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三心匯聚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qWs1ElcAd
小桃並未將交換生的計劃告訴母親和妹妹。送別了同行的同學後，她站在倫敦機場的出站口，微微吸了一口氣，隨即轉身朝母親的家走去。寒冷的晨風裹挾著些許濕意，刺得她的臉微微泛紅，但她的腳步卻堅定而輕快。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39soimlCL
到達母親家時，她按下門鈴，聽見門內拐杖輕觸地板的聲音隨即傳來。門開了，子林出現在門後，臉上掛著驚喜的笑容：「小桃？這麼早就過來了？快進來喝杯茶暖暖身子。」她的聲音裡滿是歡喜。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lPzoqsta
看到母親拿著拐杖一拐一拐地走動，小桃心頭一陣愧疚，低聲道：「媽媽，對不起，勞煩妳來開門。小仙不在嗎？」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0ZuiYPTG4
子林微微笑著，語氣溫和：「她說今天學校有測驗，必須回去準備。」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pTwsbkue
小桃聽了，高興地說：「最近小仙真的變得好積極。」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PxjRLKgDX
子林笑得更加慈愛：「是啊，都是因為妳的出現，才讓她改變了那麼多。」說著，子林轉身一拐一拐地朝廚房走去，準備為小桃倒茶。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4SLyONgdC
見狀，小桃急忙追上前，輕輕搶過她手中的茶杯，柔聲說：「媽媽，妳坐著吧，這些事讓我來就好。」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wHIPiIIv
子林被小桃的語氣逗笑，順從地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片刻後，小桃端著一壺茶和兩隻茶杯走進來，笑著說：「媽，這兩天我給小仙打電話，她總是說很忙，連見姐姐的時間都沒有呢。」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21OAs53nt
子林放下手中的拐杖，眉目間流露出一絲欣慰：「她呀，這幾天忙著準備測驗，說平時荒廢太多，現在要補回來。妳說好不好笑，像是變了另一個人似的。」她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喃喃自語：「我猜她也快回來了。」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zrhrG0czU
說完，子林停頓了一會兒，微微抬手拍了拍身旁的沙發，示意小桃坐下。小桃依言在她身邊坐下，低頭端詳著母親的臉，目光裡滿是關切。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THYvdhG8
子林靜靜地凝視著小桃，像是在欣賞一幅珍貴的畫。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LhzEgvT7
小桃忍不住笑了，輕聲問：「媽，妳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嘴角的傷疤很醜？」說著，她伸手指了指嘴角還未完全癒合的淤痕。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pbxFrjoP
子林搖搖頭，眼神柔和又複雜，輕輕伸手撫摸著小桃的傷口：「妳為我們做了那麼多，受了那麼多苦。這傷口，小仙都告訴我了。如果不是妳，她也不會自省。」說著，她用力將小桃摟入懷中，低聲道：「媽媽不捨得妳。妳的交流團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妳該回香港繼續妳的學業。」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PrQ2GJGa
說到這裡，子林的聲音帶著哽咽，淚水無聲地滴落在小桃的肩頭。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3uyCOAYez
小桃抬起頭，語氣堅定地說：「媽，我會留下來。」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XjikD19R
子林怔住了，眼中掠過驚訝與疑惑。她搖了搖頭，語氣強硬：「不行！大學畢業是妳人生的重要關口，妳不能為了我們放棄這機會。」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dtFHNBmJW
小桃握住母親的手，輕輕笑了笑：「媽，我們家的女人，總是這麼倔強，也這麼任性。」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TqQfPKX7
子林正想發作，小桃卻搶先一步說：「妳先聽我說。我不會放棄學業，我會以交換生的身份留下來，這樣就可以同時照顧妳和小仙。」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cgjEXPoB
「什麼？」子林瞪大了眼睛，像是剛聽到天方夜譚。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f6LEGDii
小桃微笑著重複了一遍：「我已經向學校申請，以交換生的身份留在這裡繼續學業。」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xCGgHJrN
