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各懷鬼胎的魔法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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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殼在木質地板上打響起高貴的短促節奏。下一刻，鏗鏗鏘鏘的鎖鏈聲旋即取代了所有聲響，接下了主導這場秀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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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確實各懷鬼胎，我說得沒錯吧？艾絲堤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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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色的鎖鏈在阿卡姆雙手上波光粼粼，它由黑色代行者上衣的袖口中竄出，在紮實地替艾德瀚擋下咒刻子彈之後，逕自化成如同蛛網般的鎖鏈陣，確實地將艾莉絲阻隔在兩人以外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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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下制約書的人不是妳……」艾德瀚難掩失望地看著愛莉絲，吐露出由抑鬱所組合而成的話語，「難道是被克拉姆特捉走的那個孩子嗎？」
「果然是清道夫會做的決定。」阿卡姆目帶嚴厲地看著愛莉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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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舉著槍的手後，此時的愛莉絲選擇無視兩人那道既無趣又失去熱情的話音，以一記充斥著絕望的神情，略過阿卡姆地對艾德瀚露出諷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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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艾德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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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雙耳確實接收到了愛莉絲猶如呼救般的音色，艾德瀚仍不為所動地以失望的目光盯著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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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有時候真希望自己是個啞巴，這樣就不需要昧著自己的良心說話了。」
「……儘管如此，我還是無法苟同妳讓那個小孩簽下制約書這個行為。」艾德瀚語帶嚴厲地說。
「我知道。」愛莉絲異常客氣的語調，讓人聽得不禁會瑟縮起脖子來。
「那為什麼還要對我開槍？明明只要繼續隱瞞下去的話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她是我的責任，就算我得獨自一人面對那傢伙，我也必須親手救出紅，或者結束紅的性命。」語畢的愛莉絲，在旋即冷眼看向阿卡姆時接言下去，「但你們卻奪走了那唯一一次能不讓紅墮入地獄的機會，因此我無法容忍你們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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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清道夫無比冷酷無情，但除此之外的更是無比傲慢與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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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認同妳的做法，愛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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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的艾德瀚眼神一轉，旋即從同盟者恢復成高貴的聖火會首席駐會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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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她，阿卡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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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網狀的金色鎖鏈陣在轉眼間如土崩般瓦解，接著化成無數鎖鏈槍朝愛莉絲刺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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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愛莉絲僅僅只是向前踏出掩藏不住威脅的一步，便讓多達十條黃金鎖鏈槍給貫穿身體，令人膽寒的倒鉤就在槍末處發揮作用當中，就算是愛莉絲也絕不可能輕易地從貫穿身體的鎖鏈槍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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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人類為何總是能懷抱著希望存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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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阿卡姆身後的話音，令他全身的寒毛如同警鐘般陷入癲狂，抽回的鎖鏈槍在下一瞬間圍繞住阿卡姆，眨眼間就化成宛如防護罩的半圓形穹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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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費解的衝擊力，讓阿卡姆無從斷定究竟是鐵幕先形成，還是衝擊力先來到自己的身上，讓他在摔出艾德瀚的工坊之後不禁吐出血來，使在木造地板上宛如迷宮的木紋中快速流淌的血液，如今在高雅的燈光底下顯得優雅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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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他們總是看不見死亡啊，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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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莉絲的身影就隨著失去抑揚頓挫的話音逼近阿卡姆，一來一往的鎖鏈槍飛快地與愛莉絲擦身而過，這讓目光渙散的阿卡姆為此除了感到心慌以外，更多的疑雲在頃刻間就爬滿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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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神經！