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拜托，別再見 - 16

回想起嚟，我同遠菁又好、關澤文又好、程栩顥都好，我地本來只係認識嘅同學，後來偶然成為同一個圈子嘅朋友，最後成為熟悉且無話不談嘅朋友

嗰日見到著住校服嘅潘煦言，我都會懷念以前著住校服嘅日子，陪伴我六年嘅校服就喺畢業典禮嗰日完成佢最後嘅使命，畢業嗰日同佢地一齊影嘅相仍然貼喺枱頭

嗰日係一個好普通嘅日子，但好幸運咁有天公作美，有和煦嘅陽光亦有清涼嘅微風

我地一早就番去學校彩排夜晚嘅畢業典禮，番去課室嘅時候大家都換咗畢業袍，忽然覺得時間都過得好快⋯

「你個領未整好啦～」我嘅餘光望到程栩顥嘅畢業袍反起嘅領，伸手幫佢拉番好

「唔該。」程栩顥嘅手摸後領嘅時候咁啱掂到我嘅指尖，「企喺度睇緊咩呀？」

「睇緊樓下。」我微微抬一下下巴示意，我企喺走廊嘅矮牆前向下望，望住隨風飄動嘅彩旗，「就係感慨一下，咁樣就畢業啦，雖然都冇好唔捨得⋯」

「唔捨得啲功課？」程栩顥明知道我唔係講緊嗰啲功課，但都要講笑咁問一句

「唔捨得我套校服、唔捨得遠菁、唔捨得你、唔捨得關澤文、唔捨得同班同學⋯」我嘅雙手交疊住放喺矮牆上，望住喺樓下操場興高采烈影相嘅同學

「我地會保持聯絡㗎嘛，又唔係今日講再見之後就絕交～」程栩顥眺望遠方

風吹動下，畢業袍嘅領一直反嚟反去，頭髮都吹亂咗一半，但至少今日有風唔熱先，算係今日嘅幸運

「都係⋯但以後就唔係可以好似番學咁成日見住⋯」我伏低喺矮牆上，下巴靠喺手臂上面，「會好掛住同你地一齊出去食晏嘅日子。」

「你原來有咁愛我地？」程栩顥望向我，伸手拉一拉我嘅衫領，「我地以後都可以約食飯嘛。」

嚟到真係畢業嘅一刻先發現原來真係會唔捨得，因為今日係喺呢度嘅最後一日，著住我最愛嘅夏季校服番嚟

我側頭望向程栩顥，佢今日同平日一樣，但著咗畢業袍之後突然就覺得有啲陌生，聽日我地就要各行各路成為陌生人？未到呢一日

「唔好唔開心啦⋯」程栩顥眼睛彎彎微微一笑，拉出我一隻手，打開我嘅手心，喺我嘅手心上用尖畫咗個笑哈哈，然後放咗粒朱古力喺我手上

「你喺邊度變出嚟嘅朱古力？」我望住手心上嘅朱古力，心入面已經比朱古力嘅甜度甜到，笑住拆開朱古力嘅包裝

「喺袋入面變出嚟。」程栩顥直白咁講，睇起嚟係完全冇浪漫細胞嘅人

我將朱古力放入口，曲奇雲尼拿味嘅香甜喺口入面擴散，滲透到每一個角落，甜膩嘅感覺沿住喉嚨而下

我轉身背靠住矮牆，雙手放喺身後捉住欄杆，垂低頭嘅時候腦袋都係空白一片

可以感覺到程栩顥嘅目光落喺我身上，我都唔知道呢一刻嘅我到底諗緊啲咩，但係就算我諗到，我都唔會做嘛⋯

「行啦～去影相～」遠菁喺課室跑出嚟，一下子就衝到我面前攬住咗我，「你做咩又發呆？」

「我冇發呆。」我搖搖頭，伸出手回應遠菁嘅擁抱

「你偷食朱古力⋯！我都聞到啦！」遠菁嘅指尖戳住我嘅臉頰，「偷食又唔預我！」

「佢比㗎！」我即刻指住程栩顥講道，將佢都一齊供出嚟，「我只係負責食。」

「你偏心呀程栩顥！」遠菁一臉嚴肅咁指住程栩顥，「請苒曈食又唔請我食！」

程栩顥喺褲袋入面又拎咗粒朱古力遞比遠菁，遠菁先滿意咁點點頭，關澤文伸出手，程栩顥只係拍佢嘅手心一下

「唔好咁為食啦。」程栩顥㩒低關澤文嘅手，我同遠菁喺一邊笑

咁好嘅畫面，以後就唔會成日出現啦，同佢地一齊真係好開心，雖然好嘈吵但係每一次都係由心而發嘅快樂

我抬起頭，目光有一個瞬間落喺程栩顥身上，程栩顥咁啱背住光，可以見到喺佢周圍滲出嚟嘅光，柔和嘅光同文靜嘅佢好合適

我枱頭貼嘅相好多都係呢一日影，雖然我唔中意離別，但係中意美好嘅回憶

畢業禮結束之後，我地將畢業袍除咗落嚟，然後一齊去咗食飯，坐喺餐廳嘅時候就同平時一樣

「好想出去玩呀⋯！」遠菁一落完單已經諗緊去邊度玩好，「我地去踩單車呀～」

「踩單車？你得唔得呀姜遠菁！」關澤文聽完第一個笑出聲，「踩兩下就攰啦陣間！」

「你好煩呀！」遠菁踢咗關澤文一腳，睇嚟佢冇留力，「你又知我會攰？你唔比我好中意踩單車嘅！」

「姜遠菁你唔好搞笑啦，體育堂跑來回你都就嚟喊出嚟，仲話要踩單車⋯！」關澤文喺窒遠菁呢方面向來都係不留情面，毫不意外咁又比遠菁踩咗一腳，佢兩個可以做朋友做到宜家都算係奇蹟

佢兩個一直吵吵鬧鬧，我同程栩顥安靜食花生，我地嘅分工好明確，所以相處起嚟好融洽

我地搭同一架車，又喺唔同嘅站落車，程栩顥同我喺我一個站落，行喺番屋企嘅路上，覺得今日嘅街燈都特別昏暗

「做咩咁安靜？」程栩顥好似發現到有咩異常一樣，探頭望我同時問道

「好攰啦，今日⋯」我低頭望住自己嘅校裙裙擺，忍唔住輕聲嘆氣，「但係暑假要嚟啦⋯」

「我地嘅暑假已經開始咗好耐啦。」程栩顥道

我同佢又默契咁沉默起嚟，佢陪我一步一步行到屋企樓下，我擰轉頭望一眼，的確係已經番到屋企樓下啦

「再見⋯」我企喺屋企樓下，對程栩顥揮揮手，心入面有啲唔捨得呢日嘅完結

程栩顥望住我有啲惋惜嘅表情無奈咁笑，佢行近我之後打開雙手，比我一個好似泡泡一樣又輕又薄着擁抱

「唔講再見，只係講下次見嘅話，咁就唔怕會唔再見面啦⋯」程栩顥留低咗呢句說話

去到宜家我都一直記住喺心，佢話只講下次見，所以每一次我都係同佢講「拜拜，下次見」

我有啲貪戀，但係我冇真係咁貪心嘅膽量，所以我只係記住咗「下次見」呢三個字

唔講再見，只係講下次見就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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