷者部戲會超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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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氣：「頂你咩！識粵語你早啲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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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r也道：「你們現在玩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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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巴問：「睇你講得咁正，香港出世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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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之道：「唔係呀，我老豆老母係廣東梅縣人，佢哋本身講客家話，不過我細過時搬咗去廣州住咗幾年，九歳全家移民到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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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梅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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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想起一些有關聯的事，技師阿麗口中提及的「熟客」，就是和清潔女工李向轉以家鄕話傾談而投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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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同阿嘉溝通係用咩話？」我著急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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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國語呀，說國語呀⋯⋯」聽不懂的曹柏在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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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之想了想：「有粵語又有國語，因為佢（指著曹柏）唔曉得粵語嘛，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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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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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之繼續：「不過，我聽得出阿嘉佢啲粵語唔係講得咁正，帶有客家口音。唔知點講，我識啲人佢本身係深圳嘅原居民，母語都係粵語，但佢講啲粵語係有啲地方口音，又有啲人本身母語係客家話，就好似我父母咁，到講粵語嘅時候又會有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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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收穫了，多了一塊重要的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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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事情簡單化，這個阿嘉，就當他是東大街疑犯。這個疑犯本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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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說話帶客家話口音

2）年約四十歲或以上

3）手部沾有粉末（可能和職業有關）

4）熟悉東大街（很可能住附近，太安樓？）

5）正按照他在十年前說出的《狗面人》故事去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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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現在為止，可以知道的線索，大概就是這樣。按照《狗面人〉故事發展落去的話，那麼下一個受害人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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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冇原著故事喺度？」Air雙眼發紅，有點失控，一手抓緊林秋之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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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之搖頭：「冇呀，我哋只係憑記憶想返起個故事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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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按Air的手，著他先放鬆：「咁最後兩個傷者係咩人？受傷過程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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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柏忍受不了：「你們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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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之一邊向曹柏解釋，一邊回應：「最後兩個佢講得好含糊，因為當時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講到最後佢見大家都開始high晒，所以就求其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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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滿：「即係點呀，又含糊又high咗又話求其，咁即係有冇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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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柏插入：「這句我聽得懂，阿嘉的故事被害人全都是同一街道被堵，第五個⋯⋯好像是一個教徒還是童子軍什麼的，但一定是穿制服的年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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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童軍制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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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是⋯⋯」曹柏雙眼向上望，拼命去想：「是⋯⋯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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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我們三個港人一同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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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狗面人》故事對照「東大街傷人案」的受害人分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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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的士司機 vs 的士司機

