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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聲音啊這麼吵?」四周喧鬧不已,躺在角落病床上的人類女性邊在腦中發著牢騷,邊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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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右轉了轉頭,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病床上,周圍的景象隨著視野開闊逐漸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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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寬敞的六人病房,米白色的牆壁上掛著幾張描繪各種奇幻生物的掛畫,空氣中還飄散著淡淡的藥草香氣,聞起來非常舒服,一個寫著希爾凡的掛牌正掛在他躺著的病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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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努力回想自己為何會在這裡時,一位身著淺藍色長袍的精靈護理師輕盈地走到他的床邊,尖尖的耳朵微微抖動,「啊,你終於醒了,」對方柔聲道,「感覺如何?你昏迷了好久呢。」隨即檢查起了各個儀器的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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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凡晃了晃腦袋,好像沒什麼地方不舒服的,他這麼想著,「不過我是為什麼在這兒啊?」精靈再度轉向他,繼續道:「等等醫生會跟你說明的,放心~那我去通知醫生你醒了喔,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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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一位留著銀白色長鬍子的人類醫生走進病房,他手裡拿著一根閃爍著微光的魔杖仔細觀察了希爾凡的狀況,時不時用魔杖輕點他的身體各處,同時希爾凡還聽到了一連串咕噥聲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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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醫生最後道,「沒什麼大礙。你是被路人發現倒在皇家大道上送來的,是魔力耗盡導致的低血糖,注意飲食和魔力補充就好。等等可以去櫃檯結清掛號費和醫藥費,然後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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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講解的過程中希爾凡有些呆呆的望著前方,偶爾點點頭示意自己有聽到,他整個人都還是懵的,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進醫院,他只記得早上像往常一樣走在上學的路上,怎麼突然就躺在醫院裡了?精靈?我的世界有精靈嗎?儘管疑惑重重,他還是按照護理師的指示,慢慢起身走向櫃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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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希爾凡總覺得這個醫院和印象裡的完全不同,非常非常吵鬧,各種聲音彷彿在他腦海中炸開,人類、精靈的交談聲,一些奇怪的咕噥聲,以及更奇怪的,各種像是碎碎念的低語。這些聲音讓他感到不適,頭也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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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櫃檯後,他將手中的羊皮紙單子遞給櫃檯的地精職員,心想著,繳費應該是在這裡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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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精接過單子,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是的,在這裡繳費沒錯。是希爾凡對嗎?今天的費用總共是650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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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凡摸遍全身,才在腰間找到了一個錢袋,從裡面湊出了足夠的金幣準備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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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他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猛地抬頭,希爾凡盯著地精,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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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地精有張嘴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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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精似乎注意到了希爾凡的異樣,再次露出笑容:「怎麼了嗎?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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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凡確定無疑,地精的嘴巴根本沒有張開,可是他卻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對方的聲音。他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只能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腦海中亂七八糟的猜測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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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他...他有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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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精露出困惑的表情:「說話?啊…是的,我剛才說了話啊。您沒事吧?需要我叫治療師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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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啊現在!!!!!」希爾凡在腦中驚恐的想著。不知道是不是表現在了自己的臉上,對面的地精好像皺了一下眉頭。希爾凡假裝鎮定地搖搖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大概是還沒清醒、頭還有點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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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中,希爾凡開始環顧四周,他一直覺得這個醫院異常吵雜,總是有各種交談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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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看,這才注意到周遭沒有一個人或生物的嘴巴是張開的,明明應該寂靜無聲的空間,所有聲音卻都彷彿是在他腦海中直接響起一樣的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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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凡感到一陣眩暈,他扶著櫃檯,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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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冷靜,是我看錯了吧?」
「不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們嘴巴真的沒張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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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這位病人,您確定不需要幫助嗎?」櫃檯中的地精不知道何時走了出來,關切地問道,同時伸出他那雙長滿老繭的手想要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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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凡握上了他的手,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謝謝你。」就在這時,他聽到旁邊兩個精靈清晰的對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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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個人類,臉色好蒼白啊。」
「偷偷錄下來給費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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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凡猛地轉頭,發出聲音的兩個精靈正在低頭查看魔法水晶球,嘴唇同樣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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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中一片空白,接著是一陣刺痛感,讓他眼前開始發黑。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希爾凡嘴裡嘟囔了一句:「語概今天要交作業嗎?」然後便再次昏倒在醫院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臉困惑的地精櫃檯人員和周圍驚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