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突然心血來潮想出去行下，冇咩特別目的，只係純粹想出去行下睇下嘢
我一個人坐地鐵去到目的地，其實都只係離屋企幾個站嘅地方，周圍行下睇下嘢，就算我都預咗我唔會買到啲咩番去
我周圍行下睇下，經過零食店又入去行咗一圈
「唔⋯冇咩特別想食⋯」我抬頭望住貨架上各式各樣嘅零食
我行咗兩個圈睇多兩眼，望到有啲想食但又未到好想食嘅地步嘅朱古力，喺再三猶疑之後我都係放棄咗
我一直都係抱住「如果一直猶疑不決就唔好買、唔好要」嘅想法生活，因為如果真係好中意，我絕對唔會思前想後應唔應該買或者要，一旦開始猶疑，就代表其實冇真係咁需要
「好想食芝士蛋糕⋯」呢個想法喺腦海中一閃而過，我記得附近間咖啡店係有芝士蛋糕，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我即刻朝住腦入面嘅地圖行去嗰間cafe，大概係因為突然間見到喺隔離餐廳嘅餐牌上面有芝士蛋糕呢個選項，所以先會心血來潮想食
我行到咖啡店門口，佢地係半開放式，有一半嘅座位係喺店舖外面劃出嚟嘅位置，我行到玻璃櫃前面彎低腰，見到有我想食嘅嘢先去落單
「唔該，要一份芝士蛋糕。」我行去落單，拎住張單行去搵位，我都係坐外面嘅位置就可以，我擰轉頭打算走去外面嘅梳化位
「嗯？」一個好熟嘅身影坐喺最邊邊嘅梳化上面，低頭努力做緊功課，我放輕腳步行近佢，伸手拍一拍佢嘅膊頭
「你做咩喺度嘅？」潘煦言一抬頭望到我，一臉訝異咁望住我，手自己咁將佢鋪滿成張枱嘅功課疊好，「你坐啦～」
「你咁乖喺度做功課嘅？」我望住喺佢手臂下壓住嘅功課們，拉開櫈坐低喺佢對面
「我不嬲都咁乖⋯」潘煦言低聲講，「你仲未話我知你點解你喺度⋯」
「我出嚟行下咋嘛，又會咁啱見到你。」我嘅目光落喺佢放喺面前嘅功課，「你今日補完課？」
「係呀⋯」潘煦言重重咁嘆一口氣，然後掀起佢面前嘅功課，「派咗一大堆嘢比我地做，仲要下次補課交⋯」
我聽到喺出單位嘅員工嗌號碼，我起身就去拎我份芝士蛋糕番嚟坐低
「仲咁好心情食蛋糕⋯」潘煦言盯住我嘅蛋糕，但好一陣之後都係坐好繼續做功課，「你要陪我做功課？」
「我嚟食蛋糕㗎⋯」我拎住甜品叉，一啖一啖咁品嘗蛋糕，忌廉芝士微酸中和咗蛋糕嘅甜，食起嚟唔會太膩，啱啱好嘅濃度令人更加開胃
我默默咁坐喺潘煦言對面食蛋糕，佢垂低頭拎住筆專心咁喺紙上寫，頭耷低到我都可以見到佢嘅髮旋，我諗緊佢哄到咁埋到底睇唔睇到紙上面寫咩字
「唔好哄咁近，對雙眼唔好。」我用指腹輕拍佢的頭頂，佢嘅頭髮比較細軟，指尖可以感覺到好似摸棉花一樣嘅觸感，「睇唔到嘅話做咩唔配眼鏡？」
「有呀，但喺學校戴咗好耐，唔想戴。」潘煦言捏捏鼻樑，下一秒就好自然咁捽眼
「唔好捽眼。」我將佢嘅手㩒低，「手污糟仲掂隻眼⋯」
「係～知道～」潘煦言帶住笑容乖巧咁點頭，不過都係眨眨眼，可能都係覺得唔舒服，「我唔識做，你教我⋯」