2）國中女生 vs 中學女生

3）油壓店技師 vs 按摩女技師

4）警察 vs 探員阿奶

5）童軍（很大機會）vs ？

6）？ v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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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嘉嘅《狗面人》故事發生喺邊度？」得巴這個提問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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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之道：「佢冇話喺邊，我諗係男主角屋企附近街道，因為《狗面人》係《異犬人生》原著，故事大部份一樣，男主角變成狗之後，就流浪街頭，一條好多廟宇嘅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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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廟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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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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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之在手機上開啓了地圖：「我見龍山寺（萬華區）附近都有幾間廟，所以就搵來做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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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顯示的是台北市萬華區廣州街，附近一帶除了較出名的龍山寺外，還有數間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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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這地步，似乎也沒有進一步發展，十年前三位年輕人胡亂說的故事，竟演變成港台兩地涉及七宗傷人案的事件。對當時三十出頭的曹柏及林秋之，怎能想像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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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林秋之問：「你同阿嘉有冇影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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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非常關鍵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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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柏和林秋之在交頭接耳，而我此刻心裏在想：一定要有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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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柏猶豫道：「照片是有啲⋯⋯可能在我舊手機裏面，要回家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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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跟著曹柏回家，他果然是個宅男，四十歲人還跟父母同住，房間佈置滿是動漫及超合金模型等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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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地在房間內翻箱倒篋，雜誌及扭蛋等霹礫啪嘞的跌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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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唔洗買多玩具呀，博物館呀？」得巴不停拍照，曹柏也沒有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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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精緻喎⋯⋯」得巴在書桌上的一個觀音像取起：「旁邊仲有個位可以插香，好精緻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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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柏突然轉身使勁地奪過觀音像：「危險！別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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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柏的聲音很大，被母親在房外罵了幾句，他的舉動也使我們靜觀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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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觀音像放回桌面：「玻璃造工，容易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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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取出一部滿是塵封手機，這是一部十分殘舊的古董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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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林秋之在一大堆電線插頭中，找到一個充電器，手機駁上電源後，再花了一段時間，才可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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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是用來做鬧鐘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床底去⋯⋯」曹柏慢慢在手機中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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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花了好一些時間，終於開啓了舊手機的圖片檔案夾。曹柏的毒男性格浮現，大部份是大胸少女動漫圖片，之後開始出現一些生活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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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柏很留心：「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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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是兩個男子，雖然檞像度不高，但仍然可以分別出是曹柏及林秋之二人。二人穿著是長袖衫褲，手持一些不知是什麼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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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照片全是只有他兩人，有合照亦有單人照，都是在山頭或溪流煮食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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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嘉呢？」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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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柏把照片再翻香一次：「沒有，阿嘉應該沒有拍照，這裏全是他幫我們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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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又話有！」我很失望。原本以為已經得到疑犯的照片，但事以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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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得巴也分別用自己手機在那古董手機的照片上重拍，我看看時間，已經是深夜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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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唔可以去香港？」這是我對二人的最後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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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二人是同時間說的，原來是奇幻影展即將開幕，他們已經有了一大堆宣傳及訪問要做。本打算找他們往東大街走一轉的我，只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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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兩位導演後，我們去了一所通宵營業的喫茶店休息，但所謂休息，也只是坐下來吃些小食，如薯條、土司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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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的回程航班巧合是同一班，早上1015，大概還有五個多小時可以留在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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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r提議去市政府一帶的酒吧，但我和得巴拒絕了，故他獨自離開。埋單後，我和得巴不知不覺又走回林森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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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所三溫暖外，我道：「不如入去沖個涼瞓番幾個鐘先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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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巴反對：「呢啲三溫暖啲女好老，你咁靚仔，咪益咗佢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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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駁：「我迎合你口味咋，你唔係鍾意四十幾歳嗰啲女人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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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足浴店的技師阿麗，剩機會揶揄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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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巴張口結舌，良久說不出話：「你咪扮聖人啦，你冇上去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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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我有，我都係搵阿麗，不過我係同佢落口供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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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巴顯得無奈：「山長水遠嚟到台灣，你唔係諗住就咁返香港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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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頭先你唔跟佢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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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巴：「嗰啲係俾啲青頭仔去啫，得嗰幾個鐘，咁戇居仲去溝女？喂！我三十幾歲人，仲唔搵啲招呼好嘅享受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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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起眉：「頭先係嗰間工作室，咪搞咗囉，唔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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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巴揮手，怒道：「你仲講嗰間舖⋯⋯喂，乜你有part 2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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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Part 2？啊！明白！乜⋯⋯乜你冇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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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巴驚訝：「吓！你有？頭先佢同我齋揼咋，條𡃁妹好細個，可能係大學生，總之做得我個女，之後仲拎啲功課入嚟，佢話之前考試對香港發展問題答得好差，想問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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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問：「香港發展？乜台灣學生都會答呢啲問題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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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巴突然呆了半嚮，再慢慢道：「佢仲問我⋯⋯組裝式公屋實用價值同埋大嶼山新市鎮填海⋯⋯係喎，點解佢會問啲咁嘅問題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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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有種不安情緒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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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試探口吻問：「你係咪揼揼下骨⋯⋯瞓著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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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瞓著咗？你係話我發夢？唔會，好真實㗎！」得巴回應得好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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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先油壓店埋單幾錢？」他問，我告訴了他，同時亦告訴他我在房間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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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露出懷疑目光：「兩千？港幣兌換起咪五百港紙？五百蚊咁高質數？我冇搞嘢又係兩千？