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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就再也沒說話，只是目光呆滯地站在橋上，後來聽見了腳步聲，無意識順聲看過去時，看見她走下了天橋，坐上了的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fL5AXe3nUI 維尼

我待在天橋上大約有一個鐘頭，看著車燈，等著手提電話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她的電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r1Mpz6QB9R 維尼

後來我打了電話給她，她接起來的時候可能只聽見我的哭聲，過了不知道多久，蕓歌在電話的那頭唱起了生日快樂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rzD0mVYiqu 維尼

“生日快樂，自己保重。”通過時間顯示七分三是留秒，我拿著手提電話一直在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xdKLvDjttC 維尼

隔天在公司看到蕓歌，她成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不看我、不再主動的跟我說話，仿佛我是一根柱子，她要做什麼說什麼都會主動的繞過我，就這樣過了兩個周末，蕓歌都沒跟我說過任何一句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Eiys6Lq013 維尼

直到一天早上蕓歌滿身傷的走進來，長褲磨破好幾個洞，傷口不斷的流血，同事拿了藥來幫她擦，一群人討論著到底要如何消毒，擦藥的人又粗手粗腳的讓人看不過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I0LwbVtw0u 維尼

我終於鼓起勇氣，搶下了雙氧水，低著頭，專心用棉花棒沾著雙氧水塗在她的傷口上，蕓歌的傷口冒著許多的泡泡，大腿小腿有著多處的紅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Gtt7yz6wMX 維尼

我知道蕓歌是個怕痛的人，但是因為我的關係所以都忍著不肯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ghOhJ3QEo8 維尼

我心一橫，就把雙氧水往她的膝蓋淋了下去，她終於受不了的慘叫一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Jv412W2bVU 維尼

“看你要憋多久。”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樣說，但是我跟蕓歌都哭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XZLD5s960b 維尼

過幾天，我的電瓶車突然在路邊拋錨，沒有錢修，害我遲到了好幾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sxDTT2MA2m 維尼

一個下午蕓歌在下班前跟我說：“我明天去接你上班，免得你又遲到了。”我好開心，不相信這是真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skDhLgnX4b 維尼

但是，也就是這樣讓蕓歌看見那個一直纏著我的男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C6DTnorJEJ 維尼

那天上班的一路上，我沒有主動的說話，我很介意讓蕓歌撞見他從我的房裡出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r42aOPutb4 維尼

我坐在蕓歌的後頭，偷偷的掉著眼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3rwmGTEz5i 維尼

“上床並不代表任何事。”突然從蕓歌的安全帽裡傳來幾句從來沒有人跟說過的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pPOfmCALJi 維尼

“沒有人一出生下來就知道自己要什麼，每個人到最后都是孤獨離開這個世界的，沒有人天生具有能力決定自己的方向，你要花很多時間去克服自己的恐懼，其實我從小就活在總有一天會死去的恐懼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Lze4iLz3jS 維尼

“什麼是恐懼？”我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Qwk7aDDo5V 維尼

“決定要什么，決定失去什么。”安全帽裡傳來這十一個字，蕓歌就再沒說話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8qRAQxdike 維尼

蕓歌在提醒我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TxV2DPuCh3 維尼

那時我並沒有能力去思考那麼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QUjyxu39Q9 維尼

但是蕓歌卻主動的幫我搬了家、換電話號碼，甚至串聯公司的同事隱瞞我的行蹤，那個男人幾乎根絕在我的生活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hRRaRxxsck 維尼

我回到家看著房間裡的枕頭、熱水壺、地板、垃圾桶、煮雞湯的鍋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OdpVfXHdHG 維尼

都是蕓歌為了幫我脫離那男人所準備的，這間房子，是她在風雨天，臨時冒著大風雨幫我找來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sEHDe747nj 維尼

蕓歌，我希望你快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TkghY15Per 維尼

我後來因為感謝她而吻了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aQC8s3yab2 維尼

我讓自己停在一個地方，沒有未來，偶爾會有快樂，很煩惱，但我不想去想，想這麼多做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2UhnZP3dUw 維尼

反正我哪裡也去不成，什麼都無法擁有，當時除了死亡是自己可以選擇的。蕓歌試著教導我規劃未來的方法，但是我告訴她：“你是有未來的，但是我沒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cimyVRnKbo 維尼

家是每個人的根，根爛了，就算自己奮力的往上爬也無法茁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H2cJR6HHGI 維尼

