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屎是一種絕佳的感官體驗,自古以來皆是如此。無論古今中外,每個人都喜歡拉屎,無一例外。
或許許多人不會相信,甚至會露出一臉「你是在說三洨?你說的話甚至連我拉出來的屎都還要不如」的表情。但是最終,他們仍然不得不承認,拉屎是美好且至高無上的。
而現在,我正蹲在馬桶上,準備拉出一坨神聖的糞便。
其實,大便不分貴賤、不分時間、不分地點,只要能拉出來的糞便,全部都是神聖的。值得每一個人用盡一生,去仔細品嘗其中暗藏的美好氣息與深遠奧祕。
此刻,我坐在馬桶上,腹部用力,感受到我的括約肌在高聲歌唱,卻一時無法聽出那是甚麼旋律。平實的詠嘆調?悲傷的悼亡曲?還是和諧的管弦樂曲?抑或是無人聲演唱的阿卡貝拉?
「拉屎吧!拉一坨不被定義的屎!」我的括約肌放聲唱著:「你的屎將不被定義,而你必將拉一坨不被定義的屎。」
「如果我真的拉了一坨不被定義的屎,但又將其稱為不被定義的屎,那這坨不被定義的屎是否就被定義了?那它還能被稱為不被定義的屎嗎?」我邊思考邊喃喃自語著。或許是因為思考的太過投入,我竟差點忽略了響起的手機鈴聲。
「拉屎吧!拉一坨不被定義的屎!」與括約肌的歌聲一模一樣的手機鈴聲唱著:「你的屎將不被定義,而你必將拉一坨不被定義的屎。」
我接起手機,手機的另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喂?早上好,你現在在做甚麼呢?」女友溫柔的問:「今天拉屎了嗎?」
「我正在拉屎呢!」我輕快的回答:「我正在拉一坨不被定義的屎。」
「不行,你先憋著,不准拉屎。」女友嚴肅地大喊:「我要來監督你拉屎,因為拉屎是一件神聖的事情。」
「為什麼?」我無奈的問:「可是我都快拉出來了……。」
「因為我想吃妳的大便」女友柔聲說,隱約間,似乎能看到她羞澀的低頭笑著,滿眼都是濃情密意:「你的大便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所以,你一定要等我,我立刻過去。」隨即便掛上電話。
等女友過來的途中,我閉上眼睛,想像著美好的畫面。我和她一起圍繞在一桌糞便構成的滿漢全席旁,她拿著湯匙,舀起糞便遞到我嘴邊。妳一勺、我一勺,幸福悄悄在溫暖的屎香味間加溫……。
「拉屎,拉屎!拉屎,拉屎!」突然,高亢的門鈴聲響起,打破了我的想像,是唱著拉屎的男高音。我從馬桶站起,拖著耷拉在屁股後面的糞條,前去應門。
一開門,夏日炎熱的風灌進門內,幾乎要把我屁股後掛著的屎條風乾。然而,比夏日的風更熾熱的,是女友明媚的笑顏。
「你還沒拉屎對吧?」她微微笑著,露出一對小巧的虎牙:「那我們一起拉屎吧!」
於是,我們便一起坐在馬桶上拉屎。我的下巴輕輕靠在她的頭上,她屎黃色的秀髮有種淡淡的糞便清香。我們的腹部心有靈犀的一起用力,她將糞便拉在我的雙腿上,隨後跟著我的糞便一起滑落到馬桶水中,激起漣漪陣陣。
我和女友一起閉上眼睛,享受馬桶水輕輕濺射到屁股上的美妙觸感。
在炎熱的夏天中,冰涼的馬桶水就像一雙巨手。用恰到好處的力道,摩娑著我們的屁股,催促的我們不斷拉出一坨又一坨的糞便。而被糞便染成金褐色的馬桶水沾到我們的屁股上之後,也為我們的屁股染上一層神聖的黃。
感覺到腸道清空後,我們站起身,看著漂浮在馬桶水上的糞塊,在馬桶中旋轉著。在我們眼中,所有的糞便都圍繞著一坨特別大的橢圓形糞便,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糞……。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太陽系中,行星繞行太陽一樣的井然有序。
原來,這就是是大便的多重宇宙!
