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寫這篇私小說似的東西前，想了差不多半個月。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jKuhXxCc
一直很想寫，但又害怕動筆。太多的片語在腦中浮盪，太少可以組合在一起的故事。就算到了現在，不要說365篇了，也許100篇……不，50篇都湊不出來。許多東西都只是一句話，一個想法。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bjI6xg2H
想了又想。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5baFkDKLc
寫小說時也是這樣。想法每每在腦中飄盪許久，我才把它抓起來、寫在紙上；但等到寫下來了，才發現它如此單薄。雲在空中時看起來總是那麼純淨、巨大又美好，一旦變成了雨，打上鼻尖上時才發現只有一滴，兩滴，黑黑的、冷冷的。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mYvlxTQj
至於那些足夠讓我寫成小說的想法和靈感，大部份狀況並不是別人所說的，「想好了開頭，想不出結尾」。我的狀況多半是想到了故事途中的某個片段，在自己腦裡受到了感動，然後等自己從自日夢中清醒、反覆品味過後，才總算可以寫下來。如此這般，在靈感筆記中記載了許許多多故事的片隅，但卻組不成故事；在此之中，一些最終有幸變成了短篇，一些後來發展成中篇小說，但更多的是如今仍藏在文件夾之中或稿紙之上，等不到曝光成像的一天。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06sH83lN
然後來談談成形的故事們吧。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eUZvXa4gb
和這些想法成形落地的緩慢相比，意外地短篇的成形很快。尤其是散文之類的。就像不小心灑在白布上的墨，一瞬間就變成了畫。明明在開始執筆時還沒有甚麼想法，但一直寫一直寫，結果就不小心溶化了時間、讓青春被深夜偷走，在被誰發現之前就呱呱墜地。也許這是因為我從前總要趁家人不注意才能打開電腦、偷偷在深夜寫作的緣故。趕在他們發現之前，完成作品，就像是每晚和繆斯偷情衝刺。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HFn0JN6c
那些時候我是無比專一和快樂的。我的世界裡只剩下腦裡的旋律，它們會自由組合。敲動鍵盤的聲音和筆芯摩擦稿紙的聲音讓我以為自己是個音樂家。花上數天凝聚的想法會在一兩個小時以內完成文本。沒有甚麼結構好去注重，也不需要。就像之前說的，只需要對自己誠實。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7YDQUlqb
然後直到寫完了，我才會看著那篇文章或是故事，開始苦思標題。老實說，從開始寫作到現在，我還是不懂得怎麼下一個好的標題。說到底好標題該怎麼算？唸起來好聽又符合核心思想嗎？每次寫完東西，看著視窗左上角又或是稿紙正中的空白，我九成甚麼都想不出來。應該說，我想寫的東西全部都在文中了，花了許多努力精煉又延展，已經無法簡單的萃取成一詞短語。寫到這裡，突然懂了為甚麼輕小說和網絡小說那麼多一整句落落長、跟內容簡介似的標題了。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WZmXqiRo
不過，我就是有種莫名的自尊，不想這樣寫嘛。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2drIvhuC
不知道。要是你說感覺上我就是看輕這種標題，我也沒辦法反駁你。我也清楚就是老古董，從前看的小說散文就是不會出現這種感覺的標題。怎麼說，不夠書卷氣？可能我還是嚮往著小時候在課文中讀到的，朱自清一般的，傳統的才氣。雖然沒能、也看起來不再會成才，但你就當是我這落魄書生的無聊骨氣，笑笑就好。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KBHaokCKz
總之，寫好以後最麻煩的就是下標題。所有精魂靈都下在文中的每字每句裡，反而讓我不懂得怎麼下才好。然後花上幾小時，又或一天，甚至最長半個月；作品就在那邊壓著，結果一遍又一遍翻看，一次又一次改好錯別字，還是點不了題。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YtthuiOTb
有時候能下得快的，還是最好的。就像之前我在這邊拿來投稿的《回家》，記憶中我看了兩遍，就快快敲定了標題；後來再翻讀效果挺好的，感覺精簡又切文意。又或者能在寫之前就敲好標題的作品，就省去了麻煩：從我喜歡的小說中裁取了「紀事」二字，扭一下變成「記事」，再放上作品的世界觀，成就了《冷海記事》。在寫之際每每都看著稿紙中心，這樣再怎麼寫都不會偏得太遠。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3a0wx7ix
花越多心思去弄、越多詭計去變換靈感的，感覺出來反而九成都很糟。從前和某個台灣網友一直在寫詩交流，對方總是看著我的標題說「這樣不好太直白，沒有詩意」，然後就叫我換一下；之後對方就會像個在二手成衣店挑衣服的大嬸一樣，硬要把意境東拉西扭，最後綁在腰上、變成腰帶才好滿足。久而又之，我就開始慢慢有了一點點想開個和讀者打啞謎的鬼標題的心了，尤其推理懸疑恐怖的故事，感覺標題就像是不該太直觀，不然讀者一眼就會看破詭計？我覺得作為作者，應該把讀者們當成九成都比自己聰明，才有那種較勁的樂趣。我就是喜歡本格派啦。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6jwsTuhB
就像旁邊那篇《站在水中央》，雖然不是推理而是驚悚探案，但我內心可能也是如此。於是我就提取了核心的謎團後，花了差不多一個月左右把它扭了個七八遍，直到看不出原形；但結果呢？現在每次看見我都想罵自己不知所云，每每都在想能不能改掉。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IYFcVh24
說到底詩意是甚麼？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明白。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01xtEtzH
所以怎麼才能下個好標題？不明白。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syxQfSla
我再想想好了。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hXX2PW4f
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AxeeLZ4L
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9omI6TF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