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門口,藉着走廊的燈光,亦斐然才看到他換了身真絲睡衣,十分巧合,跟她的睡裙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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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短短的路程,他連忙向她道謝並介紹自己「抱歉,剛才有點狼狽,還未正式介紹自己,我叫辰皓霆,今天剛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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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女孩已聽不清他接着説了什麼,她定定看着他的臉,他的眉眼,努力保持鎮定介紹自己「我叫亦斐然,你」話音未落,她想説的話便被一個懷抱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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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我回來了。」男孩緊擁着她。這一瞬間,她本來僵着不知如何是好的身體漸漸回復了知覺,伸出雙手回抱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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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鬆開雙手,看着呆呆的她「看看這是什麼?」手中拿着剛才從雪櫃拿出來的雪啫喱,然後牽着女孩的手,回到女孩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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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女孩安頓在梳化,到廚房拿了酒杯,還拿了一顆雪啫喱,把其餘的放到雪櫃。女孩仍處於震驚之中,沒有察覺到男孩對她的家甚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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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身邊坐下來,遞上手中的雪啫喱「圓圓,生日快樂!禮物稍後給你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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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斐然接過雪啫喱,正要開口,辰皓霆就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在你開門探頭出來的那一刻便認出來了,你都沒什麼變化,就是比小時候高了和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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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自己倒了杯酒,又給她添酒遞食物。像是回到小時候,他也是這樣照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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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腦子裡一片漿糊,努力組織了些許言語「你不見了,你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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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氣道「那年暑假,爸媽説鄉下家裡發生了點事,需要回去看看,説我也是時候要回去,我以為就像去旅行一樣,過幾天就回來,不知道這一去便差點回不來,一切都發生得很突然,來不及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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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給我打電話或寫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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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家裡事情解決後,才知道學校和屋邨已遷拆,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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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斐然回想起之後整個屋邨的確搬走了,被安置到附近不同的屋邨「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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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不好,又不習慣,很多事情要從新學習,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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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來還要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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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視着她的雙眸「這次回來,便是為了把你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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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斐然臉頰微微泛紅,不知如何回應,心想這是表白嗎?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裡,她從未經歷過別人的表白。以往,只要別人對她稍稍示好,她不是主動覺得要跟對方保持距離,就是對方會突然轉校或離職,不再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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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皓霆看一下電視,再看一下茶几「是在看電影嗎?我先收拾一下茶几,然後陪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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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斐然一動不動,他走到哪,她的眼睛就往哪看,生怕一眨眼他便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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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向她,跪在她跟前説「我不走,就在這裡陪你,稍等一會,我很快便會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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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定先去洗手間冷靜一下,緩緩走向洗手間,又回頭看他一眼,關上洗手間門後,她看着鏡子的自己,想這一切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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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過後,從洗手間出來,看到他已坐在梳化上「圓圓,過來喝水。」她這才看見茶几上多了兩杯水,就像小時候一樣,他把水杯遞到她嘴唇邊餵她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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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按下播放鍵,陪她繼續看電影。她回頭看他一眼,他便伸手把她擁入懷中,熟練得就像他已這樣抱過她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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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呼吸,她問「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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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聽着他的回應,她伸手回抱他的腰,默默感受着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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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世界就像今晚突然鮮活起來,平靜的水面泛起陣陣漣漪,一切太突然太刺激,她的眼皮實在撐不下去,便在他懷裡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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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懷裡的她,帶着笑意的睡容,他就知道這些年的努力和堅持沒有白費,現在他終於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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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揮手,燈光隨即熄滅。月光從露台透進來,映照在他們身上,他的膚色顯得更加白晳,整個人像是散發着朦朧的光,伸延出來包裹着她「圓圓,我會保護好你,把最好的都給你,你一定會喜歡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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