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記憶管理局
作者:冒業
總字數:120,675字
閱讀時長:6小時27分鐘
評價:★ ★ ★ ★ ★
程度:爆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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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管理局》我是在2024年總回顧中推薦的──今年你最上癮,熬夜也要看的書。
2025年的第一個禮拜,就有人來問我:「不眠草,我好想看科幻類的作品。」
我想都沒有想地便回答他:「那就去看冒業的《記憶管理局》啦!」
為了更方便推坑,我決定打鐵趁熱寫下這篇讀後感。
@藍橋春雪 請收下我的心得吧──!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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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管理局》的故事背景設定在遙遠的2155年,一個人造都市「尼歐市」採用著一種名為「阿卡西」的記憶讀取系統,能夠利用腦波天線擷取使用者當下的記憶,並儲存在記憶管理局的系統中,這項科技被廣泛應用在社會治安的維護上,因此尼歐市也被號稱是具備「全球最完美的超級監視系統」。
──犯罪率近乎為零。
但,這個「零」卻在2155年11月5日的這一天,在一聲通天巨響下被打破。
犯罪事件在尼歐市接二連三地爆發。三起事件〈過度擴張的現實〉、〈全自動專利〉與〈記憶覆寫〉,不僅是對手躲在暗處下的三步棋,也對應著在科技蓬勃發展的未來裡人們無可避免的三則警示預言。
在「過度擴張的現實」的故事裡,一架被偽裝成行李的「裝甲」從機場的托運箱中破繭而出,他不僅能夠一拳打傷前來的執法人員,就連協助託運的共犯也慘死在他的足下。
短時間內火力不足以壓制敵人的尼歐市,隨即陷入建立以來最棘手的治安問題,無敵手的動力裝甲擊潰了半座城市的腦波天線,試圖影響控制著城市的「阿卡西」系統。
然而,當一切危機終於解除之後,幕後的操縱者卻令人意想不到,竟只是一名宅居在家中、沉迷於虛擬遊戲世界的電玩玩家。
他自白道:「我怎麼知道他們都是活的 !?那只是假的影像!我怎麼知道其實是真的!那只是個遊戲……我……我並沒有殺人……!」即使脫離了AR頭盔所營造的虛擬場景,少年也無法將一幀幀遊戲畫面,與眼前的血腥事件連接在一起。
或許,殺人的意圖並不曾扣在他身上,但殺人的事實卻將終身和他如影隨形。
在〈過度擴張的現實〉事件中,暗中主導一切的神秘人利用AR擴增實境,透過精確的計算與圖像加工,模糊了現實與虛擬的界線,誤導使用者對於眼前的認知。
這樣的詭計隨著Deepfake深偽技術的成熟,早已與我們現實中的犯罪手法相互結合。在2021年便發生過轟動一時的「小玉Deepfake換臉事件」,利用深偽技術進行詐騙網路犯罪事案件更是層出不窮。
隨著科技的日益革新,如今的世代再也無法說是「眼見為憑」。太多虛假,太多操控,太多刻意為之。在演算法、訊息差、資訊戰等等多方的影響下,就連我們日常隨手取得的訊息,也無法保證其「隨機性」──或許一切都是螢幕背後有人特別調理的「營養餐」。
這樣的想法時常縈繞在我的心中,漸漸地也不再想要關注即時的新聞,看見讓人震驚的社會報導時,口頭禪已經變成了:「再讓子彈飛一會兒。」只能暗自期待時間能夠帶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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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記憶管理局》的故事。我認為這部作品一方面在劇情上探討著科技所造成的犯罪現象與道德問題,同時在角色設計上也很細膩地處理著「人」與「人造物」的自我認同問題。
以下將會暴雷故事劇情,請斟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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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劇透,如果想看的人不要猶豫,可以趁現在趕快先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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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獨自背負著父親遺志的韓浩宏,化身為執行死刑的「梅菲斯特」,周遊在世界各地,他手持魔槍一一審判父親生前所留下的發明──那些足以翻轉人類文明的「奇異點科技」。
故事中有一段「劉健明」對韓浩宏的評價:
「明明是人類卻放棄了思考,像機器一般活著。」
韓浩宏的行事作風,確實如同機械一般僵化。他會僅依照魔槍檢測的結果判定目標的存廢,然而每一項科技的發明,無非不都是因為想要將人類的社會推往更好的未來,怎麼就在發展的過程中竟被判定為「必除去之惡」了呢?
「劉健明」的存在與韓浩宏是極端的對立關係。不只是他們的目標相違所造成的利益衝突,也包含了在精神層面閹割自己人性的人類男主,還是亟欲獲得人性成為人類的反派──你擁有了所有我想要的,你卻視而不見。
雖然故事中對於「劉健明」的背景著墨並不深,但鮮明的對比卻仍讓我共情他的遭遇。果然,每個人都是自己故事裡的主角啊。
「劉健明」是想要成為人類的機器人。但要做到甚麼地步才能使一個機器人成為「真正的人」?又或者怎樣才算是人呢?這些問題,故事裡並沒有交代,只是單純地敘述著「劉健明」的計畫,如同一道機械式的指令那般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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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後記中提到:「我從不相信『科技是中立的,是善是惡只在於使用者』這個在不少近期的科幻作品中出現的說法,它未免太高估使用者個人意志的重要性了。科技不單嵌入了發明者的價值觀,設計上也會誘導使用者的使用傾向,但同時也有可能出現脫離創造者原意的『非設計特性』。」
在閱讀的過程中,我確實曾為韓浩宏選擇守護「尼歐市」,而非順勢搗毀這座剝奪人們隱私的監獄而感到一秒的疑惑。可是這疑惑並不是因為對於故事不合理之處的懷疑,反而更像是對於類似作品的慣性思維吧。
但對應到後記的這段話後,是啊,《記憶管理局》完全不是一部傳統的反烏托邦小說,韓浩宏也並非是解放全人類的救世主,所以必然不存在「打破烏托邦」的故事走向嘛。
「烏托邦」如同那些為了彌補人類生活的不便之處、提升生活水平的科技與發明。就像是每一個社會議題都會有正反兩面,無疑就是多方勢力的角力,一方的擴張意味著另一方被縮限,難以找到兩全其美所有人都滿意的答案。
或許現階段,「反對極權」只是意識的主流,但在經歷幾十或幾百年之後,是否有更值得我們去守護、去交換的東西呢?這些是我自己的想法,與故事本身可能沒有什麼關係,但正是這樣的設計,體現了作者不同於他人的價值觀,才能提供給了讀者在閱讀故事後,多一層反思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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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管理局》的故事真的很有趣,如果不想思考,單純看爽也是很有看點的。回歸到這一篇的主題「拜託!動畫化!現在立刻馬上!」,《記憶管理局》的打鬥非常流暢,畫面感燃點十足。
韓浩宏最強的武器莫過於手中的魔槍「黑帝斯」,黑帝斯能扛能打,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變成一台學習機,變身的環節當然也是超級帥!如果這些場景能夠漫畫或者動畫化,搭配上這一次的角色概念圖,肯定是超級好看的存在──!!
人物之間的毒舌吐槽、純純的愛,其實看起來有一點點尷尬,可是有時候又會忍不住被逗笑、被甜到。或許在角色設計上,還是差了一點點,但完全不損這部作品的有趣程度。
真的超級開心在2024年的最後一天,可以和這部作品相遇。
推薦給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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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ㄌ。希望大家如果有空,可以考慮參加一下台北場的新書座談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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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特別推薦的原因,只是因為我真的很想去但當天不能到場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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