……剛才那一下居然是瞄準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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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嚇就像麻醉般讓阿卡姆在短時間裡失去了痛覺，等到他重新意識被重擊的位置是太陽穴時，視線早已無法讓他好好地鎖定愛莉絲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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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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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阿卡姆大肆張開雙手，讓纏繞在十指上的所有鎖鏈槍在彈指間化成鞭子，在四周颳起如暴風雨般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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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姆勢必得將接下來的畫面映入眼中，否則這仗必敗──這種預感很快地就如潮水般覆蓋了他的大腦，成為在面對如此絕對而壓倒性的力量時，首要解決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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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僅剩下金色暴風雨在視野範圍內如暴徒般橫行無阻，愛莉絲的身影什麼的早已被掩埋在金色光輝與棕灰塵埃當中而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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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痛覺不留遺力地攻進阿卡姆的大腦裡時，也是他如足球般飛摔在長廊上的時刻，本來還聲勢浩大的金色暴風雨也在與此同時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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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呼哈……呼……」儘管從阿卡姆的口中發出劇烈呼吸聲，肺部實際上卻無法吸入任何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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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胸口被重擊的疼痛，反而是一次次宛如足球般撞擊在地上的痛覺，就像滲透一樣地侵略了阿卡姆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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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態勢一面倒地向著自己，愛莉絲也沒有顯露出絲毫的輕忽大意，對後頭的艾德瀚更是如此，畢竟清道夫最常遇到的就是從背後被放冷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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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贗品，也比不過一個原典。」愛莉絲一面揚著威脅的聲線，一面向著阿卡姆舉起緩步，「你以為紅十字會會古道熱腸地將格萊普尼爾的原典作為禮裝給你使用嗎？」
「妳說這……是贗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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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有吸入空氣的感覺，阿卡姆仍是撐著幾近休克的意識，以搖曳模糊的目光看著愛莉絲進逼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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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在籠子裡出生的鳥，認為飛翔是一種病。」
「妳說紅十字會……是籠子？」
「可不是嗎？狗聞到骨頭時就會開始奮力挖土，但不代表紅十字會就要讓你知道自己正在挖什麼樣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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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愛莉絲默默地走過了短時間內無法起身的阿卡姆，兀自將Glock17收入腰後的槍扣帶，以此示意為這場毫無意義的戰鬥畫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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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和克拉姆特的問題我會用自己的方法解決，所以從現在起別礙事。」愛莉絲•艾絲堤，「再有下一次的話，槍口就不會再收回槍套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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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送愛莉絲自艾德瀚的宅邸離去以後，阿卡姆才逐漸掃去臉上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種頓悟般的釋然。逐漸恢復視覺的雙眼逕自定格於套入十指上的鎖鍊禮裝，目露出浸於沉思之中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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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愛莉絲還會回到我為她準備的那間工坊嗎？」走近的艾德瀚問道。
「恐怕……不會吧。」阿卡姆將心中所想的結果據實以告。
「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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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阿卡姆如喪氣般地垂下雙手，狼狽地倚靠著牆盤腿坐在地上，對一旁的艾德瀚露出近似於怪罪的目光問道：「你為什麼不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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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兩個人都被當狗打，倒不如一個人去被打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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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的阿卡姆兀自吐出飽含怒意的嘆息，接著露出無比苦澀的表情咕噥著：「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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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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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垂得越低，黑暗就吞噬得越貪婪，使愛莉絲的所到之處皆被黑暗所浸吞，就連巷弄的路燈也像是難以抵擋黑暗的誘惑般越發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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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愛莉絲那整齊規律的步伐懷揣著淺淺地忐忑，面目疲憊的她就像被罪惡感給淹沒意志的戴罪之人，身穿黑色牧服的身姿，使她幾乎可以融入灰黑的牆壁而不被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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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插曲般的音調突入愛莉絲的腳步聲，旋即而至的身影就在乍明乍滅的燈影下現形，只要走近一看就能看見，那人穿著品味比地痞還不如的花襯衫與寬長褲，而手裡拿著的是用於劫財抑或劫色的銀色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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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一個人在這邊找樂子嗎？」
