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再次颳過，帶走彷彿永恆的一瞬間，又將潘茉莉與殷百川帶回現實。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Ua5h8voo
夜晚的花蓮七星潭，身穿藍袍、恢復真正長相的青石公就站在兩人對面，遭到手持武器的南洋軍魂團團包圍，緊接在後的是不遠處發出哭嚎聲，拔足朝他們奔馳而來的巨大狐狸。
『百川大人、茉莉大姐──！』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zZJc9JbG
「原來祢在這裡啊，天狐。」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FRTbpPo9
『小生當然在！嗚嗚……幸好主人您沒事……』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ZQW6smSb
「戰鬥還沒結束，不要鬆懈了。」
殷百川一下達指令，作為眷屬的天狐立刻轉為備戰模式，扭頭對著青石公齜牙裂嘴，不斷發出威嚇的低鳴。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jbTLe7ZY
眼看大勢已去，青石公舉手表示投降，任由軍魂將武器架在祂的脖頸，坦然迎向朝自己走來的殷百川。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iUmQvG8U
『輸了便是輸了，我無話可說。』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8ywOsiW7
「很好，那就回答我的問題──祢為何盯上潘茉莉？謀劃這次行動多久了？快說。」
一時片刻，青石公並沒有馬上回應，僅只目光越過殷百川，落在他背後的潘茉莉臉上。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1mpH8TFc
海風呼嘯聲中，鬼怪緩緩開口，悠悠道出隱藏背後的緣由。
『因為偶然看見閣下的記憶，得知潘茉莉長相如何，我才會臨時起意。』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G5ZLTkhY
「我的長相怎麼了？」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nM0SxSvH
『那個嫁給獵人為妻，我曾經深愛的女人，妳長得跟她很像。』
當年青石公愛上獵人之妻，害死那個獵人又變作對方的模樣，登堂入室親近心愛的女子，最後反被對方識破騙局。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4Ic4Nr6S
能夠看穿假象，會不會獵人之妻與潘茉莉實為同族，體內流有能與妖魔鬼怪溝通，名為「巫人」血脈呢？
（如果那個女生是巫人，長得像我也不奇怪吧。）
巫人為了躲避戰亂跟殺身之禍，翻山越嶺來到臺灣東部，在適合人居住的地方建立部落，花蓮這裡想當然有他們的據點。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KSVm3gSg
潘茉莉思索片刻，沒有頭緒的她邁步上前，居高臨下詢問青石公。
「就因為長得跟我很像，祢才決定出手擄人？」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hgsjyjqpD
『沒錯。』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vnqAXN2M
「為什麼？我又不是那個人。」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0DypC4Gg
『是，我知道。』
音調陰沉而抑鬱，青石公猶帶憂傷的話語，解答潘茉莉提出的疑問。
『我只是期待一切可以重來，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回到以前和她一起過日子的時候……』
※※※
時刻將近黎明，殷百川將南洋軍魂收回懷刀，轉眼示意天狐啟程，返回巫人族位於山區的部落。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fozHDtRL
潘茉莉如同來時跨坐天狐背部，不同的是這次多了殷百川陪同，然而兩人的位置分配，讓她不由得皺起眉頭。
「百川，你自己明明會飛，幹嘛要坐天狐？」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a1T7e1h5Z
「在結界裡折騰這麼久，休息一下是應該的。」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ajcwzOh6
「就算這麼說，你……靠太近了。」
坐在蓬鬆柔軟的毛皮上，潘茉莉除了感受天狐背部的起伏，更無法忽視的是近在咫尺，來自殷百川的體溫與呼吸。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JGr3EfU1
有鑑於兩人距離之近，潘茉莉深怕心跳與泛紅的耳朵，在不知不覺間出賣自己的動搖──
「要是妳不喜歡，我可以用飛的。」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FjwfFlUg
「……我沒這麼說。」
潘茉莉或多或少有預感，對於自己一旦出聲埋怨，殷百川肯定會退讓的反應。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mFapzy2G
他總是這樣，明明全方位斷了後路，留下唯一選擇的情況下，還是會給人機會推翻至今的布局。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0GDzmtlJM
又或者──這是殷百川不同於對待其他人，對自己另眼相看的證明呢？
「沒問題的話，我們可以出發了，天狐。」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aL8zC0bB
『好的主人！是的主人！』
天狐先是助跑，四足一蹬便飛上天空，最初是攀升到特定高度，接著便以穩定的速度前進，確保背上的乘客不至於顛簸。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GZYDb8v9
與此同時，潘茉莉完全不敢鬆懈，緊抓狐毛穩住重心，避免一不留神撞向背後，深深陷進殷百川的懷抱，對方竟然搶先一步開口。
「這樣真的好嗎？」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1Crrkto8
「很好，坐得很穩，不用你擔心！」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4jjg3n3Q
「我的意思是，放過青石公不處理祂，真的好嗎？」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0KIaAy4j0
「咦？噢……。」
些許的尷尬中，潘茉莉定了定神，背對殷百川點頭回應。
「百川你剛剛也說了，反正那顆石頭注定會消失，只不過時間早晚而已，那就算放著祂不管也沒差。」
青石公的真身是位於七星潭，一個月牙形狀的海灣上的大石頭，然而這個海灣仍在不斷淤積下去，來日巨石也會被碎石沙礫所掩埋，不復今日壯觀的模樣。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rFGNBfxS
倘若景色消失，誕生自然的妖魔鬼怪遭到人類遺忘，看似沒有止境的生命隨之走到終點，最終消失在歷史的陰暗處，迎向屬於非人之物的末日。
「妳說的是，但只要青石公存在的一天，都有捲土重來的可能性。」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REPF72Io
「那就打倒祂，我們兩個同心協力，一定沒問題的！而且，這次因為青石公的結界，才有機會了解過去的百川，我其實有點感謝祂。」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jAHXRZIA
「連一些不必知道的事情都曝光，好像讓妳了解太多了。」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d6lmvVcId
「我倒覺得剛剛好。」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aO4QRbIL
「是嗎？想想妳看到的那些回憶，幾乎都是不光彩的一面吧。」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VnK0IegP
「可是不管能久親王、大叔或者殷百川，只要是關於你的事，我全部都想知道。」
潘茉莉稍微側過臉，以眼角餘光看向殷百川，篤定地接續話語。
「比起光彩不光彩，有人獨占我不知道的殷百川，這更讓我覺得難受。」
年輕氣盛的一面，或者對生活缺乏熱情，消極頹廢的一面，甚至是脆弱不堪的一面。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F0YvBOhw
一個人本來就有各種不同的面貌，更別說實質將近百歲的非人之物，潘茉莉明白自己的想法是不理性的，偏偏無法控制這份在意的情緒。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lFvRGfpx
事到如今答案很明顯了，自己對殷百川抱持的這份感情，並不止於夥伴或者師徒情誼。
「百川，我──」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2A7681Li
「等一下，至少這句話留給我。」
指尖抵在潘茉莉猛然轉頭，輕輕噘起的嘴唇，殷百川臉上掛著溫和淺笑，悄然湊近她的耳邊低語。
「我喜歡妳，一直都深愛著妳，茉莉。」
如果最初就能坦誠，他們是否就不用彎彎繞繞，走上這麼一大段長路了？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Cbw7CDsD
潘茉莉不由得這麼懷疑，轉念一想就明白事實並非如此，因為至今所遇到的種種，全都是有意義的，讓他們走到一起的契機。
「嗯，我也是喔！百川。」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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