蕓歌雖然是一個Les，但是她有未來，她活在陽光下，比我健康比我快樂，真羡慕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gu5FwDlPC4 維尼

我常常放棄選擇，因為我根本沒有做選擇的權利，我還有幾萬元的欠債與傷病的父親，我哪兒都不能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50bnTEkEei 維尼

蕓歌，就算我願意，我也無法愛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9hXX1g7avg 維尼

“你有話要跟我說嗎？”那是蕓歌問我愛我愛她的一個問句，也是我永遠也不會回答的問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U3ehUxjtIy 維尼

我不愛她，也不想失去快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axDQFzeKx6 維尼

我只想有個人專心的陪我，不介意吻她、不介意跟她上床，因為這些事情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也不會造成負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IqitUXI8bH 維尼

但是蕓歌卻因為無法根除對我的愛而痛苦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sZ3pqgCPJg 維尼

下著綿綿細雨的夜裡，蕓歌背對著我慢慢地說：“我覺得我的心在枯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INnEpW6T2f 維尼

我突然發現她不常笑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XTQ9JsY7RM 維尼

蕓歌曾經問我，難道我不會喜歡過她嗎？我回答：“有，但那不是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1WsGjG50FM 維尼

我是有話想要對蕓歌說，但不是關于感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0IC0Dke0LM 維尼

我覺得罪惡，當蕓歌把一萬元直接塞到我的手中的時候，我突然發覺自己像是個從事援助交易的高中女生：“我不要讓你覺得，我是因為要你的錢才跟你在一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47xfriUJ6a 維尼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看見蕓歌笑了，一種讓我害怕的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5i2h226qd6 維尼

“請你記住，你從來沒有跟我在一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3xeReAEjpx 維尼

蕓歌，我知道你恨不得把我殺了，但是你卻選擇踏進電梯永遠的消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Fm7fK8R4oN 維尼

我回到家，爸爸渾濁的眼睛呈現詭異的表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WVdfnnxiDO 維尼

你借我的錢就是為了讓我帶爸爸去開刀，幫助我能夠專心的在南大門工作還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NTJXCIEXWG 維尼

爸爸在動手術的時候我突然想起，白內障，是眼睛老化所產生的，會讓人看不清楚行動不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zuX9gLliMC 維尼

那我看不見未來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我總是想不清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ux8bsmSMGG 維尼

在我回家的那一陣子蕓歌辭職了，她沒有跟我道別，留在我家的東西像是瞬間被遺棄般擱置在房間裡，房間的桌上還一直擺著和她一起照的大頭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hc6ImykAgw 維尼

呼吸著，呼吸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REvcmTOy5H 維尼

突然覺得心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oprtzWkaje 維尼

其實一直想給她點什麼，但是生活與靈魂困乏到失去給予的能力，我連基本的友誼都無法給予，蕓歌知道，蕓歌從一開始就對我這樣的狀況一清二楚，但她還是不選擇保護自己，執著地耕耘我心裡幾乎枯竭的情感與對人的失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ZbjW4aCZlu 維尼

我最懷念和她在一起的時光，是那樣漆黑的夜晚，兩個人擁抱在一塊兒，不能上床，不敢見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uORCOZAmwV 維尼

西華路，我把最後留在南大門的日子奉獻給這條街上的商店，服務著來來往往的人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QLMvmNobU1 維尼

我常在一些年輕女子的臉上看到自己的過去，在刷卡的那一刹那，我們有沒有考慮到償還的壓力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hpabxXwwFm 維尼

我在這條西華路上，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把債還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jWTefLzRT7 維尼

南大門，充滿我所喜愛的人、事、物，卻始終無法找到屬於自己的快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FIe1YGjOCY 維尼

五年了，蕓歌，這是我所能為你做的，讓自己快樂並且找到自己的方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cX3b7EWnMp 維尼

你說的很對，我們總是害怕那些真正應該面對的問題而選擇了逃避，不斷的繞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evFNj2SNEU 維尼

我又再搬了一次家，日子還是一樣，上班、下班、上網、聽音樂，只是我不再靠誰了，男人也好、女人也罷、是朋友也沒必要幫我這麼多，我開始有能力去想未來的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uZFrwHAPqq 維尼

每當店裡不忙的時候，我總習慣看著外頭過往的行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ixdXwVNHej 維尼

想著蕓歌或許會從這條繁忙的西華路經過，轉個頭，看見我，在我的店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18ＰＥＮＡＮＡI5QvGgbnEC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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