你小心『貪平食貴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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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得巴再很認真：「如果唔係發夢，點解⋯⋯點解會問我組裝式公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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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巴的經歷比我更奇遇，剛才的不安情緒更是明顯，我由步入小新宿工作室的過程開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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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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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樂隊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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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塗唇、黑手甲的女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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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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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為我很認地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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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再和我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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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我閉上了眼睛，回憶剛才和少女纏綿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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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埋單再走到大安森林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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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情記憶猶新，像得巴所說的那樣，剛才發生的事，怎可能是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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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走到小新宿工作室，但是該店已經休息，於是唯有早些去到桃園機場，找個地方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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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睡了約三小時，Air出現，我們準時乘撘10：15的航班離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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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前我們已經抵達香港國際機場，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由步出客機開始，已經感覺到不安。原因來自入境大堂，所有通道人流很多，進度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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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空檔聯絡到了港島總區的交通部，將曹柏上星期在電影資料館外遇襲的時間說出，希望能翻查事發時東區走廊的交通錄影片段，若果當時有人從天橋上掉下石塊，那麼這個人好有可能會入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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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原來當時東區走廊發生交通意外，交通意外調查組已經節錄了多張光碟，或許會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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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近大半個小時，我才成功入境，正盤算坐什麼交通工具的時候，突然四周陰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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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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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架行李手推車正直衝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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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Air一左一右閃開，但行李車不幸地撞上得巴。得巴退了開去，緊抓右手臂，推車者沒有停車，之後接連數部手推車在我們面前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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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路呀！趕住去死咩！」得巴向對方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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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唔走就真係會死⋯⋯」一名走在最後的婦人輕聲說著，他們一行太約十二個人，剛取完行李出到接機大堂，便急促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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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場仍然不少民眾呼叫聲，我這才察覺到，原來天花上有一部份燈光熄滅，接下來轉變得很快，我頭頂上的燈光，包括顯示交通公共、方向牌等，一下子全部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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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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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世界像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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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腦袋，包括我，也在詢問一個問題：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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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原來也有人立刻自己解答了，因為，四周圍民眾開始胡亂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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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停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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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有後備發電機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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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恐怖襲擊呀？」說這句說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得巴，他這麼一說，我立刻想起剛才推著行李車的一行人，其中一名婦人曾經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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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唔走就真係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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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玩啦，恐怖襲擊⋯⋯」一名站在我們身旁的年輕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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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嗰邊啲人好似話恐怖襲擊喎⋯⋯」距離我們十米遠的一對夫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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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討論聲此起彼落，我立刻向Air及得巴二人使眼色：「去的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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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西方國家宗教節日遊人太擠擁，而發生人踩人事件。總之，父母的說話有時是對的，人多的地方，很容易產生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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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走到的士站時，已經開始有人跑出來，幸好當時站頭沒有人，我們輕易地分乘三部的士，各自離開。今天需是休假，但是我仍然想先去交通部，看一看東區走廊的錄影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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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發現有人掉石頭，便可根據沿途的錄影鏡頭追查，相信總有一支鏡，會成功拍攝到疑犯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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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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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對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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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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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司機大佬，入機場咁塞車嘅，係咪撞咗車呀？」我問這個問題，原因是在右邊北大嶼山公路往機場方向，非常塞車，不見龍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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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司機半個人180度轉身看著我：「吓？你話咩話？邊度撞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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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行為嚇了我一跳：「你擰返個人前面先，冇嘢，當我冇講過，小心揸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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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司機這才回復望前面，真不幸，好日不坐的士，一坐便遇上個傻的。我取出手機，但是居然沒有網絡訊號，就連打電話也不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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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交通部後，我立刻找回之前聯絡了的同事，我在他的辦公室等他，等了半小時仍然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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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名女警走近：「你係咪重案個伙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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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回應，女警取出一隻光碟：「小白哥出咗去，佢叫我開俾你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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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將光碟放入電腦，顯示輸入密碼，她弄了一段時間，仍然開不到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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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碟lock咗，小白哥冇講低密碼⋯⋯」女警很用心多次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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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小白把光碟交得給我，密碼一定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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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試吓入小白個Ul XXXXX⋯⋯」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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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輸入5個數字後，成功開啓光碟：「OK喎！乜你又識小白哥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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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小白以前帶我行咇㗎，佢去咗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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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帶有一種懷疑的眼神看着我：「咩呀⋯⋯你唔知咩？港島區所有交通伙記過晒海啦，小白哥好似去咗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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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愕然：「唔係嘛！