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拜托，別再見 - 14

我嘅暑假已經開始咗好耐啦，但其他人嘅暑假先啱啱開始，所以我已經放暑假放到有啲悶，過住日夜半癲倒嘅生活

就好似宜家我嘅手機畫面停留喺通話中嘅頁面，而時間已經嚟到半夜3點鐘

「聽朝要唔要食早餐⋯？」我問電話裏嘅人

「你想食咩？老麥早餐？」程栩顥嘅聲線去到半夜都低沉咗半度，不過都可以聽得出佢無奈嘅笑聲

「都好喎，本來冇打算，但你講完就有啦～」我嘅腦海已經浮現出老麥嘅薯餅，「聽日幾點食好？」

「聽朝再算，等太陽出咗嚟先再講。」程栩顥回答，「宜家成日都好夜瞓咁⋯」

「都唔算好夜，你只係將一日嘅時長拉長啲啫～」我伸手去㩒電腦轉另一條片睇，「但係宜家暑假咁長好悶。」

「所以咪要成日出去玩，考DSE太努力太攰⋯」佢嘅背景好安靜，好似只係呆坐喺度講電話咁

「你嗰邊咁靜嘅？你會唔會傾傾下瞓著咗？」我爬上床灘低

「得你先會傾傾下瞓著咗，有邊次唔係⋯？」程栩顥沉默咗一秒之後笑起嚟

已經唔記得有幾多次，喺半夜嘅時候同程栩顥講電話講到瞓著咗，再醒嘅時候已經係朝早，所以今次都係咁⋯

我瞓醒嘅時候，外面已經天光，光線穿透我房薄薄嘅窗簾照入嚟，我嘅雙耳仍然塞住耳機

大腦仍然一片空白嘅狀態，我將早就冇電嘅耳機除落嚟，落床行到書枱前拎起手機，見到最後一個message係喺三個鐘前

「瞓醒就打比我」

我嘅大腦慢慢清醒，企喺枱前喺手機入面搵到程栩顯嘅手機號碼，手將頭髮由額頭向後撥令自己再清醒啲

「喂⋯？」對面傳嚟低沉嘅聲線，睇嚟佢比我嘈醒咗，正喺我想開口嘅時候，佢先一步用低沉嘅聲線講一句：「你起身啦⋯？係唔係想食老麥早餐⋯？」

「嗯⋯！」我聽到佢講嘅後半句，嘴角就不自覺咁上揚起嚟，「幾點等呀⋯？半個鐘後？」

我聽到佢輕嗯一聲，然後同我講咗句陣間見就收咗線；我慢悠悠咁去廁所刷牙洗面，但因為我爸媽都未起身，所以我都係輕手輕腳咁出去

喺我一路急步去到老麥嘅時候，程栩顥已經企喺自助落單機前落緊單，我輕手輕腳咁行到佢身後，伸手輕輕戳佢嘅腰一下

「哎⋯！」佢猛然一縮，擰轉頭望到我企喺佢身後偷笑，「比你嚇死啦⋯係咪食通粉？」

「嗯。」我企喺佢隔離，望到佢著住一件薄外套，我出嚟嘅時候都覺得今日好大風

程栩顥示意我行去坐低等，我揀咗張最乾淨嘅枱坐低，坐低等食就可以；程栩顥企喺等餐區前面，佢冇睇手機，大概只係喺度發呆，可能因為佢本都未瞓醒

我見到佢拎住餐盤番嚟，即刻開心咁坐直，我都係琴晚先突然想食老麥嘅早餐，宜家就有得食

「耶～」我將通粉搬到自己嘅面前然後拎起匙羹，餘光留意到程栩顥望我一眼之後低頭露出唔明顯嘅笑容，「食早餐。」

「邊個琴晚仲問我會唔會傾傾下瞓著咗，點知最後係自己又瞓著咗？」程栩顥小心咁拎起佢嘅魚柳包咬咗一啖

