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是九月上旬,下午六時半左右的時分,晴空萬里,飛機絡繹不絕,夕陽餘輝仿佛也在跟我道別;那道金光晚霞透過走廊旁的落地玻璃窗,照灑著整個候機大堂。我正扒著碟上的炒米粉,享受著如斯「結束了。」的美景之際,被那兩位在趕飛機的年輕女生打破了……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9wENoJgND
「快一點!最後召集了!」其中一名松鼠頭女生背著不合人體工學的大背包,兩手提著三四袋東西,吃力地往我左前方的登機口跑去。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b1Wd7uX3R
我稍稍打量了她,她那烏黑細長的素髮微微攣曲,後方綁了一條蓬鬆的馬尾,額上蓋以整齊而帶有罅隙的空氣瀏海,簡單來說就是標準的松鼠頭髮型。上下身來說,就是以粉紅與白為主的標準動漫迷服裝,身穿以粉為主、潔白為輔的短袖底衣,以及印有《搖曳露營》撫子頭像的天藍色牛仔吊帶裙,配以米白色及膝襪和淺粉色運動鞋。雖然我看不太透她的身材,但她那表情豐富的臉蛋,那姣好的松鼠頭,那可愛的衣著,十分養眼。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3Dj1PFkF8
「安啦!這麼急趕嘛?還剩十分鐘才關閘口呢。」另一名菇頭女生漫不經心地道,慢慢地跟著松鼠頭女的身後走。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KubompVmw
「媽的,妳這個笨蛋冬菇頭!趕不及飛機我們可都遭殃了!」那松鼠頭女不顧手中提著的袋子,一邊發勁地手指指著菇頭女,一邊往回跑,跑向了她,然後一手拉著菇頭女的手向前拖行,殊不知袋子都丟在路上。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E2Ke6W0QO
噗嗤!幹!我口中仍在嘴嚼著的米粉差點都噴出來。沒想到在現實中,還真的會遇上像日漫、相聲般的搞笑情節,而且那松鼠頭女還真的巧妙地運用「借代」手法,直稱那菇頭女為「冬菇頭」。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tialMZU5K
「妳看妳,東西都掉光了。閘口不就在前面而已?而且隊伍還很長呢!」菇頭女稍稍臉露不屑,但仍順應著松鼠頭女的拖拉,期間不荒不忙地彎下腰,沿路把掉落物捨起來。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TZNLzJgxW
然後,那兩位女生便往著我左手邊的方向,消失在我眼前。她們這齣精彩的對子戲,霎時贏得附近路人們賞心悅目的眼光。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e1GJi1Vu6
哈,不知道她們的目的地是在何方呢?行李都是拖一帶二的,想必應該也是和我一樣,不是留學就是移民吧!我心默念著。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gPfIkgJov
於是,我好奇地進去貴賓室裡轉角的位置,望望那掛在牆上的航班資訊板,得悉她們往著前方跑的飛機都是要飛往歐洲的,其中也包括前日不落帝國的倫敦。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4WCv2DGlx
正當我沉醉於充當名偵探柯南之際,我忽然注意到資訊板出現我自己要坐的航班,然後旁邊竟寫著「最後召集」!我頓時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心想:不對啊!明明距離「最早登機時間」還有十分鐘……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k97L910Lr
我荒亂地從口袋中抽出自己的機票,發現原來我把「最後召集時間」看成「最早登機時間」!而且,登機閘口竟在遠方接駁地鐵站的另一處!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exguy63qa
於是,我也顧不上這麼多,立即跑回自己的座位,草草地把行李都收一收,然後像那松鼠頭女一樣,橫衝直撞的,往登機閘口的方向跑去。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0L1n8lk4E
「這位先生,恭喜你趕上了喔!Welcome on board!(歡迎登機!)」在登機口接待我的空姐,用那尷尬又不失禮的微笑地邊對我嘲弄,邊將被我一路以來的手汗,弄得幾乎濕透的護照和機票返還給我。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b06Q91PEc
哈,幸好趕得上!要不然錯過了這班飛機,我可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待會還要在台灣轉機呢。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b2zOm6kKH
霎時間,又記起她說過的這番話:「呢,不如我們畢業之後去台灣升學吧!反正我有台灣護照,以後留下來工作都方便,去日本又比較近!」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smJCtXYmp
「台灣不好吧,為甚麼不留在香港呢?」我還記得我還沒有聽清楚她的解釋,便一口拒絕。當時的我絕對沒有想過,今天的我竟然踏上離開家鄉的路。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ppFFZdlaz
「那……」她又鼓起那可愛的臉頰,說:「去澳洲吧!那裡的大學比較強,相信你應該沒有其他顧忌吧?」我還沒有開口,她已經講出我拒絕去台灣發展的理由。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jkrB6DNBk
「還是不要好了,我這麼的害羞又不懂英文,還是留在這發展比較好啦!」我還是回絕了她,而她再也沒說甚麼,只是神情略顯失望。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peOeAoyjX
