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以後,剛坐下,外師腦中立馬出現那名白髮男的形象,以及他所說過的話,瞬間一肚子氣。他就是看不起那麼不正經的人,可以提出什麼正確的意見。
緩過頭來,他又心想到上課時,他也會抽幾題學測題問學生,學生也都答得出來,莫非情況真如白髮男所說的一樣。
接著,他做到電腦桌前,把歷年來學測中,中高難度的題目抓出來,把不引響題目相關敘述的數字都改掉,並打亂正確選項的順序,重新匯集成一張新的試卷,他打算利用明天的課,以練習的名義實驗看看。
但他心裡還是懷抱著懷疑,對於白髮男所說的話還是存疑。
隔日,他來到班級上,以隨堂考的名義,讓學生練習看看,然後全部收回來自己批改,結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大部分成績都落在八十分以上,僅僅少數是七十開頭,但看他的非選擇題便可知道,並非是不會寫,而是不小心把數字弄錯,方法卻完全對。
這般的結果令他有些不可置信,難道一直以來他所想的都錯了嗎?而且更要緊的是那名白髮男為何可以猜的這麼精準?如果對方不是在這所學校任教,那幾乎不太可能說的如此準確,因為變因實在太多了。
總而言之,現在外師想去做的第一件事,是去跟他道謝,並請教接下來該如何解決剩下的問題。
於是,晚上外師再次來到昨天見到白髮男的酒店。一進去便發現,白髮男同樣坐在昨天的位子上喝酒,似乎是在等著自己過去。
外師只是點了杯酒精度數不高的甜酒,就坐到白髮男身旁。
白髮男有意無意地轉頭過去看他,接著又轉過頭來喝酒。
「昨天真是謝謝你,為我指點迷津。」
白髮男歪著頭,瞇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說道:「你是哪位?」
看他這副樣子,很難想像他是昨天給了高明意見的人,外師忍不住噗哧一笑,但很快又恢復過來,留著笑容說道:「我是昨天你來這間酒吧喝酒時,第一個對話的人,你當時跟我說是我們題目出太難的人。」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昨天說沒幾句就被氣走的人。」
聽著這話,外師臉上露出尷尬的微笑,但也沒辦法否認,畢竟那是事實。
「所以呢,今天你應該是特別來找我的吧?有什麼是嗎?」
「我只是想當面跟你道謝,要不是有你跟我說那番話,我或許到退休都不會意識到。如果不嫌棄的話,我車上有幾瓶美酒,就送你坐謝禮。」
「不用這麼客氣,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能誤打誤中也實在是神奇。」
「還請不要客氣,禮物請一定要收下,那我才好意思。」
「那謝謝了。不過,我想問你個問題,為何你教書要那麼認真呢?明明學生的成績跟老師是沒多大關係的,只要把課教一教就好,何必那麼認真?」
外師有些青澀的搔搔臉,說道:「其實我這麼認真教書,為的不是學生,為的是某個人。」
話外之音,白髮男馬上就聽懂了,說道:「年紀都不小了,還裝什麼青澀,明顯就是喜歡你們學校的某個同事嗎!是不是想靠工作引起她的注意啊?」
外師點點頭回應。
「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畢竟人活著怎麼能缺愛呢?你說是不是?」
外師聽著這人的話笑了,說道:「我叫古瓦爾德。我們互加個電話號碼,以後可以常聯絡。」
白髮男愉快地掏出手機,說道:「叫我煥景就行了。」
兩人互加電話號碼後,古瓦爾德突然想到他怎麼只講名不講姓,於是說道:「我認識的人的名字都三個字,你卻只有兩個字,而且你的姓我也沒見過,還真特別。」
煥景連忙擺擺手,說道:「煥景是我的名,我的姓不重要,你知道為何嗎?」
古瓦爾德回答不知道,煥景繼續解釋道:「姓你就把他當作是血緣關係,名你就把他當作人格,作為一個人來說,人格比起血緣更重要,為什麼呢?因為人怎麼活看的都是自己,別人怎麼引想你又有何用,最終的決定權都是在自己手裡,相反地,如果把血緣看的很重,別人就會從指手畫腳,說你不能做這做那,可最後出事了,他們卻說這是我自己做的,跟他們沒關係,所以,血緣就是一種束縛,不然你看『緣』字為什麼是『糸』部,他就是要把你綑綁在那裏。」
這番話是古瓦爾德第一次聽到,卻覺得他說的有那麼一分道理存在著。
接著二人拿起桌上的酒乾杯,慶祝遇見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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