「你都⋯慣㗎啦～」我諗唔到有咩理由可以搪塞過去，只好笑笑口咁講，「我今朝起身嘅時候，耳機都冇電啦⋯」

「戴住瞓梗係冇電⋯」程栩顥靠住櫈背點點頭

「你瞓咗幾耐？」我問

「一陣，你瞓著咗之後一陣？半個鐘一個鐘之後咁上下。」程栩顥諗咗一諗，「你次次都自己瞓著咗，仲好意思提我⋯」

「一灘落床就好眼瞓，我都唔想㗎嘛⋯」我拎起手機轉番錢比佢，「之後唔會㗎啦～」

「最好係啦，我一定信你。」程栩顥敷衍咁笑一笑，「陣間番去再瞓啦，定你今日要番工？」

「今日冇報更，陣間番去都未必瞓得著，當早起身做下其他嘢囉⋯」我都諗緊陣間番去有咩可以做，比起做其他嘢，更大可能係我喺床度灘然後又瞓咗

「你陣間番去一灘低又會繼續瞓。」程栩顥一臉平靜咁睇穿我，伸手過嚟戳我嘅額頭

「先唔會！」我撥開佢隻手，伸手拉住佢嘅外套衫袖

程栩顥冇縮手，由得我拉住佢嘅衫袖，用另一隻手拎起未食嘅薯餅放入口；我拉住佢嘅衫袖左右搖晃，佢嘅手就跟住一齊左右搖

喺食完早餐又滿足又飽咁行出老麥嘅門口，一企到門口已經可以聽到因為風吹而沙沙作響嘅樹葉，地上面嘅樹葉都比風吹起，吹嚟嘅一陣風將我都吹到起晒雞皮

「好大風⋯」我半個人都匿咗喺程栩顥身後，佢嘅身高啱啱好可以擋到風

程栩顥擰轉頭望我一眼，只係對視一眼就已經知我嘅意圖，佢冇行開，只係一直行喺我前面

「你行太快啦⋯！」我伸手去拉佢嘅衫袖

「會唔會係你行得太慢？」程栩顥雖然係咁講，但佢都係放慢咗腳步遷就我

「我係正常步速。」我同佢停喺斑馬線前面等綠燈

馬路上面嘅車飛車咁駛過，佢嘅手稍微伸出嚟示意我向後行一步，於是我拉住佢嘅衫袖向後踏咗一步，但佢踏得太大步，膊頭撞到我嘅臉頰

「呀⋯」「撞到你？」

我摸一摸自己嘅臉頰，雖然唔係真係都唔係好痛，但都係先扁起嘴望住佢，佢望住我扮出嚟嘅委屈樣，伸手放喺我頭頂將我嘅頭髮亂撥一通

「喂⋯！」我撥開佢隻手，用手順一順被撥亂嘅頭髮

「拉住衫袖啦，轉綠燈要過馬路啦～」程栩顥輕柔嘅聲線傳入我嘅耳中，我抬頭望一望佢

「你當我係小朋友呀？」我嘅手仍然拉住佢嘅衫袖

喺轉成綠燈嘅時候，程栩顥轉頭望一望我先行，真係當我係小朋友啦⋯？我一直拉住佢嘅衫袖行，佢陪我番屋企樓下嘅時候，我先鬆開手

「沙啦沙啦—」程栩顥嘅手插入衫袋中，發出膠袋磨擦嘅聲音，我嘅目光比佢衫袋入面嘅嘢吸引到

程栩顥嘅手從衫袋抽出嚟，手上拎住包小熊軟糖遞比我，喺我伸手穩穩接住之後，佢微微側住頭望我，同我講咗句下次見

「你喺邊度變出嚟～」我拎住嗰包小熊軟糖，周圍嘅空氣好似都洋溢住小熊軟糖嘅香味

「喺出門口嘅時候順手拎。」程栩顥笑起嚟嘅時候眼睛彎彎，「下次見～」

「你都快啲番去瞓啦，下次見～」我對佢揮揮手，同我嘅99分朋友講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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