子林半晌說不出話來，驚喜的表情逐漸浮現在臉上，像中了頭獎一樣，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顫抖著手將小桃再次抱入懷中，聲音帶著顫抖：「我的乖女兒。」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fr1TEJgqO
小桃輕輕說：「外婆叮囑我好好照顧你們。」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xtQoHjV0
子林聽到這話，怔住了。她的目光閃過一絲不可置信。那個她多年來不敢去想、不敢去聯繫的母親，竟然還記掛著她，還藉著小桃傳達心意。這一刻，子林的內心彷彿被一層溫柔的霧氣籠罩，感受到了一份難以言喻的溫情。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q08qx8N3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目光垂落，聲音低沉卻帶著平靜：「這些年……我欠你們一個交代。」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rMztWOeh
子林低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的目光望向窗外，像是在追尋遙遠的記憶。片刻後，她開口，語氣平靜卻充滿反思：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9gb9gEybb
「小桃，我年輕的時候，真的很不懂事。那時的我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什麼都可以掌控，什麼都可以靠自己解決。我不聽你外婆的話，執意跟一個並不值得托付的人在一起，結果……我未婚生下了你。」她的聲音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愧疚，「那時候，我以為只要有了妳，就能彌補我所有的錯誤，填補我內心的空白。但現實很快就教會了我，責任和愛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dmdsboCg
子林放下茶杯，手輕輕搭在膝蓋上，目光中帶著一絲恍惚，「我記得你外婆對我說過：『一個人可以選擇自己的路，但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可當時的我，哪懂得什麼叫負責任呢？我甚至沒能力養活自己，更別說帶妳。後來我接受不了現實……我逃了。我以為只要離開，事情就會變得簡單。卻一錯再錯，事實證明逃避只會讓一切更複雜、更痛苦。」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QVQt5vUZ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妳外婆那時為了我，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我們母女之間的爭執、冷戰……每次吵完架，我都倔強地以為自己是對的，卻從未想過她的苦心。後來，她默默幫我帶著妳，撐起了這個破碎的家。而我呢？我卻逃之夭夭沒有回報她，甚至還帶著小仙，選擇了一條更加艱難的路……」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被壓抑在胸口的沉重往事。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bESJlZ8qQ
子林抬起頭，目光裡泛著一層晶瑩，「小桃，妳知道嗎？這麼多年來，我其實一直在問自己：如果當初我能更成熟一點，是不是妳就不會受那麼多苦？是不是我也能早一點和妳外婆和解？」她停頓了一會「可是世上沒有如果。時間只會不停往前走，而我，只能帶著這些遺憾往前走下去。」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88YmngXu
子林深吸一口氣，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小桃，媽媽欠妳的太多了。妳的童年，本應該是被呵護的，但我卻讓妳承受了那麼多……」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cjkuUv8Mt
說到這裡，她輕輕握住小桃的手，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而妳外婆……她一直是我心裡的一根刺，如果可以我真想告訴她我這些年一直想說的話：『媽，對不起。』」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淚，但臉上卻泛著一絲釋然的微笑。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x47YuExg
小桃聽著，心中一陣酸楚，忍不住伸手輕輕抱住母親：「媽媽，只要你願意選擇，沒有不可能，不是嗎？」她的聲音輕柔，卻透著堅定，「外婆一定會理解妳的。」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VQ768K3w
那時，大門忽然猛地打開，寒風裹著一股冷冽的氣息湧入屋內，隨之而來的是小仙氣沖沖地跨進門，眉頭緊鎖，神情中帶著一絲惱怒與疲憊。她的目光匆匆掃過小桃，卻沒有停留片刻，僅僅一瞥便頭也不回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房門隨即「砰」的一聲重重關上，震得門框微微作響，彷彿在宣泄著她壓抑的情緒。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YufkEkJqL
客廳裡的子林和小桃對視一眼，皆是一臉錯愕。小桃站起身，語調中帶著關切：「媽，妳坐著，我去看看她。」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zE8GhzZC
她走到小仙的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語氣柔和而耐心：「小仙，我能進來嗎？」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cqtIZvMwi