點會港島區伙記入到新界南呀⋯⋯等等，係呢度，停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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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出現一部的士停在天橋上，之後一部私家車撞向的士尾部，我將片段向前搜畫，找到兩車相撞之前，的士在行駛期間突然停下，左後面車門開啓，一個穿灰色衫的人落車，隨手向天橋外掉下一袋東西，之後徒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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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可唔可以放大畫面⋯⋯」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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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弄了一會：「OK啦，我有嘢做，你自己睇完將隻碟放番喺門口個tray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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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走後，我用手機拍下了多張照片，男子從天橋徒步走，直至消失在畫面中，之後的士司機下車指駡，接著便是私家車從後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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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的士司機的口供，內容沒有提及乘客的外貌，只是以「一個著灰色衫嘅男乘客」來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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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畫面質素所限，只能看見該男乘客的灰色連帽上衣，樣子仍舊是看不到，這個人與東大街台式飲品店及西灣河地鐵站所看到的人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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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處張望，辦公室內已經空無一人，就連剛才的女警也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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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要再翻看更多錄影鏡頭片段，必需要交通部同事協助，我再致電小白，對方沒有接聽，我這才留意到，原來有過百個的訊息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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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理會，去停車場上了車子，在背包內取出檔案，再次翻看傷人案各證人的口供。之後，取出白紙，回想導演曹柏及林秋之所說的阿嘉，這個阿嘉與技師阿麗所說的描述、及我所見到的黑衣人，有些微年齡上的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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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工作多年的經驗，閱覽陌生人時，很難估中他實際年齡，尤其是香港男人，很多四十歳以上，居然還保持了廿多歲的娃娃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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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推算疑犯的真實年齡，是曹柏及林秋之二人所說的，十年前和他倆同齡，亦即是三十歳。因為十年後的今天，疑犯已經是技師阿麗口中的四十歳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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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因為在地鐵車廂中看見他穿連帽外套、啡色波鞋，及得知彵買了標籤機等，先入為主覺得他較年輕，其實只是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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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合店員A、文具店職員、曹柏、林秋之、技師阿麗等口供，甚至東區走廊錄影片段及我的目睹，我得出疑犯是這樣的一個人——男性，四十歳，中等身形，約五呎七吋高，體魄強健，懂客家話，愛穿深色連帽上衣，啡色波鞋，黑色背包，內有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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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選擇了一張在文具店用手機拍攝到的其中一格畫面，打算把它作為通緝人士相片，當時他的連帽上衣，左右均有白色繩索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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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返回家後，洗了個熱水澡，對於台灣此行收穫不少，感到很滿意。之後要用家中固網電話撥打到北角警署才找到上級：「施Sir，傷人案個疑犯我有相片，我聽日會返嚟出個通緝，犯人相片會send俾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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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洗再同我交代啦⋯⋯」施幫辦說話極不尋常：「唉！連我都要過海幫手做嘢，啲file你盡搞啦，再唔係你由得佢先，總之，而家立立亂，你自己搞掂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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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務處近年退休潮，流失大，各區警力不足，這點我也很明白：「阿Sir一係你叫埋新嚟個師姐幫手接file啦，最多我教佢做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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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Sir：「不過佢啱啱向我請咗病假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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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意外：「阿Sir你唔係呀，祥哥老婆大肚你又唔使佢返，Peter要考試你又俾佢放兩個禮拜假，高輝又借咗去總部，我哋team已經人少啦，新師姐又Sick Leave，個師太又日日坐喺寫字樓乜都唔理，咁乜嘢都我做晒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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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受夠他了，是時候發一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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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Sir：「你鬧我都冇用㗎，你咪試下搵高輝幫手囉，你話我叫嘅，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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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你仲講條粉腸，尋日team 2兩單老謀都唔接呀，係老謀呀！條反骨仔，總部一句唔夠人乜case都唔接，我係咪都可以唔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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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Sir：「唔講啦，要開車，係咁，後生仔，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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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頂你條命呀！」我結束了通話，也揚起了手，氣得差點把手機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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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我再看清楚手機畫面時，因為有了wifi，訊息居然累積到165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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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查看與父親的對話，他一共發了二十九個訊息，都是「致電回家」、「小心工作」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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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是十分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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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咪想嚇死老豆，衰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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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看看女友的對話，她只發了一個訊息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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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洗唔洗入屯門做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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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原來她曾經致電我超過三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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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裏，心裏開始不安，心跳加快起來。剛才施幫辦說要過海工作，是否指去屯門？交通部的小白居然去到機場，是否發生了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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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那群沖忙的人，他們一返抵香港便急著要離開，難道機場真是受到恐怖襲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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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恐怖襲擊不會還有長長的車龍入機場，難道那群人一到港便再想坐飛機離開香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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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唔走就真係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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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婦人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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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開啓電視，按到新聞台，畫面出現的是機場及其他地方的交通擠塞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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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旁述的記者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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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輸處呼籲市民唔好再揸車入機場，因為已經封咗橋，另外，政府重申，香港暫時仍然未係疫埠，希望市民唔好誤信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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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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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爆傳染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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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查看手機，出現一個不知名的電話號碼，內容居然是保安局發出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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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界西地區特別事故』

情況惡化，政府宣布所有

人禁止前往新界西區，如

情況許可，請盡量向新界

東或九龍方向移動，屯門

居民將會開始安排疏散。

請只帶備隨身物品，協助

長者或小童。請注意，這

不是演習，新界西區正發

生嚴重事故，受到可能是

放射性物質或其他對人類

有害的物質汚染，可能及

相當可能對人造成嚴重傷

害，並可能持續一段頗長

時間，注意個人安全及個

人衛生，切勿嘗試接觸可

能或已經汚染了的任何物

件，切勿觸摸地上任何可

疑物品，保安局會再向公

眾發佈最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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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訊者：香港保安局

時間：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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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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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新界西地區特別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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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放射性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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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新病毒在屯門爆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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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安，左手不其然抓住身旁的背包，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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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再查看工作群組，同事間的對話已經洗了十幾版，內容是關於保安局訊息中所提及的「新界西地區特別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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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後一句留言，亦同樣是最令人恐懼萬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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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的內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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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部出了可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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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局決定未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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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大部份地區將會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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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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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 如要對「新界西地區特別事故」更深入了解，請閱讀the jam. 另一部作品《屯門人，外出時小心不知名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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