「我們可是有三個人呢！妳的快樂也會是三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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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們想劫的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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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提線傀儡般生硬地勾起的嘴角，就在愛莉絲看見短刀時一路裂到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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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莉絲試著在自己失控以前離開這裡時，後方也來了兩個穿著品味差不多的同夥，他們甩弄著手裡的蝴蝶刀，活當自己是個專業的暗殺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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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愛莉絲很想讓他們理解自己這麼做是在玩火，但感性的一面卻正在她的腦中說服理性不要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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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不說話啊，修女小姐──」地痞一手捏住愛莉絲的乳房，一臉賊呵呵地看著短刀說，「只要妳乖乖的，這玩意兒就不會跑進妳的肚子裡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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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就像被刀切開的金鍔燒，漂亮地被一分為二──愛莉絲如同瘋了一般自腰後抽出Glock17，指向前的下一瞬間就是一槍，子彈掣電般自地痞的耳際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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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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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走音提琴般的哀號，不停地在耳蝸被打成肉泥而失去形體之後，於幽冷的巷弄中支離破碎地迴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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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愛莉絲微微提起戴上了漠視戒指的左手，展示在對魔法和咒刻一無所知的地痞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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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地痞一面嚷嚷著『妳瘋了嗎』時，愛莉絲才從口中奏響起瘋狂的話音：「儘管叫吧！漠視術式可是被放大到前所未有的範圍了呢！接下來的派對恐怕不到盡興就不會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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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雙眼透露出的瘋狂，在從後方湧上的地痞臉上如滲透般擴散至每一吋，彷彿裂開一般的嘴角，幾乎就要連耳根子也撕裂開來一樣，他們引頸企盼著手裡的蝴蝶刀能夠深入眼前這個女人，接著如同性愛一樣不斷往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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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愛莉絲抓住地痞那隻破綻百出的手，右手舉起的槍伸向另一名地痞，在槍響如盛雷般打響起來時，也是子彈打穿了他拿著刀的手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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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手掌因為變得血肉模糊而哀號不斷，愛莉絲也乾脆俐落地單手折斷了手裡抓住的那隻手腕，應聲落地的刀子在哀號之海中，兀自響起一道如鈴般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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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哀號，在這片形同異界般的空間中放肆悲鳴，彷彿掉進血池中的他們，儘管以極其可悲的模樣向路過的巡警求救，得來的卻是對他們而言有如宣判死刑似視若無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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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響肆無忌憚地在巷弄之中齊放，閃光乍明乍滅地與他們的可悲慘叫聲如水乳交融般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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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兩側本來早已褪色的牆壁，如今像是被人刷上了全新的鮮艷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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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愛莉絲開了數之不盡的槍，地痞們的哀號卻不見有任何衰弱的跡象，而血液如同紅花般在牆上、地上，甚至是在愛莉絲身穿的牧服上盛放，它們就像是這些惡棍曾經活著的證明一樣，不斷地在黑暗中極盡所能地展露自身鮮艷不已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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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莉絲每踏出一步，就以消弭自身情感的話音編織著話語，腳下所打響著的腳步聲，就如同死亡的喪鐘般令他們聞風喪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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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彈的軀體彷彿提線木偶般，配合著槍響的節奏起舞，喪失力氣的四肢就隨著子彈與他們擦身而過時抬起與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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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殺死他們，也不放過他們的愛莉絲，簡直就像是將他們給當成了玩物一樣，這一次的彈匣打空了，就換上新的彈匣，接著繼續遨遊在哀號聲與血腥味交織而成的人間煉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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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是人多勢眾的地痞，卻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儘管想起身的他們，有的想要逃跑、有的想要反抗這個危險到不可思議的女人，卻因為全身的痙攣而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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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巷弄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將愛莉絲腳下的地面給弄得濕漉漉地，讓她即使只是站在這裡，就像掉入滿是酒精的酒槽裡一樣神智不清。就連侵入這裡的夜幕，都被這片慘狀所逼退，進而顯露出目光所到之處皆被腥紅色所取代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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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濕的路面，在月色穿過夜幕所灑落的光線下，反射出如蛞走過般的反光。身處在如此令人駭異的光景中，儘管愛莉絲心知肚明這裡正被死亡所充斥，卻連一點心虛都不見地揚起了一道無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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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我可還沒盡興啊，可別這樣就去地獄報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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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莉絲的話音就像讓人無法忽視的風，慢悠悠地在煉獄中遊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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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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