如今,她那張失落的遺像,仍深深地烙印在我心中某處的角落。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4canH5XfY
我走過狭窄的通道,到達機艙的中尾段後,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快快把隨身的東西好好整理一下,然後讓疲軟的身子重重地倒臥在倚子上。為了趕飛機而幾乎報廢的雙腿,此刻終於苦盡甘來。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BhHfAmiC4
我望望窗外,同樣的機場我不知來過了多少遍,但這次我卻只有手持單程票。此時此刻,我不禁再質疑自己⸻這個選擇到底是對的嗎?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mTSeXdO3l
「松鼠,妳有沒有考慮之後去日本?」那時是經已中學畢業以後,大二的寒假期間,我趁她返鄉探親的時候問。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UDwnRD2ZT
「為甚麼?我在澳洲過得好好的,為甚麼要去日本?」她蹙蹙眉頭,一臉不解地看著我。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ymLoa7U1A
「妳以前不是都跟我一樣,也很喜歡日本的嗎?」我當時甚為不解,竟以最幼稚的理由作擋箭牌。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zqQx2xJR8
「人會變嘛,我倒覺得現在澳洲比較適合我。」她語重心長地說,然後大家都沉默了。餘光中,我還記得她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一臉一言難盡。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2kf5rqz8T
對的,明明自己所嚮往的,是東邊的彼岸,卻只是她的一舉一動,便決意往反方向走,難道我不會是太魯莽了吧?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Zbp8bruMm
算了,我還是不想輸。無論是甚麼的藉口,我覺得這就是我重新好好面對過去的正確方式,反正地球是圓的吧!就算往再錯的方向走,最終肯定也能夠校正回歸的說……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Dg4AzQuN8
接下來的十幾個小時,我在半睡半醒的情況下平安渡過。對了,幸好這次有看清看楚,在台灣轉機的時候再也沒弄錯時間,確確實實地踏上前去英國的最後一哩路。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V7yoMhWu7
「Welcome to the UK! We will soon be arriving at London Heathrow Airport. Please fasten your seatbelt...(歡迎來到英國,我們即將在倫敦希斯洛機場降落,請乘客扣好安全帶……)」隨著機長廣播響起,意味著我上一個的四季終於結束了。嗯,無論是光榮的黃金時代,還是破滅的黑暗時代,都完結了……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ZjZ9uPoQm
又過了幾十分鐘以後,終於到了。我緩緩收捨好自己的行裝,第一次踏足「祖國」的領土。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wovGg5p3V
從下飛機到正式入境英國,是一段漫長的旅程。我早有聞英國人的工作效率奇高,沒想到果真如此。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QXnPSt9VG
幸好,那兩位搞笑漫才竟又神奇地出現在我眼前,上演一幕幕的搞笑場面,才得以從中苦中作樂。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PjShkf0t9
「(國)嘩!是大英帝國的看板欸!」那顆松鼠頭像是吃了禁藥似的,一邊雀躍地指著走道旁的觀光廣告板,一邊衝向那廣告板旁,做個鬼臉,左手伸起「Yeah」的手勢,拿起手機自拍。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mtdnjnT1t
(示意圖)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hKBtuPD34
相比起松鼠頭女,身後的菇頭女友人一如以往沉著冷靜,睡眼惺忪的,沒精打采。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vTVv6YEJb
「大姐……」菇頭女拖著大大小小的行李,昏昏欲睡、沒好氣地說:「廣告板有甚麼好拍的啊!難道外國的月亮真的是特別圓的嗎?」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ZqfTtEZwQ
松鼠頭女不同先前所見,輕鬆自如的,看來她都把自己的行裝扔給菇頭女了。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3K1SfVXHx
「那外國的月亮真的是特別圓嘛……」松鼠頭女一邊用裝可愛的語氣說,一邊頭靠向菇頭女的臉前,一邊手指指著她自己鼓起的臉頰,雙眼水晶汪汪的樣子。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Qaim7ldnp
菇頭女見狀便誇張地反了白眼,然後頭撇開一邊以避免與松鼠頭女四目相投,又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場景好是歡樂。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bAMnZyAKh
於是,我決定悄悄地跟蹤在她們的後面,看看她們還可以鬧出甚麼樣的笑話。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kAC2TamJD
未幾,終於到達入境櫃台的部分了。隊伍之長不用說了,而我跟她們之間隔了大概四、五個人,所以到了轉角之間我們便能短暫相遇,可以好好地近距離觀賞一齣齣的好戲。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09OVX5Xe8