潘煦言將功課遞到我面前，我今日唔係嚟食蛋糕㗎咩？點解突然要幫人補習？不過對上潘煦言誠懇嘅目光，好啦⋯
我望住佢用筆指住嘅題目，我諗我嘅記憶都未完全消失晒，理解同組織咗一陣，將放住半件蛋糕嘅瓦碟放到一邊，將功課放番喺佢前面，拎起筆開始同佢講解題目
潘煦言托住下巴專心咁聽，講解完之後叫佢試下再做一次，見到有錯嘅地方嘅時候我會先叫佢停落嚟諗清楚，重新組織一次，喺佢搵到錯誤嘅地方嘅時候點點頭，引導佢再寫一次
「呢度都唔明⋯！」潘煦言見我肯教佢，即刻乘勝追擊拎出書再問
我一樣咁先思考再理解再回答，不過教人同自己去理解有唔同，所以我喺解釋完比佢聽之後再問佢明唔明白
「你明唔明⋯」我怕佢唔明所以問佢，點知一抬頭就見到佢眼定定咁望住我，「你有冇聽我講⋯？」
「哦⋯！有！明！」佢即刻回神一樣用力點頭，自信滿滿嘅下一秒，聲量又降低：「應該⋯」
佢扁起嘴抬眼望我，我咩都未講佢就已經先一步擺出委屈嘅表情，我望住佢嘅表情忍唔住笑：「你試咗先啦～唔明先再講多次。」
「哦。」潘煦言乖巧咁拎起筆，又繼續做佢嘅功課
我趁佢做題目嘅時候將蛋糕都食完啦，碟都已經收走咗，我就坐喺佢對面安靜咁望住佢做功課，著住校服做功課嘅佢同平時番工見到嘅佢有啲唔一樣，睇起嚟似番個學生，而且可能因為著住校服嘅關係，睇起嚟文靜又乖巧
我托住頭睇手機，其實我應該可以走，但係坐咗落嚟，佢又真係有嘢問，我宜家走好似唔係幾好，我係唔係一開始就唔應該坐低？
「好過份，我喺度做功課，你喺度睇手機⋯」潘煦言嘅筆戳住我嘅手機抱怨，「我做完啦，你幫我睇下？」
我接過佢嘅功課，其實佢嘅理解力唔差，只係因為平時用上堂時間嚟瞓覺所以先會唔識；我睇完一次將功課遞番比佢，見到佢一臉期待咁望住我
「做晒啦？功課。」「做晒啦～」
「咁我走啦～」我孭起袋起身，人都未完全企直就比人一手拉住
「你唔等埋我㗎？」佢瞪大雙眼望住我，喺我點頭話等埋佢之後佢即刻執好晒所有嘢都，孭起書包
我低頭望一眼自己身上嘅便服同佢身上嘅校服，忽然間覺得自己好似冇咁青春，原來我都已經畢業啦，唔係再著住校服嘅年紀啦
「你宜家要去邊呀？」潘煦言問我，「我同你一齊去呀～」
「我都冇邊度要去啦，今日都係無聊出嚟行下。」我提手望手錶，抬起頭望佢，「而且你仲著住校服⋯」
「哦⋯咁我地下次番工見啦？」潘煦言望一望自己身上嘅校服，同意咁點一點頭
「嗯，唔番工見仲可以點？」我覺得佢嘅提問有啲好笑，「我下次番工嘅日子，好似你都會番工。」
「我成日都番工㗎啦～」潘煦言笑道
喺行到去巴士站同地鐵站嘅分岔口嘅時候，我揀咗搭巴士番去，佢又同平時收工一樣陪我企喺巴士站等車
喺我不經意抬頭望向佢嘅時候同佢對上視線，佢微笑側住頭望我，好似每次望到佢呢個乖巧嘅樣，我都會忍唔住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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