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看著我臉上的恐懼,卻絲毫不在意,反而一步步向我逼近。我感到一陣不寒而慄,不由自主地朝家中退去,而她則緊隨其後。此時,播放著早上的新聞,昨我太恐懼的我需要白噪音陪伴,早上又因太慌忙忘記關,電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迴響,似乎在無情地提醒我那詭異的現實。窗外的夜色越發深沉,街燈發出微弱的光,讓人感到無比孤獨。恍惚中我聽見了報導:“仰德魯地區出現連環殺人魔,兇手使用剪刀犯案,手法殘忍且極其相似,懷疑是同一人作案。死者羅姓男子被發現在學校,另一名張姓女子則陳屍在家中。”當我聽到“張姓”時,心中猛地一震,恐懼如潮水般席捲而來,又瞬間想到今天下午安娜拿著剪刀與那個男人對峙時的情景。
她曾說過“只好讓那個女生解體了呢”,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心中警鈴大作,心裡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我無法控制情緒,歇斯底里地問她:“你殺了人!你殺了張莉!”
安娜只是微微點頭,嘴角卻露出一抹天真無邪的微笑,彷彿一切都無關緊要。我接著問:“妳不怕被警察抓嗎?”
她淡淡地回答:“被警察抓會讓雅克變得不愛我嗎?”
「我本來就不愛妳!」這句話正要脫口而出,但想到被殘忍分屍的兩人,我心中一緊,最終還是吞了回去,撇開頭回答:“不會。”
她聽到我的回答後,開心得像個小孩,眼睛瞇成一條縫,笑道:“嗯♡我也永遠——永遠愛著雅克喔。”
我心中稍微放鬆,心想:“這樣就會分開了吧。”可沒想到她卻像順風耳一樣聽見了這句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月光映照下更顯無血色。良久,她臉上裂出一抹怪笑,癲狂地說:“原來會分開啊……那只好把他們都……”
話音未落,她掏出一把亮著暗紅色的剪刀,透出凜凜的銀光,刀面上的血漬似乎比下午時更加鮮豔。她的手指輕輕捏著剪刀,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興奮,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微笑,彷彿在享受這一刻。我顫抖著問她:“為什麼……要讓張莉…”
她疑惑地歪著頭,伸出食指放在臉頰,回答:“那個臭女人已經不需要了,因為雅克已經有我了喔。”她又笑咪咪道:“人家想要雅克眼裡只有我嘛。”她調皮地吐出舌頭,但眼中的光芒在昏暗的房間裡越發顯得滲人,她的眼神如同利刃般刺入我的心中,我的呼吸變得急促,恐懼像潮水般洶湧而至。我怎麼會陷入這樣的境地?她的微笑中隱藏著什麼?。
“現在只有我們了,雅克想做什麼呢?”我驚恐地看向後方,房間裡的牆上懸著我和張莉的合照,這一舉動引起了安娜的好奇。她慢慢朝房間走去,我想制止她,卻發現嘴巴被空氣堵住,雙腳也像被黏住般動不了。
她走到房間裡,打開燈,看見床頭櫃上的照片,瞬間低下了頭,瀏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嘴裡小聲重複著:“為什麼不是我?”然後,她一手抄起我書桌上的馬克筆,憤怒地把照片上的張莉的臉畫成黑色的一團,只留下我的臉。畫完後,她握著筆的手停在空中。
我慌忙地退後,心跳如雷。她的剪刀在昏暗的燈光下映照著無情的反光,心裡的恐懼不斷膨脹,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崩潰。
許久,她放下筆,拿著剪刀轉向我,瀏海依然遮住了她的眼睛。那一剎那,我的心跳幾乎停滯,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可怕的可能性。她的面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扭曲而陌生,嘴角的微笑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我的眼前閃過跑馬燈。我根本不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但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我,她劉海下的目光中蘊藏著殺意。想到她那不祥的剪刀,恐懼像潮水般湧來,讓我無法呼吸,彷彿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固了。她的每一步都在逼近我的靈魂,她的每一步都彷彿在撕扯我的神經,恐懼讓我全身僵硬,感覺整個房間都在旋轉,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仿佛下一秒她就會用那把閃著冷光的剪刀對準我,而我已經成為她的獵物,無法逃脫。”
我急中生智,衝過去抱住她,語氣柔和地說:“昨天和妳交往後我正想把她拆下來,晚上回來卻累倒了,早上又睡過頭來不及拆,謝謝妳幫我拆掉。”她抬起頭來,眼神略帶震驚,隨後整個臉被笑容融化,回答道:“原來雅克也認為我們正在交往呀,真是太好了,以後我們要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一起玩。”
看到她的殺意退卻,我心中一陣鬆了一口氣。她反過來抱住我,身體逐漸滑落,直到我們坐在牆邊,我的身體側倒在她的懷中。她細聲說:“安娜不敢躺在雅克大人的聖潔床上,但是人家想抱著雅克睡覺……”
她眼裡充滿著乞求,我讀懂她的意思,恐懼地附和道:“沒關係,我也想躺在你懷裡睡覺。”她的眼裡樂開了花,嘴裡默念著:“這樣就不用拿剪刀威脅他了呢。”
而我卻讀懂了她的嘴型,感到難忍的惴慄。我想停止這一切,對她說:“晚安,安娜。”
她卻說:“我還想多和雅克聊聊呢……好吧,晚安。”
我略微站起來關上燈後,又側倒在她懷裡,看著她睡著的樣子,我不禁呼吸一陣顫抖,心裡思索著:“為什麼她今天早上的表現可以這麼正常,還能若無其事地餵我吃燒肉?”想到這裡,我感到一陣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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