常人應該都知道,這些地方可都是嚴禁拍照,但那松鼠頭女一於少理,還在拍。終於,到我和她們第一個相遇的轉角時,她可總算是「惡有惡報」了。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XAdNJrhnc
「No photo here!! Put away your phone now!!(這裡不許拍照,請妳立刻收起電話!!)」那名黑人大媽工作人員站在隊伍外,手指著松鼠頭女,連聲帶罵地喝斥著她。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r4uj2ZaHP
松鼠頭女頓時嚇破了膽,樣子十分荒張可愛,手忙腳亂的,手機也從荒亂之中掉下來,幸虧得菇頭女及時接住。此時,菇頭女化身成大姐頭,輕輕地撫摸著松鼠頭女的頭,像是安慰小嬰兒般,口中還看似輕輕地默念著「よしよし」似的。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YN65aetjI
自松鼠頭女安份不久後,隊伍也終於願意往前推進了,此時我也成功渡過第一個轉角。不過,中間隔著的那四五個人,使得我要等到下一個轉角,才能欣賞下一幕的演出了。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1SwjsJ1FE
隔了一陣子,到了第二個轉角的時候,我跟她們再次肩並肩相遇,繼而聽到松鼠頭女在詭辯:「妳知為甚麼十那麼害怕七嗎?」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M6aEc9b5a
菇頭女沒有理會她,繼續整理著自己入境所需的文件。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UCLa9IeB2
「因為seven eight (ate) nine 啊!七食吃了九,所以十很怕七囉!哈哈哈哈哈!」松鼠頭女見菇頭女沒有回答,一時鼻子撓高了起來。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OnfGazo3f
這是甚麼冷笑話?!我心中不禁調侃一番⸻英國已經夠冷了,不用妳額外再雪上加霜了!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CSNKXzgWO
但是,曾幾何時,我還記得我也常常對那個她,開過這種爛笑話無數遍,例如說:「I fear for the calendar, as its days are numbered.(我很害怕日曆,因為寫在上面的日子都在為死亡、結束而倒數著。)」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j0Fbq0ikU
每當我說完這些廢話後,她也會像是菇頭女般,報以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作結,然後二話不說便擁抱著我。但誰知道,這種笑話,竟成就一個又一個的事實?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f1NTLoB0F
不知是不是我和松鼠頭女心有靈犀,在第三個轉角的邂逅,也是最後一次的時候,她竟也說起那個笑話。很自然地,身邊都沒人理會她,只剩她獨自傻笑;可憐的她,還不知道唯一被她逗得樂呵呵的觀眾,在站在她的身旁。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HoRnhjvzA
不過,這次不同的是,她收起那份獨白自嘲的笑聲後,隱約間,我看到她雙目閃過一絲寂寞的憂愁。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e7DYBWFMB
回過神來,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排到櫃檯前了。工作人員把排在隊伍前端的人們分流,菇頭女和松鼠頭女分別地被引流到不同的小隊,而我則恰好被指派到松鼠頭女的正後方。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RtmeeUUsZ
這會可好了,總算可以合法地接近我的「理想對象」了。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twcVpk8EY
仔細一嗅,她那陣陣少女髮香是如此芬芳撲鼻,配以搭乘過十幾小時長途機的辛酸汗水味,形成了一種令人欲罷不能的香氣;仔細一看,她那纖細的黑髮是如斯誘人,那枝插在頭上的粉櫻色髮簪,以數朵櫻花雕飾點綴著項上馬尾,構成了一個薰醉動人的松鼠頭;仔細一摸……等等,先不要!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bvf0gh96y
霎時間,我彷彿聽見遠處傳來警車嗚笛的聲音。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3pQnIChpg
雖然那只是短暫片刻且虛幻的幸福,但我仍感覺仿如上一個四季般,頃刻之間得到了全世界。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z689LNy1y
「Next!(下一位!)」關員大聲道,還沒等到松鼠頭女上前,他便隨即起問:「Where you from?(妳是來自哪裡?)」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JnsuL9dsP
「I…I'm from Taiwan...(我…我是來自台灣……)」她有點誠惶誠恐地說。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U7MjEoR2Q
「No!(不是!)」那關員笑了笑,然後用無奈的語氣指證:「You have flown here from Hong Kong. Isn't it printed on your ticket?(妳是從香港飛過來!妳的機票也有寫吧!)」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lRScKVIBF
雖然我看不到她的正面,但我腦海中,卻清楚浮現出她那尷尬的樣子。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4CUTGPMGV