「這是我們一起創造的小孩。」女友望著馬桶水裡載浮載沉的糞便宣布:「我們的小孩就是大便,我們要用我們的小孩創建大便宇宙。」
我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向正中間那坨長的像馬鈴薯的橢圓形大便:「那這就是……太陽?」
「不!那是馬鈴薯,是我拉的馬鈴薯大便。」女友平靜的解釋道:「我常常拉出馬鈴薯大便,因為我常常把馬鈴薯塞到肛門裡。馬鈴薯是最適合塞進肛門的植物,因為跟健康的大便形狀一模一樣。所以只要把馬鈴薯塞進肛門裡,就能大出健康的大便。」
突然,那坨馬鈴薯樣子的大便,瞬間在我們眼前爆炸開來,爆炸的餘波在馬桶內濺起千層浪。而原本的馬鈴薯大便也逐漸分解,變成無數不規則的碎塊。爆炸所產生的高溫,將糞便內的雜質燃盡,看上去更加的美味。
「現在,它變成爆炸馬鈴薯了,因為核融合到了極限,產生的超新糞爆炸。」女友平靜的說:「好了,開始吃吧!不能浪費食物。」
隨後,女友將手浸入馬桶水中翻攪著、挖掘著,無數大便在她手底下變換著形狀。有時是金針菇的纖細修長、有時是玉米的粒粒分明、有時是咖哩的混濁此刻在我眼裡的她,就像一位偉大的糞便魔術師
「你看!我拉出了三角形、菱形還有正方形的大便。」她興高采烈的歡呼著,像是充滿好奇心的孩童:「你想要吃咖哩口味的大便?還是大便口味的咖哩?」
話音剛落,也不等我回應,她便拿起一坨冰淇淋形狀的大便,放進嘴中仔細的嚼著。黏稠的糞汁自她嘴角旁流出,隨之而來的便是糞便的濃香,香氣濃郁到甚至讓我有種糞水正在嘴裡游動的錯覺。
我寵溺的望著她:「好吃嗎?」
「嗯嗯!好吃」她高興的點頭,微微瞇起的眼睛滿是幸福:「聞著屎香味,吃著屎甜味。」
趁女友還沒反應過來,我大叫著撲向她的屁股:「那我想要吃一點新鮮的大便。」
「不行!」女友迅速躲閃著,屁股劃出一道閃電般的弧線。強大的離心力,讓她的屁股向外甩出屎黃色的糞跡。
「為什麼只有妳能吃我的大便?」我委屈的問,眼角吸滿糞液的淚水流出,無語糞千行。
「好吧!」她想了想,害羞的轉身,將翹挺的屁股朝著我的方向微微的拱了拱:「只能吃一點點喔!」
我興奮的將嘴靠近女友,扒住她的屁股,用力吸她的肛門。在強大的吸力之下,吸出了山羊大便般的黑色硬糞球。
「哇!第一口就吸到珠珠了欸!」我興奮地大叫後,將糞球往我的老二一送,那堅硬的黑色糞球便成功的入珠到我的老二裡面,形成一個糞褐色的小鼓包。
「不行!我大出的大便不是讓你入珠的珠珠。」女友掘著嘴,用力的吸我的老二。在強勁的吸力之下,女友又把入珠的珠珠吸了出來,同時也吸出濁黃色的尿液。她咀嚼著混雜著尿液的糞球,快樂地說:「珍珠尿茶,好喝。」
她張開口,褐色的嘴裡滿是糞味,就連她的快樂都有糞味。
看著她愉快的樣子,我靈機一動。用屎捏出一具的變形金剛,高興地開口:「妳看!我大出了變形金剛形狀的大便。」
女友轉過身,驚訝與震驚的的眼神在她臉上來回變換,但當看到變形金剛造型的屎上印的指紋後,她瞬間明白了一切。
她走向我,殺氣騰騰的低語:「不准浪費食物。」
「我……我沒有。」我驚慌的不斷後退,腳不小心踩進馬桶水中,在糞便與糞便之間攪起一陣漣漪。
「屎倒淋頭還攪便!」女友大喝,抓起一盆大便往我頭上淋下。恍惚間,她的身後竟出現了屎捏的十二金剛。十二金出現時,遠處傳來佛音陣陣,似乎在超渡被我捏成變形金剛的糞團。
我絕望的看著女友背後,原來,她對糞便的造詣已經如此登峰造極,竟已達成不知不覺間便能捏屎的功力。我在她面前捏屎,簡直就是班門弄斧,在她捏的屎前,我只能俯首稱臣。這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的,只許州官拉屎,不許百姓大便。
在女友強大的威勢籠罩下,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開始跳出人生跑馬燈。身體緩緩下沉,被掩埋進深深的糞坑裡,無盡的後悔在我內心中緩緩發酵。
如果,我不亂玩屎,好好吃完它……如果,我能將拉屎研究的更加登峰造極,能夠自己拉出變形金剛形狀的大便……如果,我更尊重糞便一點的話,或許一切就不會發生吧?
可惜,拉屎是沒有如果的。拉出來的屎,是不可能再重新回到肛門裡的。
懷著滿心的後悔,我閉上眼睛,拉出人生中的最後一泡屎。
或許,拉屎是我唯一不會後悔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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