門內沒有回應，只有一聲低沉的東西摔落地板的響動，像是一聲無聲的抗議。小桃皺了皺眉，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禁微微一怔。地上散落著書包和翻倒的書本，凌亂的紙頁像是一場小小的風暴後的遺跡，而小仙則趴在書桌上，一動不動，背影透著濃濃的疲憊與倔強。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3tU0uF7s
小桃走上前，輕輕蹲下身，低聲問道：「小仙，有沒有什麼事是姐姐可以幫妳分憂的？」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YCsHZdJu
小仙沒有反應，像一尊雕像般沉默無言。小桃伸出手，輕撫著她的頭髮，語氣柔如春風：「姐姐如果能幫到妳，一定會盡全力的。」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IgGmIX4o
感受到這份溫暖的觸感，小仙終於慢慢抬起頭，紅腫的雙眼和滿臉楚楚可憐的表情映入小桃的眼簾。她的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痕，令人心疼。小桃輕輕為她拭去淚水，溫柔地問：「怎麼了，告訴姐姐，好嗎？」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9fdSYdI98
小仙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辛苦了好幾天，結果測驗成績……還是不好。」話音未落，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aczm3ybS
小桃聽到原因，竟微微鬆了一口氣，嘴角揚起一抹寬慰的笑意，語調輕柔而帶著安慰：「是這樣嗎？如果妳願意，姐姐可以當妳的補習老師，好不好？」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5ZbHVDuY
小仙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希望，但隨即又垂下頭，語氣裡帶著一絲失落：「可是妳很快就要走了，最多幫幾天，我又得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了。」說著，她撲進小桃的懷裡，抱著她不肯放手，依依不捨的模樣如同一隻尋求安慰的小獸。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SLvqgWa2
小桃低頭看著她，輕輕笑了，語氣裡帶著一絲調皮：「那麼，我就為妳留下來。」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FGfaGXFP
小仙愣了一下，隨即氣呼呼地抬起頭，模仿著大人的口氣說：「姐姐，我早就說過妳不能這麼任性！」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46KTUdqZ
小桃微微挑眉，嘴角揚起狡黠的弧度：「那麼到底是想還是不想呢？」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HFIqpv9v
小仙咬了咬嘴唇，眼神裡充滿矛盾，低聲說道：「想……可是……又不想。」她的語氣裡透著掙扎與羞赧，神情尷尬得可愛。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PEARVnZ4
門外忽然傳來輕輕的偷笑聲，姊妹倆循聲望去，只見子林一手拄著拐杖，一拐一拐地走進來，臉上帶著滿滿的慈愛與欣慰：「小仙，妳的姐姐現在是交換生，可以名正言順地留下來了。」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ga4IRqpa
小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驚喜地喊道：「真的嗎？」但旋即板起臉，假裝生氣：「你們兩個居然合起來瞞著我！」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DZSebZr3
小桃輕輕捏了捏她的臉，笑著說：「怎麼會呢？姐姐疼妳還來不及呢！」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8lBWfS6G
子林在旁輕聲笑道：「小桃，今天妳就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吧。」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ZB0HifAH
小仙立刻跳起來拍手歡呼：「好啊好啊！」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5AnSaNqD
小桃則有些遲疑：「這樣方便嗎？」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mpu88gYZ
子林眼神堅定，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溫柔：「那個人走了，地方自然多出來了，就這樣決定了。」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OMWxKT9G
當天晚上，小桃和小仙浩浩蕩蕩地前往酒店取回所有行李，正式搬進了母親的家中。三人一起下廚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廚房裡彌漫著笑聲與幸福的香氣，那是屬於一家人的溫暖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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