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之門1：獸魂》（Gate of Druid I：Soul of Beast） - 第一章：西貢結界（3）城之內零

第一章：西貢結界

（3）城之內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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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到德魯伊和巫族的世界，的確，這不是尋常警方，甚至不是私家偵探能插手的事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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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坐在頂層奢華公寓裡，靜靜聽著查理和布雷克解釋著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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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提諾在三年前就父母雙亡，查理成了這位年輕孤兒的監護人。也是該年，布雷克當上了查理的新任私人助理，就在查理憂心養女時常獨自在花園對著花草自言自語，害怕對方是有甚麼創傷後遺症，又想將夏洛特送去做心理諮詢時，布雷克阻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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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克的父親是名德魯伊，即使布雷克本人並不具有德魯伊能力，但他還是猜到了夏洛特的真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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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一開始我並不相信這一切，差點以為是布雷克呼了麻還是入了邪教…」查理又給零看她手機裡的照片，裡面是她家中養的兩隻大型犬。「直到夏洛特親身給我演示，我們兩隻寵物真的能完全聽從她的命令，甚至說出了其中一隻狗在忍疼的真相，將牠帶到獸醫檢查後，也證實她所言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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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常人來說，要接納傳說中的隱藏族群，的確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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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相信有巫族的存在並不難，這說得過去。但德魯伊…是個難以解釋的族群。」查理挑眉說。

零深感同意，作為一個巫族，在認識第一個德魯伊時，她也是很難理解這些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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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畢竟不像我們，以血緣方式傳承能力。據說德魯伊的力量來自靈魂，在他們的神話中，是神挑選他們的靈魂成為德魯伊。」零忍不住說，「而且，德魯伊可以在夢境空間裡互相交流。說起來，布雷克，你沒讓你父親試試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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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境裡面找夏洛特？我當然有試過。」布雷克絕對不容許別人挑剔他的辦事方式，除了他自己，他馬上像刺蝟般回答，「你知道每晚有多少德魯伊在相同時區入夢嗎？這簡直就像讓我父親站在時代廣場的人群裡，試圖找一根針這麼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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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被找到的德魯伊，即使是在夢中，也不會被找到。」零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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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記起，她曾試圖在網路上尋找接受委托的德魯伊，試著在夢境裡尋找亡友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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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句話，是對方傳來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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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為甚麼要離家出走？」零詢問。

「在她父母死後，這孩子一直沒能走出陰霾。即使是布雷克出現後，讓我跟她面對面，談開了關於德魯伊這秘密後，夏洛特依然沒主動跟我說過任何心事。」查理直截了當說，「大部份時間，我都不知道她在想甚麼。她突然離家出走，也嚇了我一大跳。」

「第一次？」零繼續了解情況，「十八歲雖然成年了，但理論上，也還處於叛逆時期，會不會…可能你們過慮了？」

「我也希望她只是想故意嚇嚇我們，但這不像她的性格。」查理搖搖頭，「收養她這三年來，她雖然對我一副懶理的樣子，但她也不是叛逆青少年，別說抽煙了，就連夜店或俱樂部那種地方，我想帶她去，她也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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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好歹也在美國讀過大學，她完全不相信美國青少年會這樣循規蹈矩。

「兩天前我們都在南非，突然收到大宅管家的消息，說夏洛特消失了，我查了附屬卡的消費紀錄，才知道她自己訂了機票跑到了香港。」布雷克將編印出來的資料，遞給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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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訂票網站的紀錄，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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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用信用卡訂了香港的酒店？！」零拿著紙頁，猛然抬頭說。

「這只是虛晃一槍，坐上飛機前我已經查了，夏洛特沒入住過這裡。」布雷克苦笑說。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查理搖搖頭，評價著養女。「家裡的手提電腦，手機，她全拿走了。我根本不知道她來香港是為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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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聰明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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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德魯伊女孩突然消失，驚動到監護人跨國尋人。

在零看來，這只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美國青少年的叛逆之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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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也經歷過，她也有段時間想在所有人前消失，獨自像頭受修的野獸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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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這個德魯伊也是經歷了不少事吧。

畢竟，父母突然在她十五歲時雙雙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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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事，我需要坦白，雖然我是可以用氣味來追蹤人。」零正色道，看往查理和布雷克。「我不是個真正的巫族，我們族內的淮則是，只有通過血脈儀式的人，才會被認可為為巫族一份子，而我…沒通過那儀式，有時我的親戚會喊我做『半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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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裝作不在意地聳聳肩。

「我會盡力試著幫你尋人，但我不敢保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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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你保證會盡全力，這就足夠了，謝謝。」查理舒了一口氣。「你是不是真正的巫族，對於我來說，這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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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父親也會像查理這樣說出這一番說話，那就好了。

只可惜，就算是下輩子，重視血緣的香港九黎族人，也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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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給你的。」布雷克給零遞來一小袋衣物。

「這是夏洛特常戴的帽子，還有上衣。哦，還有這一瓶，是天然草本植物的香氛瓶，夏洛特常常用它噴在頭髮和衣物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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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在布雷克的護送下，步出這頂層公寓套房。

「辛苦了。」布雷克蹦出日語，朝她微微躬身。「拜托你了。」

零只是揚揚手，累得連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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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零。」布雷克喊住了她。

「我跟你一樣，也想念拜仁。」

聽到那個人的名字，零訝異地看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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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很久沒有從其他人口中聽到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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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的士，零看往車窗外，天色仍是灰朦幽暗。快四點，她才回到了荃灣的家中。打開大門後，她隨即撕走了日曆上的22號紙頁。

然後倒頭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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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這頭獵犬施展獨門絕技，追蹤目標。

她需要的是，首先是滿滿的十小時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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