幸而那關員沒有再刁難她,不過半分鐘便放行了。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ZPF3Kl8Vi
「Next!(下一位!)」關員大聲道。到我了,我便再提起隨身的袋子向前移動,但他沒等到我走到櫃檯前,便隨即起問:「Where you from?(你是來自哪裡?)」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CE0CmO2OG
「I…I'm from Hong Kong...(我…我是來自香港……)」我有點被嚇到,而潛意識的身軀替我用這標準答案來答覆。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e00SMrvU1
這回我倒明白松鼠頭女的感受了。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lzetX8GZ5
「No!(不是!)」這回關員沒笑了,而是用那訓斥小學生般的語氣指證我,仿如咒罵著這些黃皮人都不懂英文,說:「You have flown here from Taiwan!!! Isn't it printed on your ticket??!(你是從台灣飛過來!你的機票也有寫吧!)」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3DLLRlivG
相比起她,我卻沒那麼幸運了。不知道是不是我長得太帥,那關員對我十分感興趣,問東問西的,差不多問個十五分鐘,才願意放行,讓我走。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tk1Mgccyo
經過一波三折、重重關卡之後,終於來到行李領取處,而跟她們同行的旅程也來到了尾聲。我掃視一下大堂,發現她們似乎都取回自己的寄艙行李,準備往海關關口走去。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WUwX3EQNT
我不清楚我的寄艙行李是否經已運抵,但我心卻似乎莫名的急起來了。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rCuX0wkwd
對的,雖然我只是躲在遙遠的暗處觀察,但我似乎已經默默地、單方面的,成為她們優秀的聆聽者。如果我們之間真確地連結起來,那會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可是,被放逐兩年多的我,早已忘記了如何社交!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FzJGYBW8V
我正想踏出這勇敢的一步之際,心中那強大忐忑的羞恥心,卻止住了我的腳步,不上不下。眨眼間,她們便速速通過海關關口,消失在不遠處的轉角。一時衝動之下,我正要拔腿上前追上她們之際,才想起我還沒拿回自己的行李。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sEHy1ASit
皇天總負有心人,我大概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取回全部的行裝。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Xy27FdQFW
我整頓好行李後,緩緩地步出最後的海關關口,終於到了抵達大堂。我望望四周,竟妄然嘗試尋找那兩個女生的蹤影,想當然這只是癡人說夢罷了。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TauRku4FK
嘛,就把這段小小邂逅,當成是這一個四季的開胃菜吧!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xFUzvfI9J
世界之小,森林之大,總會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救贖吧。畢竟,這一個四季不同以往,不再沉實安穩,不再簡單無趣。這第一個的秋天,是「逝而尋」的濫觴,也如同春櫻般飄逸於空中的啟程。我相信,我們還會再遇見的,不是在上一個四季之中,而就是在這一個四季裡。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ZAlanelsP
須叟,我便與包車司機成功會合,坐上了前往城裡的小客車。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owS6mCgQu
沿路上,晴,一路略過的英式平房、熟悉又陌生的路牌們,都仿佛提醒著自己經已身處異鄉;而路旁的大樹們則四彩繽紛,有黃有綠,偶爾還看得見不合時節的粉櫻色,樹葉隨風擺動起舞,仿佛正在歡迎著我的到來。那是如斯平和的景色,當中卻充滿著代表機遇的起伏。這麼如此有趣、有活力的國度,誰說大不列顛是個充滿憂愁與絕望的地方?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v6Peabpwz
ほら!桜も紅葉も
(看!櫻花跟紅葉)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rKOIQnI4m
そよ風と空に舞って、
(都在天空中與微風起舞,)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rFNH36fPO
僕もなんかドキッと感じるよ!
(所以我也不知為何感到心卜卜跳呢!)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crsHNnclO
君も僕と一緒に踊りたがっているの?
妳也在想要跟我一起跳舞嗎?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Nf5RlzG8d
就這樣,我的新一個四季,如同當年我城在最後的繁榮時代般,就此重新起錨……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AgJ6y5TCj
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iJlwijaX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